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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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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影蝎心第十二回∶遇刺

  「祁大侠,久仰久仰!今日您能大架光临,鄙帮实感棚壁生辉!」罗镜文面
带笑容,客客气气的把任中杰和祁楠志引到了大厅里。

  两桌酒席已经端端正正的摆放好了,宾主正坐在桌边喝茶谈天。本来这种场
合应该是热闹非凡的,但是各人的心中似乎都有心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酬
敷衍着,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一看见任中杰走进来,方婉萍的眼睛立刻亮了,毫不避讳的对着他飞了个媚
眼,剪水双眸就似遇着磁石般牢牢的粘在了他身上,要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
不定马上就会纵体入怀,挂到他的颈脖上撒痴撒娇了!

  任中杰仰天打了个哈哈,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瞥见屋角坐着一个少妇,身穿
淡黄色薄衫,娇媚的俏脸上隐隐流动着春意,竟是几天前失去联系的黎燕!

  他全身一震,目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快步走上前道∶「黎燕,你跑到哪里去
了?我时时刻刻记挂着你……」边说边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搂到怀里好好的怜惜
一番。

  黎燕双颊晕红,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低声道∶「任公子,你好!这……这
是我丈夫……」

  任中杰吃了一惊,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一身朴素
干净的长衫,仪表修饰的整整齐齐,面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眉目之中有大义
凛然的正气。他心念电转,忍不住惊呼道∶「你是卫天鹰……卫大侠?」

  中年人走上两步,谦逊的道∶「不敢当!小可正是卫天鹰。听内子说,前段
时间多承任公子照料,她才不至于在江湖上颠沛流离的受苦!大恩大德,小可在
这里先行谢过!」说着深深的向他作了一个揖!

  任中杰急忙还礼,脸上一阵阵的发红。两个月前他无意中邂逅黎燕,得知她
因和丈夫吵嘴而出走,遂自告奋勇的陪同她行走江湖。他见黎燕容貌秀丽妩媚、
身材曲线玲珑,心痒之下全力的追求勾引,终于将她弄上了床。不过,他的脸皮
终究也没有厚到无耻的地步,见卫天鹰居然真诚的向自己道谢,心中忍不住有些
过意不去。

  坐在另一头的唐钢忽然冷冷的道∶「任公子照料女人的本事,整个江湖都知
道的一清二楚!那是何等的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呵!简直恨不得连丈夫的责任都
一起负了!把妻子交托在他手里,的确是个聪明之极的好主意!」

  卫天鹰脸色微变,随即淡淡笑道∶「唐公子真爱说笑话!前几天有人伪称神
风帮绑架了内子,其实她早就由傅老哥护送回我身旁。这人假传信息,究竟目的
何在呢?难道只是想恶作剧么?」

  罗镜文摆手道∶「这些事慢慢再说不迟!诸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来到鄙帮做客,自然应该先行吃饱喝足。眼下人已到齐了,请入席!」

  觥筹交错的大吃大喝开始了!起先大家还记得肃穆的祭奠仪式就在明晚,况
且身旁还坐着几个女子,所以都暂时克制着自己没有放肆。但是几壶热酒一落进
肚,各人就逐渐地撕下了平时挂在脸上的面具,言语和动作都有些失态了。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身着薄纱、体态撩人的女子翩然而至,笑语
盈盈的替众人斟酒布菜。红衫翠裙,带着阵阵香风萦绕于鼻端,耸胸翘臀,似有
意似无心的挨擦着胳膊肩背,挑逗着男人的原始反应,一时酒席间春色无边。

  可是若有人当真控制不住色心,伸手抓向前凸后鼓的娇躯时,她们又娇嗔嬉
笑着逃开,神态甚是顽皮可爱。

  「咦?你们怎会在这里……」任中杰越看越觉得她们眼熟,半晌后才猛然间
想起,这两个女子竟是那天在「风月小筑」里伏击他的姬女,其中一个还曾紧紧
夹住他的阳物,害得他差一点重创在左雷东剑下。

  「嘻嘻,我还以为任公子贵人事忙,把我们姐妹给忘记啦!」穿着淡红色轻
衫的女子抿嘴笑道∶「不知公子几时能够忙里偷闲,再去小女子那里坐坐?」

  任中杰咳杖一声,苦笑道∶「这个么?我最近恐怕……恐怕抽不出时间。」

   另一个穿青翠色薄衫的女子娇笑着道∶「总坛里有那么多姿容秀丽的绝色美
人,想来任公子必定是忙得要命了,嘻嘻……不过可也要注意身体哦,若是累坏
了,小女子会很心疼的。」

