.:.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 [古典武俠] 任中杰传奇
本頁主題: [古典武俠] 任中杰传奇字體大小 寬屏顯示 只看樓主 最新點評 熱門評論 時間順序
xianjianlin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發帖:6882
威望:950 點
金錢:15 USD
貢獻:812 點
註冊:2011-06-06

            丽影蝎心第九回∶血光再现

  澡堂里原本点着七支粗若儿臂的蜡烛,突然,这七点明亮的火光竟一起熄灭
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立刻笼罩了四周的空间。

  就在这一刹那,任中杰已经出手!他的人像闪电般从横梁上跃起,凌空一掠
三丈!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掠的速度和精确,这几乎已达到了人类体能的极限!

  虽然他什麽也看不见,可是那钥匙坠子的位置早已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大脑。

  他有绝对的把握这次摸黑的出手不会落空。

  果然,他的右手马上碰到了那条质感温润的坠子,掌心里的泥团随即轻轻的
贴了上去。与此同时,温池里已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娇呼声、拔剑声,和「沙沙」
的衣衫带风声。

  他不敢停留,左肘在池边一按,身子已借力向後翻出,蓦地里肩头一痛,竟
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体。那人极轻微的「嗯」了一声,出拳向他肋下击来。

  任中杰反应极快,听风辨位躲开了这一招,左掌斜刺里探出,想将那人的双
手一起擒住,谁知五指一握之下,只感触手处是绵软丰盈的两团软肉,抓住的竟
是一个女子的椒乳!

  他心头如电光火石般一跳,手掌顺势在那女子娇躯上摸了两把,骇然察觉她
身上并无佩剑,却又好端端的穿着衣服!

  ──如果这女子是「白衣八剑婢」中的一个,那她就应该有佩剑。如果她是
凌夫人,就不应该穿着衣服!

  ──难道除了自己,这澡堂中另外还有人潜伏麽?

  任中杰不及多想,随手点了这女子的穴道,同时大脚一踹,硬生生的从池沿
踢下了一块石头,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声向屋顶射去。

  「砰」的一响,屋顶被砸开了一个大洞,纷纷扬扬的瓦砾碎石像雨点般坠了
下来。八剑婢齐齐和身扑上,护住水池里正当其冲的凌夫人。就在这混乱之中,
任中杰伸臂搂住了那女子的纤腰,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大门掠了出去。

  他的人刚刚消失,夜色中就突然出现了一条淡色的人影,全身都包裹在密不
透风的夜行衣里,只有一双发亮的眼睛露在外面,恶毒的闪动着尖针般的光芒!

  「任中杰,你放心离开吧!下面该轮到我出场了!」这人阴森森地怪笑着,
身形如鬼魅般横空飞出,足尖在地面上一点,整个人已轻烟似的飘进了「碧水温
池」!

  微风轻拂,枝头的枯叶哗啦啦的飘摇,天地之间一片萧杀!今夜的月色,也
许很快就要被残酷的鲜血泄红……

     ***????***????***????***

  一口气逃到了里许之外後,任中杰才稍微安下了心,逐渐的放慢了疾驰的身
法。他相信,凭着凌夫人和八剑婢的轻功,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来的。

  ──今夜的行动基本上是大功告成了,但也出了点小小的纰漏!最出乎意料
的是,除了自己之外,现场居然还埋伏着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什麽时候潜伏进来的?怎麽自己竟一点也没察觉?难道……
她就是那神秘莫测的「月下丽影」?

  任中杰想到这里,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跳,忙低下头打量着怀里抱着的女子。

  他只看了一眼,脸上就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喃喃道∶「不像……不像……她
一点也不像……」

  星光下看的分明,这是个二十左右的妙龄少女,一张清秀脱俗的瓜子脸娇艳
欲滴,秀挺的鼻子微微皱着,吹弹得破的雪白双颊上,隐隐浮现着一对可爱的小
酒涡!她也正在瞪着任中杰,清澈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就像是在参观
一只罕见的珍惜动物!

  「唉!一个女孩子,怎麽能这样子看男人呢?」任中杰感慨的摇了摇头,挥
手拍开少女的穴道,一本正经的道∶「小姐,这可不是淑女应该有的仪态!」

  少女重重的「哼」了一声,纤腰一挺跳下地来,沉着脸道∶「任中杰,你好
大的胆子!」

  任中杰一怔,苦笑道∶「好像这里的每个女孩子都认识我,谁都可以随口叫
出我的名字!可是,在下却到此刻还猜不出小姐的来历芳名!」

  少女顿了顿足,微嗔道∶「你少在我面前装蒜!本姑娘的尊贵身份,难道侍
芸这小丫头没对你提过麽?」

  「侍芸?这和她又有什麽关系?」任中杰说到这里,忽然醒悟,恍然道∶「
你……你是凌帮主的女儿?神风帮中人人头痛的凌大小姐?」

  少女得意的挺起了趐胸,傲然道∶「你知道就好!嘿嘿,我就是江湖上大名
鼎鼎的『清风女侠』凌韶芸!小子,你刚才对本姑娘动手动脚,已经犯下了不可
饶恕的死罪!呔,还不快快跪地求饶?」

  「抱歉的很,在下这辈子还从未有过求饶的记录……」任中杰遗憾的摊开双
手,慢吞吞的道∶「下跪倒偶尔发生过几次,不过那都不是为了求饶!」

  凌韶芸秀眉微蹙,不解的道∶「那是为了什麽?」

  任中杰强忍住笑意,庄容道∶「是为了向女孩子求婚呀!凌大小姐若肯委身
下嫁,在下也只好受点委屈,勉勉强强的跪上这麽一跪了……」

  「呸!你住口!」凌韶芸的俏脸立刻飞红了,娇喝道∶「油嘴滑舌的小贼,
你是在存心戏弄我麽?」

  月光下,她又羞又怒的跺着脚,丰满的胸部略微的起伏着,恰到好处凸现出
了完美的轮廓。一双修长的美腿裹在贴身的衣衫里,看上去越发显得曲线玲珑、
撩人瑕思!

  任中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跳渐渐加快了!他发现这少女的面容虽然还带
着几分天真稚气,可是她的身材却已发育的很成熟了,比绝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女
孩子都要成熟的多!

  天使的脸孔,魔鬼的身材,这样的女孩岂非已是每个男人内心深处的梦想?

  任中杰舔了舔嘴唇,小腹里忽然涌上了一股热流。昨夜因遇袭而强行抑制住
的情欲又开始沸腾了,而且沸腾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在逆境中苦苦搏击的
人,本来就需要用疯狂的发泄和占有,来重新点燃自己的斗志和信心!

  ──凌大小姐不就是个现成的发泄对象麽?只要自己一出手,就能轻轻松松
的剥光她的衣服!然後,趁着周围无人……

  「老天!」任中杰暗暗的叫了一声,闭起眼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简
直是在犯罪,但是这种念头的诱惑力,偏偏又巨大的连他都无法拒绝……

  就在这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就像是力道千钧的闷雷
一样,撕破了初秋夜空的宁静!

  任中杰猛地从遐想中惊醒,失声道∶「这是什麽声音?」

  凌韶芸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道∶「总坛里的警报启动了,很快就会有大批
武士来去搜索。嘿嘿,你这个大胆偷窥的淫贼,还想逃的脱天罗地网麽?」

  「奇怪!我为什麽要逃?」任中杰哑然失笑,摊开双手道∶「莫忘记我也是
神风帮请来的客人!若没有真凭实据,有哪个家伙敢抓我?」

  「你──」凌韶芸气不打一处来,咬着嘴唇恨恨的瞪着他。片刻後,她突然
转过娇躯,身形如燕子般掠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迳,寒声道∶「小子,跟我来!本
姑娘有话要对你说!」

  任中杰叹了口气,展开轻功追随着她窈窕的背影,喃喃道∶「好一个骄横自
负的小公主!难怪帮里没人愿意惹她……」

  如果在平时,对这样蛮不讲理型的女孩,他早就敬而远之了!可是今天的情
况却有些不同,他自己也有一肚子疑惑想好好的问清楚!何况,刚才在温池池畔
握住她的胸口时,那良好的手感也让他砰然心动……

  「咚、咚、咚……」节奏急促的锣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沸腾喧哗的喝叱声
转眼间就已清晰可闻!看来神风帮传讯之奇速,竟远远超乎任何人的想像!

  任中杰心下担忧,凝神望了凌韶芸一眼,却见她毫不紧张,在幽暗的道路上
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的穿行着,巧妙的饶开了巡逻武士的重重包围,顺利的来到
了总坛的禁地──那片人工树林子的边缘。

  「记得孔当家曾经说过,擅入此间者一律杀无赦!」任中杰忽然停下脚步,
嗟叹道∶「不知道在下进去以後,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

  凌韶芸霍然回头,轻蔑的道∶「你害怕了?堂堂的逐花浪子、江湖上最有名
的色鬼,居然也会害怕?」

  「凌大小姐这话可错了……」任中杰眯起眼,悠然道∶「常言道色胆包天,
只要有美色当前,在下是永远也不会害怕的!」他微笑着,再次跟上了凌韶芸的
步伐。

  两人默不作声地在幽暗的林子里飞掠,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眼前蓦地豁然开
朗,竟在树林深处见到了一间典雅精致的小屋!

  「侍芸,侍芸,我回来啦!」凌韶芸一边飞身蹿进屋里,一边大声嚷嚷道∶
「你瞧我把谁带来了……咦?」

  她忽然轻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惊讶!任中杰心头一紧,急忙抢上前来,沉
声道∶「出什麽事了?」

  凌韶芸跺脚道∶「这小丫头不知道去哪了!哼,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跑
出去胡闹,等一下我非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可!」

  「有什麽样的主子,就有什麽样的下人!本来嘛,上梁不正下梁歪!」

  任中杰口中谈笑着,人已大模大样的闯了进来。他的目光四下一扫,连招呼
也不打一声,就自作主张的躺上了屋子里惟一的一张软椅,还把两只脚翘到了对
面的书桌上。

  「喂,臭小子,你干什麽?」凌韶芸尖声叫了起来,粉颊上带着怒意叱道∶
「你不要命啦?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任中杰懒洋洋的道∶「这样的举动也叫放肆麽?那我刚才在澡堂里对你施展
的手段,又该叫什麽呢?」

  他不提澡堂还好,一提到这两个字,凌韶芸的火气立刻大了,娇躯一扭,像
只母老虎一样冲了上来,霎时间已向任中杰攻出了七招!