  任中杰尴尬得支吾以对,他简直不敢去看方婉萍和黎燕的表情,也不敢去接
触她们的目光。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用酒菜塞满自己的嘴。

  「任公子没有时间,那就让我祁公子来陪陪你们如何?」祁楠志突然举起酒
杯,对着两个姬女笑道∶「我的身体比他还要强壮,怎么操劳都累不垮的,两位
姑娘可有兴趣一试?」

  红衫女咯咯媚笑道∶「祈大侠若肯赏脸,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咱姐妹一定
全力以赴,让您玩乐的开开心心!只盼您走出『风月小筑』时,身子骨依然是这
般雄健威风才好呦!」

  祁楠志洪声笑道∶「古人舍命陪君子,我祁楠志是舍命陪美人!其实人生如
此短暂,只要能得到一夕快活,就算第二天形销骨立而亡,那也大大够本了!」

  他顿了顿,又道∶「还未请教两位的芳名呢?」

  翠衫女明眸中已流露出欣赏之色,嫣然道∶「她叫偎红,我叫依翠!名字俗
气得很,倒教祈大侠见笑了!」

  祁楠志鼓掌道∶「好!好名字!」举箸敲击桌面,边旁若无人地放喉高歌∶
「且凭偎红依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他的歌声一点也不动听,但却充满了一种沧桑悲凉的味道,仿佛在诉说着内
心深处的寂寞和感触。作为一个天涯漂泊的浪子,他可以痛快的喝酒,痛快的打
架,痛快的纵情声色犬马,可是青春岁月和满腔热忱,就在这无聊的日子中慢慢
的流逝了,他是不是真的觉得快乐呢?是不是真的「够本」了呢?

  卫天鹰一直在静静的听着,这时却叹了口气,道∶「人在江湖,就会身不由
主地为浮名所累!世上又有谁能真的如此潇洒,将好不容易挣得的名声轻易放弃
呢?」

  任中杰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圆场,外面忽然走进了一个仆役打扮的小厮,趁
旁人都没有注意时,手脚麻利的将一个折叠的很整齐的方胜塞到了他的手里,然
后就悄没声息的退下了。

  他心中一动,暗地里将那方胜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楼
旁还飘着零星的雨珠子。

  「听雨楼!这显然是听雨楼!」任中杰沉吟了片刻,伸手将杯盏一推,抱拳
长笑道∶「各位,在下不胜酒力,这就先行告退了!还请恕罪!」言毕,不等主
客出声挽留,他已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卫天鹰凝视着他的背影,讶然道∶「素闻任公子酒量极佳,怎么今天这样快
就醉了?」

  祁楠志失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哪里是喝醉了?不
过是为寻欢作乐找个藉口罢了……来来来,我们莫要理他,先喝个痛快再说!」

  这场宴席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告结束,酒足饭饱后,宾客们打着饱嗝剔着
牙签,各自返回厢房里歇息去了。

  祁楠志满面红光,一手一个的拉住了偎红依翠的纤掌,醉醺醺的道∶「你们
两个小……小妮子,刚才说要……要让我下不了床的,怎么?现在……害怕了?
不……不敢来了……」

  偎红依翠齐声娇笑道∶「谁害怕了?怕是你自己不敢来吧!走呀,现在就到
咱姐妹那里试试去……」

  祁楠志呵呵大笑,在她们的脸上拧了一把,道∶「走就……走!看看……最
后是……是谁躺在地上求饶……」

  偎红媚态十足的扭了扭腰,甜甜的道∶「祈大侠如此身手,想来求饶的必是
我们俩啦!到时候还请您手下……不,是胯下留情才好……」

  依翠也不等祁楠志回答,倏地探手到他腿间一抓,荡笑道∶「啊呦,祁大侠
真是个急性子!这就想要了么……」

  祁楠志酒精上涌,哪里还控制的住,双臂一长,猛然将两人似老鹰捉小鸡般
夹在腋下,大踏步的走进了一间空房,把她们粗鲁的摔在了软床上,随即一个饿
虎扑食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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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雨楼顶,香阁之内。凌夫人正单手支腮,怔怔的坐在案边出神。她刚刚洗
过了一个热水澡,乌黑的秀发犹带着点点水滴,身上隐隐的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看到任中杰走进来,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婉的笑容,站起身施礼道∶「任
公子,你总算来了!贱妾想找这样一个机会见你,已经找了很多天了!」