  她的招式繁复而美观,七招之中竟包含着五种不同门派的武功,但见两只蝴
蝶似的纤掌上下翻飞,漫天舞动的彷佛都是掌影,让人看的眼睛也花了。

  任中杰却根本连看都不看,只是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单手随意挥洒,就轻描
淡写的把来招一一挡开,淡淡说道∶「凌大小姐何必动粗呢?有话尽可以好好商
量!」

  凌韶芸全不理睬,招数越攻越快,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向他的周身要害。

  任中杰眉头一皱,手腕倏地探出,一把扣住了她的右腕脉门,微一用力,她
身上的力道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快放开我!臭小子……」凌韶芸挣扎了两下,觉得手腕就似被铁铐锁住了
一样,怎样也甩不脱,她不禁怒意更甚,娇叱道∶「你再不放开我,明天你就会
死的很难看!」

  任中杰微笑道∶「哦?是怎麽一个难看法?何妨说出来听听!」

  凌韶芸趐胸起伏,恨恨道∶「我会把你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全部丢到街上喂
狗。不过……不过你这人身上的肉一定是臭的,也许连狗都不爱吃!」

  任中杰眨眨眼,悠然道∶「你怎麽知道我身上的肉是臭的?难道你亲自闻过
麽?」

  凌韶芸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居然没有出言否认。任中杰目光一转,看了看自
己那略为汗湿的衣裳,忍不住大笑道∶「这是男人味呀,怎麽说是臭呢?你知不
知道世上有多少女孩子喜欢还来不及哩!凌大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凌韶芸拼命摇着脑袋,尖叫道∶「不闻……偏不闻……这样心的味道,就算
打死我也不闻!」

  任中杰点头道∶「好!你不闻也行,但是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两个问题!」

  凌韶芸一挺胸膛,昂然道∶「办不到!你是什麽东西?竟然胆敢威胁我?」

  任中杰淡淡道∶「我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只不过是个一身男人臭味的大坏蛋
而已。」

  这几话刚说完,凌韶芸突然感到手腕一紧,整个娇躯不由自主的向他身上跌
了过去,挺拔饱满的趐胸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他的腹部上,而自己的俏脸却刚好碰
到他的腋下,一股浓烈的男子汗味迅猛的钻进了她的鼻子,又从鼻子传输到了五
脏六肺!

  「呸,臭死啦!」她在心里恨的牙痒痒的,却又不敢开口说话,只得勉强闭
住呼吸,一张俏脸已然吓的花容失色。

  「怎麽样?还想好好的闻一闻吗?」任中杰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嘻嘻的说
道∶「我身上还有一个地方,味道更是浓郁……」

  凌韶芸眼圈一红,两行泪珠无声无息的淌了下来,呜呜咽咽的道∶「你欺负
我……你欺负我……我要去找爹爹,去找孔二叔……呜呜呜……」

  她居然哭了,这任性妄为、骄傲顽皮的女孩子居然也会哭了!任中杰大为错
愕,手足无措的呆住了,要知道他虽然风流好色,可是却从未欺负过任何一个女
人,甚至连欺负的念头都没有起过!

  「好啦,好啦!我的凌大小姐,凌公主,你就别哭了……」他急忙放开了她
的手腕,苦着脸道∶「是在下的不是了,我这就向你赔礼……」

  话犹未了,蓦地里眼前白光颤动,他知道不妙,腰臀在椅背上用力一撑,身
子已跃起三尺,刚闪过这无影无声的暗器,凌韶芸皓腕一翻,已从袖口抽出柄又
短又小的利剑,和身向他扑了过来,所用的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任中杰心头微怒,夹手夺过短剑,随手一划,已把她的腰带削断。凌韶芸惊
叫一声,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已被他足下一勾,重重的摔倒在了软椅上。

  「看来你不单需要嗅一嗅男人味……」任中杰抹了把冷汗,切齿道∶「还应
该好好的调教一番,才会懂得怎样做一个好女孩!」

  「哼,本小姐学艺不精,落在你这大淫魔手上,要杀要剐……悉……悉随尊
便,但你若是敢强奸我,那……那我就……」凌韶芸开头几句说的还很硬气,可
是上半身被任中杰强行按在椅子上,双乳摩挲着粗糙的席面,一身武功完全施展
不出来,说着说着底气就不足了,声音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强奸你麽,我倒做不出来!」任中杰故意板起脸,恶狠狠的道∶「但小孩
子做了坏事,屁股上挨一顿板子就逃不掉啦!」

  凌韶芸全身冰凉,失声道∶「你敢!臭小子,我绝不会放过你……」一句话
还没说完,「哧」的一响,本就已摇摇欲坠的外裤跌到了脚脖子上,夜风一吹之
下,只觉得两条粉腿凉飕飕的,显然已完全的裸露在外面,这样的场面才真正令
她害怕了。

  任中杰眯着眼,目光如磁石般落在了那双白皙健美的玉腿上。只见小腿修长
结实,大腿浑圆柔嫩,微微翘起的粉臀包裹在贴身的亵裤里,看上去又香艳又动
人。

  「不错,不错,这小姑娘的身材真是好得不行……」任中杰喃喃地自语了两
句,想到就要亲手「惩罚」这具成熟的肉体,心头隐隐的涌起一股快意,右手猛
然间挥出,「啪」的一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凌韶芸痛的惨叫一声,臀部猛烈的摇摆着,眼泪如江河决堤般滚
滚流下。

  任中杰却不容情,出手如风,一掌接着一掌的打去!倾听着凌韶芸痛楚无助
的哀号悲泣,和「劈哩啪啦」的手掌着肉声,他忽然觉得十分痛快、十分解气,
体内盘旋已久的郁闷似乎也已得到了舒缓……

  生平第一次,任中杰隐约的领略到了虐待带给他的快感,可是这样的想法又
实在令他不安!过了一会儿,他终於停止了痛击,望着凌韶芸颤抖蠕动的娇躯,
怜惜之意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伸手轻抚着她的翘臀。

  「哦……痛……」她轻微的呻吟了一声,臀部紧张的一阵痉挛,虽然被亵裤
遮挡着春光,但谁都可以想像的到,那两团娇嫩的臀肉定然已经红肿了!

  「怎样?知道我的厉害了麽?」任中杰装出一副凶样,冷哼道∶「还敢不敢
再对我阴险暗算了?」

  「不敢了,小女子不敢了……」凌韶芸楚楚可怜的垂下头,抽泣道∶「我再
也不敢冒犯任公子啦,真的……」

  「好,那你站起来说话!」任中杰松手放开了她的娇躯,淡淡道∶「我有几
个问题,最好大小姐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凌韶芸勉力直起纤腰,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珠却滴溜溜的望着自己
赤裸的美腿,秀目中流露出哀恳的神色。

  任中杰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伸手除下自己的长衫,用两条袖子在她腰间打
了个结,这样整件衣衫就垂了下来,好像裙子一样遮挡住了她的下半身。

  小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个人的眼光在空中一碰,都有些不好意思的
移了开去。凌韶芸局促不安的卷着衣角,犹带泪珠的俏脸上露出娇憨的小儿女神
态,赌气道∶「你到底想问什麽?快说呀!」

  「问题很简单,别急……」任中杰沉思了片刻,忽然道∶「你今晚是几时潜
进『碧水温池』的?怎麽我竟没有发现你?」

  凌韶芸撇了撇嘴,道∶「我只比你早到一步,刚刚选好藏身的地方,就看到
你进来啦!吓的我一动也不敢动,连那铁链都来不及收起。我躲在最高的那根横
梁上,当然不会那麽容易被发现啦!再说,你的一双眼睛只顾死死的盯在凌姨身
上,哪里还会顾到别的?」

  任中杰苦笑着道∶「老天在上,我可没看到你凌姨的身子。她脱光衣服的时
候,我已经规规矩矩地把视线移开啦!」

  凌韶芸「扑哧」一笑,瞟着他道∶「视线移开不假,但那是因为规矩麽?别
骗我啦,大色狼!我知道你是在盯着她的钥匙坠子!」

  任中杰一震,缓缓道∶「不错,我正是为了偷这钥匙坠子才潜进澡堂的。
但你呢?你身为凌帮主的女儿,鬼鬼祟祟埋伏在澡堂里又是为了什麽?」

  凌韶芸白了他一眼,娇嗔道∶「难道天下就只准你一个人做小偷麽?哼,本
小姐辛辛苦苦的费了那麽大的尽,当然也是为了这柄钥匙来的!」

  任中杰怔住了,讶然道∶「你若想要这钥匙,为什麽不直接开口向凌夫人要
呢?」

  凌韶芸冷笑道∶「她要是肯给,我还用得着如此麻烦麽?嘿,『珍品阁』的
钥匙是爹爹亲手交给她的,在她眼里比什麽都重要……」

  「珍品阁?」任中杰心中一动,沉吟道∶「那是个什麽所在?怎麽我听起来
觉得有几分耳熟?」

  凌韶芸板起俏脸,佯怒道∶「少装疯卖傻啦!你既然要偷这钥匙,还会不知
道它是用来开启『珍品阁』的吗?阁子里有许许多多珍奇的宝物,都是爹爹千辛
万苦收集回来的……」

  任中杰忽然一拍大腿,沉声道∶「我想起来啦!罗当家曾经跟我说过,『珍
品阁』是总坛里的第二个禁地!除了你居住的这片树林外,另外一个『擅入者杀
无赦』的地方!」

  凌韶芸嫣然道∶「是呀!你总算想起来了!嘻嘻,这次我之所以打算偷偷潜
入阁子,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个很厉害的武器……」

  她兴奋得双颊晕红,指手画脚、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俏脸上的泪痕已乾,
委屈的神情也不见了,看样子早就把「罚打屁股」的事忘的乾乾净净,略为红肿
的妙目秋波流转,蕴含的全都是甜甜的笑意。

  任中杰却陷入了沉思。看来那神秘的偷袭者要他复制钥匙,就是为了悄悄进
入「珍品阁」,难道那里面有什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麽?这和凌夫人的被刺是否
又有某种关系?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却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麽?」凌韶芸嗔怪地瞪着
他,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腻声道∶「想必你已经把钥匙偷到手啦,借给人家用
用好吗?」

  任中杰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眸子道∶「借你倒不妨!可是你得先告诉我,你
要找的是什麽武器?」

  凌韶芸犹豫了一阵,突然收起了笑容,一字字道∶「惊魂夺魄针!」

  任中杰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说的是那失踪五十馀年的,江湖上第一歹毒
的邪门暗器──惊魂夺魄针?」

  「对,就是那号称无人能躲的暗器之王!」凌韶芸咬咬嘴唇,颤声道∶「实
话对你说罢,我……我想拿这针筒,主要是为了对付一个人!」

  好半晌,任中杰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苦笑道∶「你想对付别人,还用的着
针筒麽?凌大小姐一声令下,神风帮千百兄弟一哄而上为你出气,这世上又有谁
能招架?」

  凌韶芸顿足道∶「这件事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除了你和侍芸,我对谁都
没有说过。那个坏家伙几次三番的捉弄我,不把他碎尸万段,委实难消我心头之
恨……」

  任中杰眨眨眼,调笑道∶「他怎样捉弄你?也是剥掉你的裤子打屁股麽?」

  凌韶芸啐了一口,嗔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好色吗?不过,那个人比
你还要可恶,简直可恶一万倍!他……总之,如果不用『惊魂夺魄针』,我是无
论如何也教训不了他的……」

  任中杰沉吟道∶「钥匙是不能借给你的,因为我另有要紧的用途……但是凌
大小姐若想教训那个狂徒,我倒是可以代劳!这个人叫什麽名字,住在城里的什
麽地方?」

  凌韶芸冲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也不在金陵城里!但我跟
这人定下了约会,後天他一定会赶来赴约的。」

  任中杰瞠目道∶「你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就想用『惊魂夺魄针』去对付人
家?」

  凌韶芸理直气壮的道∶「我管他是什麽人!只要得罪了本小姐,绝对没有好
果子吃!当然,你……你这大坏蛋是例外……」说到这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
上的表情虽然凶,目光中却露出又是柔顺、又是羞涩的神色。

  任中杰看的食欲大动,忍不住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蛮腰,略一用力,已是温香
暖玉抱了个满怀。

  凌韶芸「嘤咛」一声娇吟,整个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挺秀的鼻子
微微翕动,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男子气息,不禁芳心如撞小鹿,「咚咚」
的跳个不停。

  任中杰轻声一笑,伸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问道∶「屁股还痛得很
麽?」

  凌韶芸把脸藏在他怀里,幽怨的道∶「痛!怎麽会不痛呢?没良心的坏蛋,
那样重的出手打人家,难道你不懂得要怜香惜玉麽?」

  任中杰调笑道∶「果然是我太重手啦!好,我现在就好好的怜惜怜惜你!」

  说完双手滑如游鱼,一上一下的探进了她的衣衫内,掌心立刻感受到了那温
暖、滑腻、娇嫩的如同新鲜粉藕一般的肌肤。

  凌韶芸娇躯巨颤,只觉得那双火热的大手正在自己身上肆意轻薄,不由得又
惊怕又害臊,低呼道∶「不……不要……嗯……别这样……」

  任中杰哪容她多说,右手五指巧妙的轻轻一拨,解开了她贴身肚兜的系带,
再顺手一拉,就把那淡兰色的肚兜抓出了衣衫外,放在鼻边一闻,啧啧称赞道∶
「好香啊……」

  凌韶芸大羞,握起粉拳雨点似的砸在任中杰虎背上。此时她已是秀发散乱、
衣不蔽体,上身的领口敞开了一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部肌肤。两颗小巧的
乳头失去了肚兜的保护,直接的在衣衫上顶出了诱人的轮廓,使人直欲咬之而甘
心。

  任中杰随手掷下肚兜,一手一个的握住了她那鸽子般可爱的乳房。这尚未经
过人道的少女,乳房虽然不算很大,但却相当的饱满挺拔。峰顶那樱桃般的乳头
娇嫩而敏感,被任中杰的手指轻轻一捏,就立刻的硬了起来。

  「嗯……别碰那里……嗯嗯……坏蛋……」凌韶芸喃喃的呻吟了两声,俏脸
却亲昵的凑了上来,用湿热的双唇主动的吻着任中杰的面颊,一双美腿更是情思
难禁的轻触着他的膝盖,彷佛在述说着心头那越燃越盛的炽烈渴望。

  任中杰的手逐渐下移,滑过平坦的小腹,越过茂密的丛林,开始侵略溪水淙
淙的峡谷……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少女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小姐,大事不好
了……」随着说话声,她已快步闯进了房里,一眼看见这两人的举止,登时手足
无措的呆住了。

  凌韶芸「啊」的惊叫一声,急急挣脱了任中杰的怀抱,手忙脚乱的掩饰着自
己的衣襟,粉脸红红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任中杰脸上的表情也是尴尬无比,他定了定神,勉强笑道∶「侍芸姑娘,你
好!外面发生什麽事了?」

  侍芸不答,双眼怔怔的凝视着他,那目光之中的神色极其复杂,有些伤感,
有些幽怨,彷佛又有些失望……

  任中杰突然觉得心里隐隐作痛,竟有些不敢迎视她的眼睛。因为那双瞳仁就
似一弘秋水,清清楚楚的映照出了自己的阴暗!

  这麽多年来,他不断的追逐女人,勾引女人,诱惑女人,处处留情却又处无
情,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有多少次伤害了纯真女孩的感情,多少次撕碎了多情
少女的芳心……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风流不下流」的!

  「喂,什麽事不好啦?」凌韶芸很快的从春情荡漾中恢复过来,平静的道∶
「侍芸,你发什麽呆呀?快把情况说说!」

  侍芸身子发抖,颤声道∶「凌夫人那边出了大事,『白衣八剑婢』都……都
被人杀了!孔……孔当家他们正在四处寻找任……任公子……」

  任中杰听後耸然动容,震惊道∶「被杀了?难道『三口组』再次潜进总坛了
麽?」他顿了一顿,郑重的道∶「凌大小姐,侍芸姑娘,我这就去看看。你们万
事小心,千万别擅自走出这片树林,今夜可能有非常的凶险!」说完一抱拳,人
已像闪电一样飞掠了出去。

  侍芸奔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你自己也千万小心!」一边说,一
边悄悄的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    ***????***????***

  当任中杰再次赶到「碧水温池」时,池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每一个人的拳
头都握的紧紧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满含着的悲痛和愤怒!

  温池还是温池,可是池水却不再像碧玉那样清澈了!整池的水完全变成了红
色,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鲜红、鲜红的颜色!

  「白衣八剑婢」的尸体就漂浮在这血色的池水里,八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惊
恐而绝望的凝望着天空。半个时辰前,她们还是一群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可是
现在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死人。

  ──八个年轻美好、热情洋溢的女孩子,就这样被辣手无情的毁灭了麽?

  面对死神,人的生命是不是真的就如沧海一粟,渺小的不堪一击?

  在这一瞬间,任中杰的心中不禁感到了浓厚的悲哀!他到此刻才深深的体会
到,命运的安排是多麽残酷,也许留给人生的痛苦远远的多於幸福……

  孔威一直在凝视着他,凝视了许久,忽然道∶「她们全都是死在『枯心掌』
下的!」

  任中杰茫然道∶「我看得出来。」

  孔威伤感的道∶「她们都是忠心护主的好女孩,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来
换取凌夫人的平安!」

  任中杰由衷的道∶「的确了不起……对了,凌夫人可还好吗?没有出什麽意
外吧?」

  孔威道∶「她受到了惊吓,但总算吉人天相,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任中杰精神一振,奋然道∶「既然她没事,那就能指认出凶手是谁了,是不
是?」

  孔威淡淡道∶「不,她指认不出来,因为她根本没看见凶手的脸!」

  任中杰没有说话,他在认真的听。

  孔威接着道∶「凌夫人在这里洗澡,『白衣八剑婢』在池边警戒。谁知室内
的七盏蜡烛被人做了手脚,竟出人意料的在同一时间熄灭!就在黑暗之中,有刺
客向凌夫人偷袭!八婢奋力的挡住凶手,让凌夫人有充分的时间逃逸。可是当我
们闻讯赶到此间时,见到就只有她们的遗体了!」

  任中杰仍然不说话,他的背部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难道那神秘偷袭者的真正用意不是为了钥匙,而是想让自己引开守卫的
力量,以便乘机暗下毒手?

  ──不,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一定有哪里不对头……

  张继远阴森森的道∶「半个时辰之前,请问阁下在哪里?」

  任中杰勉强笑道∶「你问这个干什麽?」

  张继远道∶「傅老先生,孙老爷子,唐公子以及众位当家全都不在现场,他
们都有人可以证明!」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是凶手!」

  张继远沉下了脸,冷冷道∶「阁下呢?」

  任中杰的笑容更苦涩,叹息道∶「我没有人证,也提供不出其它的证明!」

  罗镜文忽然飘身而上,诚恳的道∶「任公子,在下相信你的清白,但你今天
若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任谁也不敢擅自将你放过!你……你是否有什麽难言之隐
麽?」

  任中杰默然。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真相的!昨晚自己和偷袭者
的交易一旦暴露,方婉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罗镜文长叹而退,馀下几个当家的眼睛里却已出现杀机!

  孔威抱拳一揖,沉声道∶「任公子,请!」

  任中杰道∶「请什麽?」

  孔威目光如刀,一字字道∶「请出招!」

  他缓缓地伸出一双结实巨大的手掌,运气一抖,骨骼立刻发出「劈哩啪啦」
的爆响声,一种毫无生命力的金属之色弥漫了上来,使这双手看上去远比任何杀
人利器都要可怕十倍!