  任中杰心头一热,忍不住道∶「凌夫人,在下对于这样一次会面,也已期盼
了很多天了。自从上次有幸目睹过夫人的绝世风采后,在下一直对您念念不忘、
情难自已,恨不得能日日夜夜陪伴在您身边!」

  凌夫人淡淡一笑,轻声道∶「陪着我这个韶华不再的女人有什么好?只怕你
像拙夫那样,不到三年两载就意味索然了……」

  「夫人如此光彩照人,怎能说是韶华不再?」任中杰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
的道∶「若从气质容貌上看,夫人依然像是个新婚不久的少妇,若单从身材体态
上看,夫人简直就像个刚刚发育成熟的小姑娘!」

  凌夫人的俏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不单是被他说红的,也是被他那炯炯发亮的
眼睛看红的。她突然间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了自己高耸的趐胸上,那放肆而炽
热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衣衫,直接的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曼妙裸体。

  「任公子!」她微嗔的白了他一眼,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道∶「贱妾是有丈夫
的人,你……你怎能对我说出如此轻薄的话?」

  「这样几句话就叫轻薄么?」任中杰眨眨眼,哑然失笑道∶「夫人若是知道
在下心里想的是什么,恐怕更要把我骂的体无完肤了!」

  凌夫人的脸越发红了,轻轻啐了一口,咬着嘴唇低声道∶「你们男人想的,
还能有什么好事?你用不着说,我猜都能猜出来!」

  任中杰见这平素雍容大方的美人儿忽然害羞,神情中流露出成熟少妇的动人
情态,不由得色心大起,情不自禁的晃身上前,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放
到唇边响亮的吻了一下。

  「啊……」凌夫人出其不意,冷不防被他占了便宜,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对方
捉的紧紧的,而且还按在温湿的嘴唇上摩挲。她又羞又急,心中一片混乱,忍不
住失声叫了出来。

  任中杰哈哈一笑,手腕略一用力,轻而易举地把凌夫人拉到了怀抱中。

  他低下头,仔细的欣赏着这容色出众的丽人。此时两人的距离是如此接近,
近得可以看清她俏脸上光洁如玉的肌理,近的可以直接嗅到她如兰如麝的芬芳呼
吸。

  「你……你想干什么?」凌夫人虽然还强行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已微微地发
抖,美目中更是流露出了惊惶之色。那带着酒味和汗臭的男子气息阵阵的冲入鼻
端, 得她芳心如撞小鹿,双腿酸软得连站都站不稳了,似乎随时都会瘫倒在他
的臂弯中。

  「什么也不想……」任中杰慢慢捧起她的粉颊,嘴巴轻啜着她娇嫩圆润的耳
珠,悄声道∶「你看,阳光是这样灿烂,春风是这样温柔,一个四海为家的漂泊
浪子,忽然有机会抱住了一个心仪已久的女人!你说他还会想干什么呢?」

  「你倒是很直率!」凌夫人拼命板起脸,竭力的抵御着耳垂上越来越强烈的
趐麻快感,冷冷道∶「你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是个毫不掩饰好色本能的讨
厌鬼!」

  任中杰的嘴忽然离开了她的俏脸,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嗔怒的眸子,正色说
道∶「直率点不好么?难道夫人希望我也像别人那样,一边暗暗算计着要置你于
死敌,一边在你面前装作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洒然一笑,自信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夫人大可以将命运托付给诸位
当家,又何必千方百计的把在下找来?」

  凌夫人娇躯一颤,就似被击中要害一般露出了软弱的神色,喃喃道∶「原来
……贱妾找你来的目的,任公子已经猜到了……」

  任中杰悠然道∶「这个自然。若非猜到夫人必定有求于我,在下又怎敢如此
放肆无礼?」一边说着话,一边已伸臂环扣住了她那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腰肢。

  出乎意料的是,凌夫人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出言斥责。她只是脸泛红晕的沉
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任公子,我心中一直很不安,总觉得明晚的祭
奠仪式上必将发生极大的凶险,你……你到时真的肯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么?」

  任中杰脸露微笑,双手缓缓的将她的身子搂紧,斩钉截铁的道∶「只要我任
某人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凶手伤害到夫人的一根头发!」