  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连唐钢那一向骄横的脸上都闪过了震惊之色。

  任中杰却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目中带着种耐人寻味的深思……

  蓦然间,一个十分娇柔动听的、但却是淡漠凄冷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任公子当时不在现场,我能替他证明!」

  众人尽皆吃惊,举目一望,只见夜色中飘来了一个绝色美女,苹果绿的轻纱
像云雾一样缭绕在她成熟的娇躯上。她犹似足不点地般掠到孔威身前,淡然道∶
「半个时辰之前,任公子在我房里作客,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几位当家的脸色一起变了,变得相当难看。任中杰也楞住了,他实在想不到
这个女人会来帮他解围──这竟是那对他不假辞色的、冷眼相向的「冰美人」  韩
冰。
TOP Posted: 09-01 15:15 #30樓 引用 | 點評
xianjianlin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發帖:6882
威望:950 點
金錢:15 USD
貢獻:812 點
註冊:2011-06-06

           丽影蝎心第十回∶棋差一着

  良久,四周静静的没有半点声息。每个人都用凌厉的眼光盯着韩冰,仿佛想
透过那层薄薄的衣衫望到她的心里去。她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们,斩钉截铁的
道∶「我再说一遍!任公子一直在我房间里,所以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孔威沉声道∶「韩姑娘,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这半个时辰
中,任公子真的从未离开过么?」

  韩冰俏脸一沉,冷笑道∶「怎么?我这个证人作不得数?说出来的话分量太
轻了,所以不足为凭是不是?」

  孔威受了她的顶撞,却仍是毫不动怒,淡然道∶「却不知深更半夜,任公子
又在韩姑娘那里干什么?」

  韩冰冷冷道∶「一个男人躲在一个女人的闺房里,你说还能有什么其它事好
干?」

  这句话如果是别的女孩说出来的,一定会充满挑逗和放荡,可是从韩冰的嘴
里说出来,那感觉却完全的不同。

  她那冰雪般清艳的俏脸上连一点笑意都没有,当然更加找不到半点挑逗,有
的只是冷若寒霜的轻蔑神色,和令人不敢正视的淡漠眼光。

  孔威沉默了很久,终于让开了身子,长叹道∶「两位请便!」

  鲁大洪勃然变色,怒喝道∶「二哥,他们……」

  孔威一挥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平静的道∶「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冤枉任何
人!」

  鲁大洪跺了跺脚,牙齿咬的格格响,但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韩冰冲着所有当家略一点头,轻盈的转过娇躯,右手挽起任中杰的臂弯,淡
淡道∶「咱们走!」

  任中杰几乎是身不由己的被她拉走的。他怔怔的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带自己
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路,越走越僻静了,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味,就连秋风都仿佛变得温情
了,吹拂在身上暖和得像是春风。

  月光洒在韩冰的头脸娇躯上,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令人眩晕的美丽光圈中,
那飘然出尘的气质和优雅动人的风姿,简直可把世上最坚硬的男人心都给融化。

  任中杰的心已经开始融化了,连灵魂都快要融化了。他偷偷的打量着身边的
绝世美人,虽然只能欣赏到俏脸的一小部份侧面,可是已经带给他莫大的欣喜。

  ──她宁肯损害自己的清白名誉,也要替我解围,是不是因为她喜欢我?

  ──原来,她从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明明
心里对我好,却又要装出很看不起我……

  任中杰想到这里一阵感动,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韩冰那绵软滑腻的小手,鼻端
飘来的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耳际扫过的是那柔柔的青丝,胳膊肘时不时碰到的
是胸前那富有弹性的隆起……

  「喂,你摸够了没有?」韩冰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姑娘的玉手,我就算摸上一辈子也不会够的!」任中杰定了定神,感慨的
道∶「要是我能永远牵着你的手,要是这条小路永远也不会走到尽头,那该有多
好呢?」

  韩冰撇了撇嘴,冷笑道∶「骗人!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说的吧!

  哼,我才不信你们男人的花言巧语呢!「说着小手一甩,就想将他的大手挣
脱。

  任中杰五指一紧,牢牢握住她的纤掌,认真的道∶「我怎么忍心欺骗姑娘?

  今天你为了我作出这样大的牺牲,我必定会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韩冰嫣然一笑,她的笑容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河,雪白的俏脸上荡漾着一层
暖暖的晕红色。她微笑着道∶「听你的语气,你似乎想报答我,是不是?」

  任中杰呆呆的凝视着她那娇美如花的笑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拼命
的点头。

  韩冰用眼角瞟着他,秋波流动,道∶「那你想怎样报答我呢?」

  任中杰立刻道∶「我知道城里有家很不错的小吃店,做的宵夜都非常别致精
雅。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们不如去那里一边品茶聊天,一边欣赏星光月亮,你
说好不好?」

  韩冰低下了头,腆的道∶「喝完茶以后呢?你又会带我去哪里?」

  任中杰柔声道∶「只要你不累,我就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里有最美
丽的风景,最浪漫的气氛,最新鲜的空气,那地方只有我一人知道,但我现在决
定带你去,到了那里你一定会觉得很开心很开心的……」

  韩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幽幽道∶「其实你就算哪里都不带我去,我都会觉
得很开心的,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任中杰道∶「什么事?」

  韩冰抬起俏脸,静静的看着他,柔声道∶「你把脸靠近点嘛,人家要悄悄的
跟你说!」

  任中杰马上把脸凑了过去,面颊几乎挨到了她粉嫩的脸蛋上,距离已经近的
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呼吸。

  韩冰的声音听来更娇媚,更动人∶「你把眼睛闭上,我才跟你说。」

  任中杰立刻闭上双眼,而且他的嘴也微微噘了起来,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谁知就在这时候,他的脸上「啪啪」的挨了两记耳光,他吃惊的睁开眼,正
好看见自己左颊又吃了一记耳刮子,跟着右颊上也再来了一记!这四下出手不但
快、而且重,不但重、而且狠,用的是娥眉派绝技「缥缈掌」,不但把他的双颊
打得高高肿起,也把他的人打得怔住了。

  韩冰脸上的甜笑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种比冰还要冷酷的表情∶「你
以为自己是谁?是大情圣么?像你这样满口花言巧语的男人,我可是见的多了!
哼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我一见到你就想吐!」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结结巴巴的道∶「但是你……你却跑来帮我解围。」

  韩冰甩掉了他的手,冷笑道∶「那是有人要我帮你的,要不然,你就算死在
我面前,我也懒的看你一眼!」说完,她扭头就走,连话也不屑再说一句了。

  任中杰苦笑着摸了摸脸颊,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长满毒
刺的玫瑰,从他的身边离开。

     ***????***????***????***

  天还未亮,「碧水温池」的满池血迹终于清理完毕了,「白衣八剑婢」的尸
身也已打捞了上来,就停放在总坛的祭堂里,和蒋舵主的棺木摆在一起。

  凌夫人怔怔的看着这八具遗体,看了很久,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她们跟着我的日子虽然短,可是……」凌夫人的语音哽咽,抽泣着说道∶
「可是她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想不到今晚却……却……」

  罗镜文赶紧劝慰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其实,您强撑着病
体亲自前来致意,她们死而有知,也必定感激不尽!」

  凌夫人摇头道∶「我没有病,只不过是……刚才有些惊吓而已。唉,假如我
留下和她们并肩抗敌,也许还能挽回一线生机……」

  孔威忙道∶「大嫂说哪里话?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亲身犯险?要是出了什
么意外,叫我们兄弟如何向帮主大哥交代?」

  凌夫人叹了口气,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寂寞的神色,幽然道∶「你们大哥走
了这么多天啦,还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么?想必在外面又结识了不少如花似玉的
姑娘,舍不得回家罢!他又怎会记得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罗镜文强笑道∶「大哥也许
身有要事,暂时不能赶回来和大嫂厮会。但是不论他走到哪里,心头必定都牵挂
着您的安危。眼下还请嫂子妥善保重自身,协助小弟们搞好防卫的工作……」

  鲁大洪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有那个姓任的小子在四处捣乱,你以
为这防卫还搞的好么?」

  罗镜文叹息道∶「四弟,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也不同意放他走……」

  鲁大洪双掌一拍,声音如击金石,冷笑道∶「今晚本来就只他的嫌疑最大,
但你们却白白的错失了一个捉住真凶的机会!」

  凌夫人忽然低声道∶「你是在说任公子么?依我看,他……他不像是那种心
狠手辣、作恶多端的坏人!」

  张继远不阴不阳的道∶「就是看上去不像的人,作起坏事来才最可怕!」

  凌夫人粉颈低垂,眼睛里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但她显然是个很有教养的
女人,只是温柔而娴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再出言驳斥。

  孔威沉声道∶「不要着急,我们再观察他几天好了。狐狸虽然狡猾,可它要
是经常的出来作案的话,总有一天会被猎人揪住尾巴的!」

  ──问题是,在这场斗智斗力的角逐中,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狐狸?

     ***????***????***????***

  清晨,方婉萍从沉睡中醒来,她娇慵的睁开美目,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任中杰
那亲切的笑脸。

  「我……我睡了多久啦?」她不好意思的从床上直起身子,突感头部一阵晕
旋,「啊」的娇呼一声,整个人又软软的瘫倒了下去。

  她的后脑勺并没有砸到木枕上,因为任中杰已经伸手抱住了她,让她的脑袋
倚靠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

  「你睡了整整一天啦!谢天谢地,这解药总算有效!」任中杰轻轻的抚摸着
她的脸颊,柔声道∶「还有些头晕么?不碍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啦!」

  方婉萍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低声道∶「多谢你啦!我真害怕你拿不到解
药,那我就要和四十九个男人……嗯,我宁可死了,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碰我一根
手指……」

  任中杰一本正经的道∶「如果真的无法拿到解药,我也有办法救你!其实哪
里用的着再找其他男人?我一个人身兼多职,完成四十九个人的任务绝对不成问
题!」

  方婉萍媚眼如丝的白了一眼,嫣然道∶「吹吧!你就算真是『金枪不倒』,
我也不相信你有这样大的能耐!除非……除非你是一只发情的驴……」

  说到这里纤手掩口,眼光中露出嘲弄的神色。

  任中杰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缓缓道∶「只要能救得了你,就算真的要我变
成一只蠢驴,我也心甘情愿!」

  方婉萍的身子一震,眼睛里似有晶亮的波光在闪动。她温柔的望着他,没有
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此时此刻,所有的感激、所有的情话都已变成了不
必要的多余。

  微凉的秋风轻轻流淌着,吹在身上却让人感到更加燥热。任中杰慢慢的伸出
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发髻。于是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似的垂了下来,均匀的
铺洒在圆润的双肩上。