  凌夫人吁了口气,仿佛放下了一件沉重之极的心事。她蹙眉思忖了片刻,忽
然踮起脚尖,轻柔地将富有弹性的圆妙胸部触在任中杰的臂膀上,鼓足勇气道∶
「任公子,我要你出这样大的力气,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但是……但是贱妾又
实在拿不出重金酬谢。你……你若真的喜欢的话,就要了贱妾当作报酬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的胴体突然变得滚烫,整个丰满玲珑的娇躯也开始不停
的颤抖。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成熟美妇克制已久的情欲轰然爆发了,就像是有一
把锋利的快刀,彻底的剖开了她矜持高贵的外壳。

  世上有几个男人经的起这种诱惑呢?任中杰情沸如火,将凌夫人打横抱起,
大步向软榻走去……

  突然,楼下隐隐的响起了呼叱喝骂声,一个粗野豪壮的声音传了上来∶「那
姓任的小子在上面么……滚开……老子要去看着这条色狼……」

  这是鲁大洪的声音!听起来他带着不少人,而且马上就要闯到最顶上这一层
来了!

  凌夫人花容失色,手足无措的挣下地来,颤声道∶「任公子,你……你……
你快……」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夫人为难的!」任中杰吻了吻她的樱唇,低声笑道∶
「这笔报酬我可以将来再收,只是到时你要连本带利的偿还给我,同意吗?」

  凌夫人早已六神无主,只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任中杰心中一乐,做了个
鬼脸,展开轻功从另一个窗口悄然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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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听雨楼出来后,任中杰回到自己的厢房美美的睡了一觉。他没有忘记在三
更时分,凌韶芸约了他到「绿玉华堂」见面。不好好的养足精神,想要应付这个
青春热情的小妮子恐怕比登天还难!

  一觉醒来后,窗外繁星满天,看起来三更马上就要到了。于是我们的这位自
命风流的花花公子,就施施然整束好了衣冠,迈着得意自信的步伐,稳健的朝目
的地走去。

  「绿玉华堂」处在总坛的西南角,四围种满了争奇斗艳的花卉、高大苍劲的
古松。能在这样一个地方脱下女孩子的衣衫,温柔的替她解除处女的封印,那将
会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呀!

  任中杰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泛起了微笑。他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赶到了目
的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大片的菊花在秋风中缓缓起伏。

  在这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花的颜色是看不清的。可是空气中传来的那股馥郁
清香,又有谁能闻了不醉?

  任中杰现在就已醉了,尤其是当他看到花丛中坐着的那个秀丽背影时,整个
人都差一点儿醉倒在了地上。

  那是怎样窈窕、婀娜、曲线玲珑的背影呀!薄薄的衣衫已经褪下了一半,露
出了雪玉似的双肩。乌黑的秀发像缎子般的披洒下来,一直垂到了不堪一握的纤
腰上。她的脸虽还没有转过来,可是已经带给人一种震撼心灵的美感。不论是鲜
花也好,繁星也好,跟她相比都显得黯然失色。

  任中杰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他从未想到过,凌韶云这个任性顽皮的女孩,
也有如此动人心魄的、融于自然的清丽之美,这和她平时那种飞扬脱跳的个性是
多么不同呀!

  他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后,用赞叹的、欣赏的眼光凝视着她,而她明明听见
了脚步声,却偏偏不肯回头,反而有意的把衣衫拉的更低,让欺霜赛雪的肌肤裸
露的更多!旋目的美丽就像一道道流光溢彩,在天地之间飘然回荡。

  奇怪的是,在这一刹那,任中杰的心中居然没有一点儿情欲!是的,他的心
中忽然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热爱,而不是赤裸裸的情欲!他希望这完美的一幕能
够永远保存在大脑里,为自己将来注定孤寂的晚年生活,留下一些精彩的回忆。

  也不知呆了多久,任中杰终于笑了,笑着道∶「风很大,你就算要展现身材
给我看,也不应该轻易的着凉!」他一边说,一边脱下了外衣,轻轻的盖在了女
孩子的背上。

  就在这时,那女孩猛地转过身,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部。任中杰一怔,还来
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娇躯贴上了自己的身体,那发烫的俏脸
随即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胸膛。

  「抱紧我……」她咬住他结实的肌肉,湿润滑腻的嘴唇逡巡着、亲吻着,喃
喃的迸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那声音既像是激情的放纵,又像是痛苦的呻吟……

  而她那高耸挺拔的趐胸,也已挨在了他的腿上亲昵的磨蹭着,那两团弹性惊
人的肉球,正把一阵强过一阵的快感源源不绝的带给他!