  他捧起光滑的发丝轻柔地吻着,一种潜伏已久的渴望激的方婉萍浑身战栗不
止。她开始微微的喘息,双颊如喝醉酒般烧的绯红,两条修长的玉腿不自觉的夹
在一起绞来绞去,眉稍眼角间荡漾的都是撩人的春意。

  任中杰的嘴顺势漫游到了她噘起的红唇上,如渴如慕的挑逗着她的反应。

  片刻后,方婉萍本就脆弱的防线终于崩溃了,她娇喘着张开紧闭的皓齿,任
凭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放肆的搅动。微弱的抗议夹杂在动人的呻吟声中,听上去
反而更加令人血脉贲张。

  日头已经高高的升起,柔和的阳光映的满室的情欲昭然若揭,也映的方婉萍
的容颜越发显得艳光四射。就在持续不断的四唇相接中,任中杰的双手灵活的卸
除了他和她全部的衣服屏障,两具赤裸裸的胴体热气腾腾的裸露了出来,无牵无
挂的在床单上尽情的交缠扭动。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任中杰一边含糊的嘟哝着,一边贪婪的
嗅着方婉萍粉颈上的淡淡幽香,滚烫的嘴唇沿着雪藕似的手臂、手肘一路摩挲了
下来,最后停留在了她柔软而丰满的双乳上。

  「什么事……你说好了……」方婉萍仰脸合目,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
节。她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股间已然微湿,羞人的爱液正从敏感的花唇里沁出,雪
白的大腿根部竟已有了温热的感觉。

  任中杰顾不上说话,双手如搓面团一样揉捏着她洁白晶莹的乳峰,这对成熟
而滑腻的软肉带给他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触电般的快感立刻弥漫到了全身上下
的每一个地方!

  「你画了那么多裸体的女人,为什么不画画你自己呢?」任中杰加大了指掌
上的力道,充满弹性的肉球登时迸出了指缝。他用力的挤压着她茁壮的胸部,欣
赏着她的乳房在他的蹂躏下扭曲变形,赞叹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发现,你自
己的身体才是最完美的艺术品么?」

  「真的吗?」方婉萍的眸子水汪汪地瞟着他,目光中蕴含着隐藏不住的喜悦
之意。她媚态十足地扭动着白皙的小腹呻吟道∶「我绝不会画自己的,因为……
因为我的身子只能让你一个人看……」

  这句话就如同火上加油一样,一下子燃旺了两人体内的烈焰。任中杰长啸一
声,猛地伸掌抓住了她丰腴柔嫩的臀部,把她整个娇躯抬了起来,让她面对面的
端坐在自己的腿上。

  「哦……」方婉萍出其不意的娇呼了一下,两个饱满的乳房在胸前诱惑的摇
晃着。她努力的调整着坐姿,修长的玉腿讨巧的勾住了他的虎腰,随即紧紧的夹
住了。

  这样的配合自然令任中杰十分舒适,可是他却依然不满足,俯下头贪婪的将
其中一团跳动的美乳吞入口中,牙齿咬着发硬的乳尖猛力的吸吮着。同时,他的
一只手已探进了她的股沟,直接的覆盖在了潮热的胯下。

  「啊……不要……不要摸那里……」方婉萍的娇躯猛地哆嗦了起来,仿佛内
心深处的欲望之闸被人拧开了。她的俏脸后仰,洁白的细齿拼命的咬住了下唇,
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呢喃着。乳峰上那两颗娇嫩的蓓蕾在指掌唇舌的轮番肆虐下,
如同鲜花绽放一样,娇艳欲滴的在乳尖上蠕动。

  任中杰只瞧得欲火大炽,手指灵活地拨开遍布芳草的花唇,一下子就迫进了
幽暗的曲迳里。他恣意的挖弄着、感受着那份独特的湿滑温暖,兴奋的低喊道∶
「瞧,你好湿!快说……说你要我!」

  方婉萍红晕上脸,奋力地维持着最后的矜持,羞赧的不肯应声。但她的双臂
却不由自主的将他抱的更紧,双腿更是牢牢的环绕住了他的身躯,说什么也舍不
得放开。

  「好,你不说,我来说……我要你!」任中杰无所畏惧的高喊一声,挺起武
器对准汁水淋漓的蜜穴,迫不及待的用力推进她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贯到了尽头∶「我要让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为我疯狂!」

  这一插的力量是如此猛烈,以至于两个人的身子一齐滚倒了下去,一直滚到
了床的最里端。方婉萍满足的一声尖叫,身体里窜进的阳物是如此强劲威武,巨
大的充实感令她的整个身心都感到惊喜和震撼!

  「啊啊……好快活……噢……你干死我啦……啊啊啊……我不行了……」

  她纵情地浪叫连连,俏脸上的红晕已扩张到了白皙的颈脖上,双手像疯了一
样死命地揪住自己的乳房,几缕秀发凌乱的贴在粉颊上,使她看起来平添了几分
妩媚、几分放荡。

  任中杰被她的热情所感泄,动作也越加粗犷野蛮起来,阳物发狂般地来回研
磨着娇嫩的肉壁和敏感的花心,腰部随着节奏一下下地撞击在她的股间,发出了
「啪、啪、啪」的声响,十根指头紧捏着那滑如凝脂的大腿,在柔滑的肌肤上留
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大量的香汗不断的从方婉萍身上冒出,紧接着又被滚烫的娇躯迅速的蒸干,
一层晶莹的水雾缭绕在她的玉体上,散发出了浓浓的情欲味儿,这更加唤起了两
人灵魂中最深切的原始渴望……

  太阳越升越高了,炽热的阳光洒遍了小屋的所有角落。在这长时间的激烈交
合中,方婉萍一连经历了无数次高潮,身子一泄再泄,床单上到处都是湿湿的水
渍。每一次泄身后,那欲仙欲死的畅快甜美都令她心魂具醉,只盼望这销魂蚀骨
的快感能永远的持续下去,最好永远也不要结束!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永恒不变得事物是绝对无法找到的。当她又一次迎来绝
顶欢乐时,任中杰虎吼一声,猛然间放松了精关,一股灼热粘稠的精液有力的劲
射而出,全数喷洒在绽放的花心上。两种不同的液体如愿以偿的汇合在了一起,
阴阳交泰的绝顶滋味使得两人齐齐的攀上了情欲的颠峰……

  半晌,喘息声渐渐的平复了,方婉萍的俏脸上依然泛着动人的晕红,手足兀
自如八爪鱼般缠绕在任中杰的雄躯上,神色间显得娇羞而满足。

  「你……你到底有没有帮我解掉淫药的毒性?」她突然抬起头,似笑非笑的
望着身边的情郎,嗔道∶「怎么我刚才竟会如此……如此的投入……」

  任中杰伸手轻抚着她的趐胸,微笑道∶「解药是绝对有效的……只不过,再
好的解药,都无法解开一个人心灵上的欲念。」

  方婉萍捉住他的手咬了一口,佯怒道∶「明明是你故意勾引我的,还要赖人
家心里有……有那种想法!哼,你们男人哪,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任中杰苦笑道∶「我怎么敢赖你?唉,我一拿到解药,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
回来救你,连喝口水、歇口气的工夫都没有,要是这解药无法去除你身体里的毒
性,我说不定会急的去跳河的!」

  方婉萍心中感动,歉疚的道∶「真是辛苦你啦!你一定整晚没休息过,是不
是?刚才……刚才又消耗了这么大的体力,我替你按摩一下好不好?」说着,也
不等任中杰答话,就跳起来跪在了他的身边,一双纤手温柔地揉捏着他的胸腹肌
肉。片刻后,她一甩秀发,大胆地俯低娇躯,开始用两个柔软的乳房磨蹭着他雄
健的背部。

  任中杰马上就有了反应,大叫道∶「像你这样的按摩法,我恐怕会越来越累
啦!你还是饶了我吧!」

  方婉萍吃吃娇笑着,身子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她笑了半晌,忽然想起
了一件事,紧张的问道∶「喂,你去交换解药时,有没有见到那个偷袭者的真面
目?」

  任中杰摇头道∶「没有!按照约定,我先把复制的钥匙放在蜡像的左手,然
后就离开了。等我一刻钟后赶回那里,解药已经摆在右手上了,和事先说好的一
模一样!」

  「就这么简单?」方婉萍大失所望,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去追踪
那家伙呢!要想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这可是惟一的好机会呀!」

  任中杰懒洋洋道∶「我的目的是拿药救人,其它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

  方婉萍「嗯」了一声,正要转开话题,忽然发现任中杰眼中露出一丝狡谐智
慧的光芒,仿佛隐藏着说不出的得意。她娇嗔地一把扯住了他的阳物,威胁道∶
「你若不跟我说老实话,我就再把它含进嘴里……累死你,看你怎么办?」

  任中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怔住了。他一直很喜欢女人替他
含弄阳物,也曾经为了劝说保守的女孩吹萧而费过不少唇舌,想不到今天在这个
女人面前,「吹萧」竟变成了她要挟自己的一种手段,可见这个时代变化之快,
已经出乎了任何一个人的想像。

  「好吧,我说实话!」他权衡利弊,只能苦笑道∶「我用不着亲自出手,因
为『鹰爪神捕』孙元福老爷子正在替我追踪哩。」

  方婉萍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嗯,你放下钥匙后虽然走开了,但孙老爷子
却暗中潜伏在旁,看看是谁来到蜡像身边,等你拿走解药后再去跟踪那个人,对
不对?」

  任中杰道∶「不是的,这样干太危险。万一被那个人发现,解药就永远到不
了手啦。所以我们俩确实都离开了一刻钟,根本就没见到前来赴约的人。」

  方婉萍疑惑的道∶「那……那还有什么好追踪的?难道对方还会在身上留下
记号,告诉你们怎样辨认他吗?」

  任中杰悠然说道∶「他的确不会留下记号,但他却一定会带着那把复制的钥
匙!」

  方婉萍「嗤」的笑出了声,道∶「这不是废话么?他本来就是为了钥匙才来
的呀!」

  任中杰却没有笑,淡淡道∶「钥匙上若是抹上了一种特殊的香味,你说还能
不能当作记号?还能不能利用这个辨认出对手来?」

  方婉萍有点儿明白了,沉吟道∶「你是说靠嗅觉?但……但要是人多味杂的
话,孙老爷子的鼻子再灵,恐怕也无法轻易的嗅出对手呀!」

  任中杰失笑道∶「人的鼻子当然不行,但狗的鼻子却可以,尤其是受过训练
的猎狗!孙老爷子是名震天下的名捕,还会没有一两只嗅觉可靠的灵犬么?」

  方婉萍娇笑着拍手道∶「好主意!我猜孙老爷子也不会急着抓住对手,他一
定会不动声色的跟踪下去,看看这人是否还有同党,好来个一网打尽!」

  任中杰颔首道∶「对了!我估计现在应该……」

  他的话突然被一阵急促尖锐的哨声给打断了,接着远方又清晰的传来了响亮
的敲锣声!