  「嗤……」的一声,她几乎是焦急的扯下了他的裤子,纤手掏出了坚硬的阳
物,檀口一张,双唇徐徐地向前,包裹住了大半支肉棒……

  任中杰的大脑轰然巨响,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涌了上来。但就在这极度的兴奋
之中,他却仍然保留着一丝清醒!

  ──她这样做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太空虚、太寂寞,所以希望能有一个男
人来陪她?

  ──在这样的心情下交合,彼此之间还能享受到乐趣么?

  他叹了口气,然后温情的、但却是坚决的推开了她,柔声道∶「凌大小姐,
我……」

  刚刚才说出五个字,他的脸色蓦地里变了,变得十分难看!他突然发现这个
女孩竟不是凌韶云!

  ──这个大胆的含住他阳物的女孩子,竟然是那个冷若寒霜的「冰美人」韩
冰!

  任中杰这次才是真的怔住了,目瞪口呆的道∶「你……怎么会是你……」

  韩冰的俏脸沉了下来,恨恨地吐出了涨大的阳物,冷笑道∶「那你以为我是
谁?」

  任中杰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个女孩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恐怕就是男人
在同她亲热的时候,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我……我不……」他结结巴巴的正想解释,韩冰突然跳起身,纤掌扬起,
「啪啪」的摔了他两记耳光,拧转娇躯,头也不回的跑了。

  「冰小姐,你听我说……」任中杰抚着疼痛的面颊,刚追了一步就不得不停
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是赤裸的,不但赤裸,而且还很精神!

  一个太有「精神」的男人,往往是走不动路的。他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伸手把裤子重新拉好,缓慢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突然,他的人整个僵硬了,就仿佛被人用魔术定在了原地,连一根指头都无
法动弹!

  一个少女就站在他身后三丈来远的花木间,纯白色的轻衫在夜风中飘飞,她
的俏脸却比轻衫更苍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凌大小姐!」任中杰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让自己钻进
去,他实在无颜正视她那伤心失望的眼光。

  凌韶芸痴痴的站在那里,明亮的秀目眨也不眨的瞪着他,瞪了良久,晶莹的
泪水沿着眼角流下。

  「我现在才知道,你……你原来是这样的男人。」她流着泪,哽咽道∶「你
说过要帮我打架,但你却和那坏人是好朋友!我……我约你来此幽会,你却和别
的女人在这里调情,还……还故意要让我看见……」

  任中杰走上几步,苦笑道∶「我不是故意要和她亲热的,当真是……是不小
心认错了人……」

  凌韶芸气的嘴唇发抖,大声道∶「所以你就将错就错,先快活一下再说,是
不是?」

  任中杰又往前两步,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凌韶芸大发脾气,反手也是两个耳光摔出,「啪啪」两声脆
响过后,她甩掉了他的掌握,双手掩面,痛哭着向来路冲了回去。

  任中杰懊丧的摇了摇头,他忽然觉得自己今晚就像一个十足的大笨蛋,处理
问题的手法之拙劣,就连刚涉足情场的毛头小伙子也不如!

  「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的锻炼提高一下了!」他自嘲的苦笑道∶「刀不常磨
要生?,爱不常谈要落后,这两句话确实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呀!」

  天空是漆黑的,星光是黯淡的。我们的任大少爷方才是带着满腔热情,兴致
勃勃的赶到这里来的,此刻却只能带着满脸的巴掌印,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厢
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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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严肃穆的灵堂上,气氛沉重而悲凉。祭奠蒋舵主和「白衣八剑婢」的仪式
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了。

  神风帮的六个当家中,只有孔威和罗镜文在堂上恭迎吊唁的宾客,其他人各
自带领着手下,把守住了总坛最重要的几条通道。

  几个江南一带身份显赫的武林大豪,正在灵棺前恭敬的行礼。他们有的擅于
使枪,有的长于用剑,可是此刻他们却全都空着手,没有带上用惯了的兵器。

  「为了保证凌夫人的安全,今晚进入神风帮总坛的人,一律不准带兵器!」

  这就是孔威下达的命令!

  令出如山,绝非儿戏!能够特许例外的只有四个人──「铁颈判官」傅恒,
「仁义大侠」卫天鹰,「千手罗汉」唐钢,和「鹰爪神捕」孙元福!

  至于任中杰和祁楠志呢?反正他们俩是不用兵器的,所以就用不着多加考虑
了!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运气怎会变得如此差劲的?」祁楠志用胳膊肘碰了一
下任中杰的膀子,低声笑道∶「居然会这么巧的同时撞到两个姑娘,而且两个都
生了你的气,嘻嘻……」

  任中杰叹了口气,凝视着站在灵堂另一边的韩冰,她依然是那副冷漠高傲的
表情,成熟动人的娇躯裹在宽大的袍子里,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难相信她的胴
体也会因情欲而发热,那倔强的小嘴也会去含弄男人的阳物……

  「我有一种感觉,昨晚的事并不是一次巧合!」任中杰摸着自己的下颌,若
有所思的道∶「也许韩冰根本就是故意守侯在那里的,她存心要破坏我和凌大小
姐的好事!」

  祁楠志摇头道∶「不可能!她怎知道凌大小姐约你在『绿玉华堂』见面?」

  任中杰正想说话,忽然看到有四个身着灰衫、面色沉痛的精瘦汉子,迈着单
调机械的步子走进了灵堂,那样子就像是四具行尸走肉。

  他们来到了灵棺前,深深的连鞠了几个躬。接着为首的汉子从供桌上拿起几
束香,引火点燃了,默默的向香炉里插了进去。

  孔威浓眉一轩,沉声道∶「四位朋友是哪一派的门下?请恕孔某眼拙,一时
认不出来!」

  为首的汉子悲戚的道∶「我四兄弟无门无派,从前受过蒋舵主的大恩,无以
为报。近日惊闻恩人逝世,不胜伤感,特来灵前上一柱香略表心意。唉,只盼恩
人在九泉之下……」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述说,一边拨弄着香炉里的沙堆,说到这个「下」字时,
双手猛然间一挥,一大把灰蒙蒙的尘土倏地从掌中暴射而出,径直的飞向站在左
侧的凌夫人。

  这一下变起仓促,人人都是大出意外。凌夫人不及躲闪,霎时间被尘沙洒满
全身,白袍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污迹。数十名神风帮众齐声怒喝,从四面八方急扑
而至,刀剑交加的向四人攻去。

  孔威和罗镜文顾不上应敌,飞奔到凌夫人身边查看伤势,口中惶然道∶「怎
样了?嫂子觉得怎样?暗器是否有毒?」

  凌夫人淡然一笑,虽然身处危境之中,仍显得气质典雅、雍容端方,轻声说
道∶「我没受伤!只是全身被泼了烟灰,痒痒的十分难受罢了!」

  孔威心神稍定,转眼细看场上的战斗。只见凌韶芸手执长剑,娇叱着同一个
灰衫人斗在一起,其余的帮众已将那三人团团围住。韩冰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
样,漠然地凝视着屋顶。侍芸则手足无措的站在角落里,小脸上满是惊惧神色,
不知如何是好。

  罗镜文折扇一张,冷喝道∶「无耻鼠辈,还不束手就擒?」身形一闪就掠进
了战圈里,扇面上发出一股深厚的劲力,接下了其中两名灰衫人。他以一敌二,
仍是挥洒自如、不落下风。但凌韶芸那边却吃紧非常,虽有众多手下相助,却依
旧挡不住对手狠辣凌厉的拳招。

  此时诸位当家都不在堂上,傅恒、卫天鹰等高手也都巡视在外,能够阻挡四
个刺客的,只有任中杰和祁楠志了。但二人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笑吟吟的站在一
旁观战,连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孔威高声叫道∶「任公子,祈大侠,请保护凌夫人退到二楼去,这里的事不
敢劳烦两位了!」语声未落,人已纵身飞扑而上,接下了凌韶芸的对手。

  任中杰点了点头,低声道∶「和恶人打架,我的兴趣向来不大,但是提到保
护美女,我的精神就一下子来了。」

  祁楠志喃喃道∶「不错不错,英雄救美,正是我们这些大侠最喜欢表现的义
举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跃到了凌夫人身边,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慷慨激昂
的表情,郑重的道∶「夫人请放心,我二人就算送了性命,也不会让刺客的阴谋
得逞。」