  ──每一次哨子锣鼓声响起时,总坛里必定发生了意外的变化!

  任中杰脸色一沉,心里隐约的感到不妙。他怔了一会儿,忽然腾的跳下床,
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你要出去看热闹么?」方婉萍半支起赤裸的娇躯,柔情似水的道∶「外面
乱的很,你要小心点儿,今晚上我……我会一直等你……」

  任中杰展颜一笑,道∶「今晚我见到你时,不准你身上有哪怕是一丝半缕的
布片,否则我就再也不来了!」说完在她的趐胸上拧了一把,人已像苍鹰般矫健
的掠了出去,耳边犹自传来方婉萍的娇嗔笑骂声。

     ***????***????***????***

  熊熊的火光燃起,烈焰仿佛是肆虐的魔王,泄红了半个天空。

  任中杰的人还远在二十余丈外,就已经感到周围空气的灼热,等他奔到忙于
救火的人堆里时,层层扑来的热浪使他的额头沁出了汗珠,恨不得跳到冰水里洗
上三天的澡!

  上百个手提水桶的武士此来彼去的在道路上飞跑,一桶桶水花被强劲的臂力
疾掷而出,不但没能使火势稍微减少,反而增添了大火的嚣张气焰。

  着火的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不,现在只能说是半栋小楼了!底下的那一层
已完全的沦陷在了烈焰包围中,砖石梁柱一块块的跌落倒塌,屋顶轻微的晃动,
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

  孔威、罗镜文、鲁大洪等几个当家全都站在一旁,悲愤而又无奈地呆望着火
场。

  任中杰缓步挨了上去,沉声道∶「是不是有人困在火里?」

  罗镜文叹息道∶「人倒没有半个,只是这火实在太大,恐怕无法救熄了!」

  ──无法救熄的意思,当然是只能任凭大火烧下去了。等到可以燃烧的东西
全烧完了,再大的火也会熄灭的。

  任中杰安慰他道∶「没有人伤亡就好。这一片地带并无其它可燃之物,火势
必定不会蔓延的,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鲁大洪瞪着他,目光中也窜动着火苗,厉声道∶「大幸?帮主的『珍品阁』
烧成了这副德性,所有重要的物事全都毁于一旦,还幸个什么鸟?」

  「什么?这……这就是『珍品阁』?」任中杰失声道∶「总坛的第二个禁地
──『珍品阁』?」

  罗镜文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话,远处的道路上忽然掠过来一条人影,身法
虽没有快到惊人的地步,但也可算是相当好的轻功了。任中杰定睛一看,原来这
人是「鹰爪神捕」孙元福。

  他一见到任中杰,立刻把他拉到了旁边的角落里,歉然道∶「任公子,老朽
无能,竟把人给跟丢了!」

  任中杰一惊更甚,道∶「怎么会跟丢了?你不是有灵犬么?」

  孙元福赧颜道∶「这人太狡猾,也许一早就发现了你我的意图,他在中途竟
果断的扔掉了钥匙,致使追查的线索完全断了……」

  任中杰紧紧的握住拳头,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冷!

  ──对手从蜡像边离去后,一察觉背后有人追踪,就立即抛下钥匙保命,然
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总坛,纵火将「珍品阁」烧去!

  ──这样说来,那偷袭者要自己复制钥匙,无非是为了进入「珍品阁」

  取某样东西。当这个阴谋无法实现时,他就当机立断,索性把那东西连同小
楼一起烧毁!

  ──那到底是样什么东西?同凌夫人的屡屡被刺是否有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这个潜藏在黑暗中的对手如此狠辣决断、聪明机警,委实是
自己前所未遇的劲敌!

  任中杰凝视着越燃越旺的火光,心中忽地升起了一股豪气!在这一刹那,他
已决定要全力同这个对手斗上一斗!前面的道路虽然扑朔迷离,但是他的满腔自
信和英雄肝胆,却已蓬勃充沛的在身体里爆发!
TOP Posted: 09-01 15:16 #31樓 引用 | 點評
xianjianlin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發帖:6882
威望:950 點
金錢:15 USD
貢獻:812 點
註冊:2011-06-06

           丽影蝎心第十一回∶老友重逢

  夜色深沉,天上的星辰月亮都消失了。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这间房子里却依然没有灯,没有任何一丝光线,因为坐在里面的两个人早已
习惯在黑暗中生存、思考、密谋。

  「这两次的行动虽然出了点儿纰漏,但总算朝目标又迈进了一步!」男子的
声音听来不带丝毫感情,淡淡道∶「接下来呢?你又打算怎么做?」

    女子阴森森的说道∶「明晚总坛会为蒋舵主和八剑婢举行一场盛大的祭奠仪
式。如果我们能把握好时机,就可以顺利的除掉那个贱人!」

  男子沉吟道∶「假使参加祭奠的人太多,恐怕你很难找到出手的机会!」

  女子道∶「不妨!人越多,越容易制造混乱。真正有可能带给我们威胁的,
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只要想办法将他们调开,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忽道∶「你知不知道最有可能毁掉咱们计划的人是谁?」

  女子紧紧地闭着嘴,半晌都没有出声。

  男子冷笑道∶「你不肯说,我来替你说好了!如果金陵城里还有一个人能够
阻碍你的行动,那个人就必定是……」

  女子猛地娇叱道∶「住口!我不愿意听到这个人名字!」

  男子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这样和我说
话?」

  女子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呐呐道∶「少主,属下……属下知错了,请您原
谅……」

  男子一挥手,沉声道∶「算了!只要你能把持的定,不被他的潇洒英俊所迷
惑,最后的胜利依然是咱们的!否则么,哼哼……」

  女子低垂粉颈,咬着嘴唇道∶「少主放心!我只会用……用身体引诱他,但
我的心却不会爱上他的!绝不会!」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爱」和「诱」的界限往往是不那么明显的,你
若费尽心机想要「引诱」一个人,结果也许是你连身体带心灵一起奉献给了他!

  ──假戏真作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的吸取了教训!

    ?***????***????***????***

  天蒙蒙亮了,任中杰打了个哈欠,轻轻的把手脚从方婉萍紧密的肢体缠绕中
抽出,起身穿好了衣服。

  昨晚他们激战了整整一个时辰,不停的爱抚、亲吻、肆意的抽送,最后两个
人在纵情交欢后的满足与疲累中沉沉睡去。

  「要是我能远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天天安心的抱着不同的美人儿睡觉,那
该有多好啊!」任中杰凝视着方婉萍慵懒动人的睡姿,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子,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一吻,随即转身走到了屋外。

  初秋的凌晨已有些微微的寒意了,泛黄的枯叶一片片从枝头飘落。任中杰忽
然觉得有几分凄凉和萧索,一种莫名其妙的寂寞感从神经深处涌了上来!

  ──如果这时候,有个知心的好朋友在自己身边,那我就不会如此孤独仿徨
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展开轻功向前飞掠,身法骄如惊龙快若闪电,冷风迎面
扑来,拂去了他身上的汗珠,却无法吹散他心头的阴影。

  穿越了数十栋小楼和几条青石路后,不知不觉已到了昨天「珍品阁」起火的
地方!那屋子自然是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地的焦砾碎石。任中杰无意中抬眼
一瞥,竟发现废墟堆里有个窈窕的人影在晃动。

  ──奇怪,怎么会有个女人在这里?她东翻西翻的,难道是在找什么东西?

  任中杰心头疑惑,悄没声息的欺到那女人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肩,沉声
喝道∶「喂,相好的,你在做什么?」

  那女人吃了一惊,霍然回过头来,一张小脸吓的全无血色,但一见到是他,
眼光中立刻露出了又喜又嗔的表情,嚷道∶「原来是你呀,大坏蛋!干么这样鬼
鬼祟祟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任中杰失笑道∶「我还没说你鬼鬼祟祟呢,你凌大小姐倒恶人先告状起来!
喂,你不躺在被窝里睡觉,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嘛?」

  凌韶芸小嘴一撇道∶「我来找『惊魂夺魄针』呀!大火虽然把字画啦、图谱
啦那些纸制品烧毁了,但『惊魂夺魄针』可是用上好精铁和金铂合铸的,根本不
畏烈火、不怕水淹!哈哈,找出来就是我的啦……」她边说边在碎石堆里蹦了两
下,神态甚是天真得意。

  任中杰皱眉道∶「据闻这针是昔年唐门的一位机关高手所制,就算全然不懂
武功之人也可以使用。但因它太过歹毒,为唐门招来无数杀孽,终于被武林同道
共同剿灭。算来这针已不知所踪五十余年,怎么又会落到你爹爹手里的?」

  凌韶芸满不在乎的道∶「我爹爹喜欢收集希奇古怪的东西,那又有什么出奇
了?喂喂,你别光顾着说话,快帮着我一起找呀!」

  任中杰心里也实在很想看看,这曾令江湖中人谈之色变得暗器究竟是什么样
的,于是挽起袖子跳进了瓦砾堆中,仔仔细细的搜索起来。

  可是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忙了半天,几乎把整个废墟都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烧
的焦黑的残渣断片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凌韶芸一脸沮丧,失望的道∶「怎么会找不到呢?真是的!这针筒还会长了
脚自己跑走不成?」

  任中杰沉吟道∶「会不会是被事后清理火场的人给收去了?」

  凌韶芸摇头道∶「不会的!我问过那些奴才,他们说只收走几把刀剑长矛,
并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事物。嗯,一定是针筒太小啦,我们刚才看走眼了!来呀,
我们再找一遍……」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不用再找啦,我肯定这里没有什么针筒!也许它不
像传说中那样耐热,已经被大火烧成了铜汁……」

  凌韶芸几乎要哭了出来,一对大眼睛中饱含着泪水,抽泣道∶「我不信!我
不信!它一定躲在哪个角落里,我要把它揪出来……呜呜……没有它我也不想活
了……」说着翻腕拔出一柄短剑,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眼看她就要鲜血迸裂而亡,任中杰却似毫不在意,只顾笑吟吟的望着她。

  果然,那剑锋离肌肤还有半寸时就突然转了向,「当」的一声击在旁边的石
块上,砸出了几点火星!

  凌韶芸满面通红,羞恼的不住顿足,啐道∶「没良心的坏蛋,看到人家寻死
觅活也不过来劝劝!真正气死我啦!我……我要狠狠的咬你一口……」说完合身
扑进了任中杰的怀里,张嘴就往他的耳朵上咬去。

  谁知她的双唇还未曾合拢,突然痛的尖叫一声。原来任中杰的一双魔手,已
经放肆的按在了她耸翘饱满的臀部上。

  「小姐,上一次挨打的伤已经好了么?」任中杰轻柔地拨弄着那富有弹性的
臀肉,笑眯眯地问道∶「要不要我再帮你添上几个新的痕迹,好让你永远铭记于
心?」

  凌韶芸娇躯发颤,只感屁股上传来一阵阵奇异的滋味,一时像浸泡在温水中
般舒服,一时又像有万千蚂蚁在爬动般痛痒。她蹙起好看的柳眉,双腿的肌肉绷
得紧紧的,小嘴里却不由的发出了夹杂着痛苦和兴奋的娇吟声。

  「坏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突然察觉几根手指不怀好意的掰开
了双臀,正在自己敏感的股沟里从容游弋,不禁惊怕的手足无措,想要夹紧大腿
制止对方的进一步入侵,却偏偏使不上半点力道,只能伏在他的怀里吁吁娇喘。

  过了片刻,疼痛的感觉渐渐减弱了,甜美的快感却越来越强,就如一波波浪
潮冲击着脑海。她的芳心一荡,下体立时就是一阵趐趐麻麻,差一点儿流出了温
暖的蜜汁。虽然最后竭力的忍住了,俏脸已是绯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般可爱。

  任中杰哈哈一笑,松手放开了她的身子,正色道∶「这是给你一个教训!拿
不到『惊魂夺魄针』也用不着发小姐脾气呀!再说,那针筒的杀气太重,也不适
合你女孩儿家使用!」

  凌韶芸勉强稳住了犹自颤动的双腿,委委屈屈的道∶「我早就对你说过啦!
我和人定下了约会,要是没有这件厉害之极的暗器,我是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他
的……」

  任中杰洒然道∶「我也早就说过,这个人我来帮你打发!好啦,你和他到底
约在哪里见面?快带我去吧!」

  凌韶芸大喜,展现出一个甜甜的笑颜,嫣然道∶「你当真肯帮我么?我还以
为你那天是在哄我开心哩!坏蛋,你真是天下最好的……最好的坏蛋!」

  她开心得眉花眼笑,突然大胆地踮脚仰脸,在任中杰的左右双颊上「啵……
啵……」的各亲了一口,目光中流露出娇羞顽皮的神色,转过头撒腿就跑,跑得
比中了箭的兔子还要快!

  任中杰怔了怔,摸着自己的面颊苦笑道∶「女人呀女人,为什么我永远也猜
不透你们的心呢?」

    ?***????***????***????***

  「大嫂,请听小弟说句话。」孔威双手抱拳连连作揖,诚恳的道∶「明晚的
祭奠仪式您千万不可以参加!」

  凌夫人平静的道∶「蒋舵主和我那贴身的八剑婢,都是神风帮里忠心热忱的
好儿女,他们不幸殁于恶徒之手,我若连祭奠都不予参加,天下人岂非要骂我凌
家无情无义?」

  孔威焦急的道∶「但明晚有许多人前来凭吊,这中间说不定夹杂着行刺的凶
手!嫂子一公开露面,无形中就给了恶徒可乘之机!」

  凌夫人淡淡一笑,道∶「生死有命,如果贱妾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你们怎样
保护也是枉然!倒不如放开胸怀,坦坦荡荡地去迎接未知的命运!」

  孔威道∶「但是……」

  凌夫人打断了他的话,轻声道∶「我意已决!二哥请勿多言。不论你怎么劝
告,我都非参加祭奠不可!」

  她的声音柔和而动听,娇怯怯的就像一个全无武功的少妇一样,但语气中所
潜藏的那种坚决和果断,却使人百分之百的相信,这是个外柔内刚、言出必行的
奇女子!只要她下定了决心做一件事,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人能令她改变!

  孔威无奈的摊开手,转眼望着罗镜文,希望他能想出些主意来解围!

  「嫂子既然一定要参加,我们做兄弟的也不能强行制止!」罗镜文手摇着折
扇,沉吟道∶「为今之计,只有加强会场上的保卫,每个当家都把守住一个紧要
据点,使刺客无法抢到有利位置下手!」

  张继远冷冷道∶「如果刺客根本就是我们几个当家中的一个呢?」

  罗镜文道∶「可请孙捕头,傅老爷子,任公子和唐公子他们四处巡视,一来
是居中策应,二来也起着监视的作用。再说,『仁义大侠』卫天鹰等人也即将赶
到,刺客想要暗中下手而不被人察觉,那是千难万难!」

  张继远不再说话了,每一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他们所能作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未来的事情会怎样发生,恐怕就真的只能
让老天爷来决定了!

    ?***????***????***????***

  暖暖的日头照耀在长街上,照得任中杰身上热乎乎的,连心里面都是热乎乎
的。

  如果你是任中杰,如果你身边也有凌韶芸这么样一个活泼美丽的女孩子陪着
你,那你的心里也一定是温情而又愉快的。

  「你的武功到底是跟谁学的?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功夫就能练的那么高?」

  凌韶芸拉住任中杰的手,满脸好奇的道∶「我爹爹曾说你是当今天下最深不
可测的五个人之一,可是我看你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任中杰微笑道∶「我本来就是个很普通的男人,有点儿贪杯,有点儿爱财,
更有点儿好色!热血沸腾的时候会做几件行侠仗义的好事,管不住自己的时候也
会干些被正人君子唾弃的勾当!你爹爹说我深不可测?哈哈,也许是因为他和我
一样风流吧!」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那其余四个人是谁呢?」

  凌韶芸掰着纤细的手指,背书似的念道∶「一个是我们神风帮的大对头──
『快意堂主』荆破天,一个是极乐宫宫主,一个是现任的赤焰教魔君,还有一个
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女剑客郁雪!」

  任中杰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道∶「这几个人都是当今江湖最顶尖的高手,
我连一个都打不过!你爹爹竟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实在是太抬举我啦!」

  凌韶芸咯咯娇笑道∶「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挺谦虚!我原来以为你目空一切,
骄傲得谁都看不起呢!」

  任中杰叹息道∶「身在江湖,又有谁可以真的目空一切?别说刚才那四个人
啦,就在少林、武当、昆仑等大门派之中,都有许多高手武功胜我,只不过是你
不知道而已!」

  凌韶芸用眼角瞟着他,嫣然道∶「这么多人都比你厉害,你就不着急吗?不
想超过他们当天下第一吗?」

  任中杰懒懒的道∶「天下第一有什么好?一天到晚要勤于练功,生怕被别人
赶上。想抢你名号的人潮水般涌来挑战,累都把你累死!所以呢,我是既没有兴
趣,也没有毅力当什么『第一』的……」

  凌韶芸仿佛有些失望,噘着红红的小嘴问∶「那你对什么事有兴趣呢?哼,
不用说了,肯定是对漂亮女人!」

  任中杰淡淡道∶「也不是对所有漂亮女人都有兴趣的!只有那些屁股上挨了
揍居然还能体验到快感的女孩,才对我有吸引力……」

  「要死了……色鬼……死色鬼……你最好去死!」凌韶芸跺着脚大发娇嗔,
挥起粉拳雨点般擂了过去。她的出拳虽重,落手却很轻,轻的就像是在搔痒,眉
梢眼角间更是流动着浅浅的春意。

  任中杰当然看得出,这情窦初开的少女渴望的是什么,情欲的萌芽已经在她
青涩的身体里滋长,也许只有男人无微不至的爱抚,和纵情肆意的交欢,才能让
她成长为一个焕发出成熟魅力的女人!

  他已经「好心」的把很多少女变成了女人,这一个也不会例外……

  突然,凌韶芸尖声叫了起来,指着正前方嚷道∶「就是他!和我定下约会的
就是他!」

  任中杰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就看见三、四丈外有一家小小的露天面摊。

  和所有面摊一样,在沿街的那张桌子旁边,直直的竖立着一根已被烟火熏黄
了的旗杆。

  有风吹过的时候,杆顶的旗帜迎风展开,上面绣着的却不是「面」字,取而
代之的赫然是墨迹淋漓的八个大字∶「暂缓比武,先谋一醉」!

  更离奇的是,在桌子下面,竟然俯卧着一条健硕的汉子。他的身上穿着一套
很随便的衣服,富人看见了嫌旧,穷人看见了嫌新,少年人看见了嫌老土,老年
人看见了嫌新潮。总之,这人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点儿让人觉得对劲的地方。

  那么他的脸呢?遗憾的是谁也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正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呼呼睡得正香呢!

  任中杰禁不住笑了,喃喃念道∶「有意思、有意思!这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
人!和人定下了约会,居然也可以放心的宿酒未醒!不醒也就算了,居然还说的
如此天经地义、理直气壮,这样的人倒真少见得很!」

  他微笑着,慢慢走到那人卧倒的桌边坐下,随手斟了一杯酒,仰脖子倒进自
己的嘴中。

  凌韶芸却没有那样好的耐性和脾气,她双手叉腰,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
大声道∶「喂,要比武就快起来,本小姐可没有工夫多等!」

  那人仍然一动不动的安然高卧,鼾声也打的越发响亮了!

  凌韶芸气的趐胸起伏不定,冷笑道∶「好啊!你竟然装睡,那就别怪本小姐
不客气了!」纤腕一扬,拔剑就向那人刺去。

  任中杰却伸手挡住了她,笑道∶「看这个人的呼吸自然而顺畅,是真的睡着
了。你现在杀他,不免贻笑天下。还是等他醒过来再好好的较量吧!」

  凌韶芸嘟着嘴,恨恨的「呸」了一声,满腔气恼的坐到了任中杰的身边,怒
道∶「要是他一直不醒,我们难道就一直等下去么?」

  任中杰叹息道∶「看来也只好这样了!」说着,他招手叫来伙计,慢条斯理
的道∶「三坛女儿红,要温的。两坛竹叶青,要冷的。油炸一碟花生米,切几个
卤蛋,最好再来点豆腐干!」

  凌韶芸瞪大眼睛,秀目中满是惊奇之色,道∶「你叫这么多酒菜干什么?」

  任中杰悠然道∶「叫些酒菜,咱们一边吃一边等呀!以这个人酒醉的程度,
今天傍晚之前是绝对醒不了的,总不成我们饿着肚子等他吧?」

  凌韶芸叫了起来,骇然道∶「你要我坐在这里等到傍晚?要我穿着这么华贵
漂亮的衣服,坐在这样一家破烂的面摊里招摇?不,不,不……我可受不了这里
的乌烟瘴气!我……我要走啦!你自己等好了……」边说边站起身就想跑。

  任中杰提醒她道∶「但你跟他定下了约会,怎能……」

  「我已经来过了,谁叫他自己睡着的?再说,反正是你代替我出手打架,有
你在这里就行啦!今夜三更,我在总坛的『绿玉华堂』前等你……」凌韶芸匆匆
交代了几句,立刻一溜烟的飞身离开了,阳光下但见两条修长的美腿此起彼落的
飞舞,转眼间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任中杰望着她的背影,目中突然露出了诡秘而狡猾的笑意。他伸手提起一坛
伙计刚刚送到的女儿红,斟了半海碗的酒,然后又提起一坛竹叶青,把剩下的半
海碗斟满。做完了这一切后,他拍了拍手,朗声笑道∶「你不想见的女人,我已
经替你骗走啦!你最喜欢喝的美酒,我也已经替你调制了!你要再不爬起来陪老
朋友痛饮一番,我就要把你连同这些酒坛都扔到茅坑里去啦!」

  「不可以!不可以!」卧在地上的汉子猛地跳了起来,掀起了一阵灰尘。

  他顾不上拍打自身的污迹,双手一张将几个酒坛子一起搂住,嚷嚷道∶「把
我的人扔到茅坑里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千万别糟蹋了这些酒!」

  任中杰纵声长笑,说道∶「死小子,你还是这个嗜酒如命的臭脾气,两年不
见,竟然一点都没有改变!」

  那汉子一本正经的道∶「你错了!这两年我大概是学了你的样,开始变得好
色了。我现在应该说是『嗜色如命』才对!」

  任中杰点头道∶「好!既然祁大醉鬼已经不好酒了,我这就把这些酒坛子给
砸了!」

  那汉子急道∶「我还没说完呢!我虽然是『嗜色如命』不假,但只要一见到
好酒,我就连命都不想要了!」

  任中杰瞪着他,突然哈哈大笑,笑的连眼泪都快流了出来。那汉子也是捧腹
狂笑,伸出蒲扇般大的手掌,大力的拍打着任中杰的肩头,两个人跌跌撞撞、又
搂又跳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坐了下来,抓起海碗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

  「我实在想不到,和凌大小姐定下比武之约的居然是你……」任中杰凝视着
老朋友的脸,微笑道∶「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向大名鼎鼎的『飘萍荡客』
祁楠志挑战,没有被你骗去卖了换酒喝,已经算是她的万幸啦!」

  祁楠志大笑,骨碌碌的又干了一碗酒,抹着嘴唇道∶「大约是半年前罢,那
丫头到苏州城玩乐,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纵容家丁砸了城里最好的酒楼,
我忍不住出手教训了她。那丫头扬言要报复,还约了我到金陵城里比武。」

  任中杰笑道∶「所以,你今天就来赴约了,是不是?好在你们有这样一个约
会,不然咱们也不会见面了。分手两年多了,你这家伙定是天天醉生梦死,连个
音讯都不传递给老朋友!」

  祁楠志失笑道∶「你还不是一样只顾沉浸在温柔乡里?几时又想起我这个老
友了?咳,看你如此热心的为那丫头助拳,八成是已经把她弄上手了吧!记得当
时我曾对她说,比武时她可以带上任何宝刀利刃、机关暗器,甚至带相好的男人
来也行!只是我万万想不到来的竟然是你这小子……」

  任中杰随手拔起了插在桌边的旗杆,微洒道∶「我看见这上面的八个字,已
经觉得十分像是你说话的口气!等走近了一瞧,嘿,果然猜测的没错!好在那丫
头急性子,三言两语就被我骗走了,不然她逼着我同你打架,我可真不知该怎么
推托了!」

  祁楠志叹息道∶「那咱们就只好再来一次假打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侯你
为了讨好华山玉女,硬要我配合着你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这假装挨揍的本事
么,我祁某人已经练得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啦!」

  任中杰会心一笑,想起年少时的青春岁月和满腔热情,胸中登时感慨万千,
有些儿激动,也有些儿温馨,更多的是被友谊滋润的温暖!

  他连着喝了几碗酒,微笑道∶「你这次来金陵城,当真只是为了这比武之约
吗?」

  祁楠志脸上突然出现神秘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喂,
你知不知道最近江湖上风头最劲的女人是谁?」

  任中杰感兴趣的道∶「你说是谁?」

  祁楠志悠然道∶「金叶子!」

  任中杰皱眉道∶「你说的是钱币,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祁楠志大惊小怪的道∶「你这段日子是不是一头扎在哪家姑娘的闺房里忘了
出来啦?怎么连『金叶子』都没有听说过!好吧,我告诉你,那是一个武功据说
极高的女孩子,出道才短短的三个月,就已经打败了大江南北无数高手,连『崆
峒四杰』这样的名人都在她手下吃了大亏……」

  任中杰打断了他的话,急急道∶「这些骄人的战绩,你慢慢再说也不迟!此
刻我最想知道的是她的长相如何!脸蛋儿漂亮吗?身材好吗?是个冰清玉洁的少
女,还是个已经成熟透顶的少妇?」

  祁楠志叹了口气,道∶「可惜这些情况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江湖上简直没
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她一天到晚都躲在一顶巨大的
花轿里!」

  任中杰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花轿」这个词似乎挺熟悉,他沉吟道∶「既然
不露面,她又怎能和别人动手过招呢?」

  祁楠志道∶「她打的一手惊世骇俗的暗器!每个暗器都是一片金叶子,着实
阔气的很。你离她的轿子越近,这暗器就越难躲闪。听说只有『快意堂』的副堂
主曾经闯进过花轿,但立刻惨呼而亡,抛出来的尸首上斑斑点点的都是孔洞!

  看来轿子里的危机更是厉害的多!」

  任中杰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顶花轿!」

  ──他终于记起了四天前发生的事。那时「盖氏三雄」逼着他搬出天字第一
号,说是有个「小姐」要入住。后来他翻窗而出追赶侍芸时,无意中向楼下望了
一眼,就瞥见了一顶巨大的难以想像的花轿!

  「当时我并没有过多的留心!」任中杰说到这里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早
知道这轿中女子如此出名,我非冲进去饱餐一顿秀色不可!」

  祁楠志呵呵大笑,道∶「好!咱哥俩想到一块去了!『美人手下死,做鬼也
风流』,老实说罢,我从北方千里迢迢的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冒险一睹美女芳
容!若是侥幸能够春风一度,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哈哈哈……」

  任中杰却没有笑,愁眉苦脸的道∶「金叶子虽然在金陵城里,但我恐怕没有
时间去招惹她了。眼下我和神风帮扯上了些干系,帮里的漂亮女子已经多到我眼
花缭乱了,唉!而且还有几件麻烦事缠上了身……」随即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简
略的说了一遍!

  祁楠志沉声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若不能找到真凶,他们终究对你心存
疑虑,不肯轻易放你离开的!」

  任中杰淡淡道∶「我若真的想走,凭那几个当家还拦我不住!可是不把整件
事情搞的水落石出,我发誓绝不离开金陵城!」

  祁楠志微微颔首,突然抓起一坛女儿红凑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吞着香醇的烈
酒,两道酒线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洒落在他赤裸的宽厚胸膛上。蓦地里他反腕一
摔,将酒坛狠狠的砸在了路面上,「当」的碎成了几大块!

  「不管凶手是什么人,想刺杀凌夫人那样的美女就属罪大恶极!」他把胸膛
拍的砰砰响,大声道∶「小任,咱们一起去神风帮!有我帮着你,肯定很快就能
把那家伙揪出来!」

  任中杰脸上浮现出感谢的神情,嘴里却故意道∶「帮我?说的好听!想来你
也是为了欣赏我刚才说过的那些美女吧……」

  祁楠志一怔,大笑道∶「好小子,你果然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什
么都知道……」

  就在这时,长街彼端突有个青衣武士策马奔到了任中杰桌边,矫健的翻身跳
下马背,拱手道∶「任公子,总坛里举行午宴招待四方来宾,罗当家请您迅速回
去赴宴!」

  说完,又看着祁楠志道∶「这一位是祁大侠吧?鄙上说,您如果肯和任公子
一起前来,则神风帮上下不胜荣幸!」

  祁楠志惊奇的道∶「我进入金陵城还不到两个时辰,你们怎么就知道了?」

  青衣武士恭敬的道∶「像祈大侠这样的知名之士,走到哪里都会很快地被人
认出来的!在您距离金陵城尚有百里之遥时,鄙下就已经作好了迎候客人的准备
了!」

  祁楠志开心得大笑,说道∶「恭维话我总是很爱听的……但你们当家想要请
我,光靠两句恭维话可不够,除非你们有上好的美酒、绝色的美人……」

  青衣武士抢着道∶「我们早已备好了波斯运过来的葡萄酒,还请了『风月小
筑』里最当红的几位花旦歌舞助兴,祁大侠若肯赏面前往,肯定会觉得不虚此行
的!」

  祁楠志拍掌道∶「既如此,你想叫我不去都难了!咱们还等什么?走呀!」

  拖过任中杰的手,兴致冲冲的就掠了出去。
TOP Posted: 09-01 15:16 #32樓 引用 | 點評
.:.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電腦版 手機版 客戶端 DMCA
用時 0.01(s) x3 s.10, 07-03 1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