  凌夫人瞧着这样的「侠客」,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她腆的垂下了头,晕
红着双颊道∶「我……我身上都是尘土,想……想换件衣服……」

  任中杰抢着道∶「夫人这就请上二楼换衣,有我们两个在旁保护,保证没有
人能惊扰到您!」

  凌夫人秋波一转,盈盈的在他脸上打了个圈,柔声道∶「多谢你啦!咱们这
就走罢!」转身对侍芸招了招手,道∶「侍芸,这里危险得很,你跟我一起上去
吧!」

  侍芸答应了一声,跑过来瞪了任中杰一眼,娇声道∶「服侍夫人换衫,是我
们婢女做的事,要你们两个大男人起什么劲?」说完,搀着凌夫人的手臂就往楼
梯走去。

  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门口,凌夫人闪身入内,侍芸也跟了进去,忽又探出脑袋
来,绷紧了小脸儿警告道∶「你们俩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准偷看!」不等二人出
声,门已重重的关上了。

  祁楠志伸了伸舌头,笑说道∶「这小妮子的脾气倒挺大的,说话就像带着根
刺!」

  任中杰苦笑道∶「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仆!你看看凌大小姐就知道……」

  一句话才说了一半,楼下突然传来「砰砰」的几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般震
耳欲聋,连地面似乎都被震的轻微晃动。

  任中杰震惊道∶「不好!来的是『三口组』的刺客,他们必定又用了『血爆
灰飞大法』!」

  祁楠志动容道∶「如此说来,下面的人岂非个个难逃劫数?我们是否要下去
看看?」

  任中杰断然道∶「不能去!这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或许还有其他刺客在暗
中窥视!」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守在门口,四只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就算有一只苍蝇
飞过,都无法躲开他们的视线!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行刺,
那才真是天方夜谭了!

  ──可惜的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奇怪!天方夜谭的事有时候也会发生的!

  仅仅过了片刻,房间里蓦地里传出了一声惨呼!一声恐惧的、悲痛的、无助
的惨呼!

  任中杰和祁楠志的脸色一起变了,呼声尚未停歇,两人就已撞开了房门,发
疯似的闯进了屋里。

  他们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

  一具血肉模糊的、不成人形的、惨不忍睹的女尸!

  任中杰的心沉了下去,彻底的沉了下去……

  ──凌夫人被杀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人杀了!
TOP Posted: 09-01 15:17 #33樓 引用 | 點評
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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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影蝎心第十三回∶惊魂夺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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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面子哦,居然所有人都识破了小弟的一点小花招∶)看来作为一个写手,
小弟还只停留在初级的阶段,在诸位「饱读」的网友们面前,这些小优俩实在是
班门弄斧了。

  其实,在这篇小说里引入一点悬疑的因素,是为了使故事情节更具可读性,
各位若把它当作金田一之类的小说来看,则非要大失所望不可了。小弟写到最后
一章时就发现,整部作品的逻辑是极其混乱的,无论把哪一个人设定为凶手都可
以勉强行的通∶(所以呢,大家不必在此时就热衷于猜测结局,因为我随时可以
修改的哦!当然,不管怎么改,这个故事都不会是大团圆的喜剧结局,这一点是
注定的!
***********************************

  惊骇之中,任中杰动也不动的僵在那里,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但是对他
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突然,一个温暖的娇躯扑进了他的怀里,丝丝柔发吹拂上了他的面颊,带着
一股淡雅的幽香,浑圆的玉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搂的是那样用力,但那身
子却在瑟瑟发抖,抖的像是秋风中的枯叶!

  任中杰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柔肩,悲痛的道∶「侍芸,你别害怕,有我……」

  那娇躯猛地一震,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嗫嚅道∶「我……我不是侍芸!」

  「什么?」任中杰大吃一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抱着的竟是凌夫人!

  ──那么,难道说,死的人是……

  任中杰心念电转,不能置信的道∶「被杀……被杀的人不是你,是侍芸?」

  凌夫人倒退了两步,掩面痛哭道∶「是的……死的不是我……刺客本来是要
杀我的……老天爷,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夺走了这样一个好女孩的
生命?」

  她伤心欲绝地挥舞着双手,仅着肚兜的上身摇摇晃晃的打着转,高耸饱满的
双乳剧烈的抖动着,几乎就要义无返顾的蹦了出来,两条修长的玉腿似乎也已酸
软无力,步履蹒跚的挨了几步后终于向后摔倒!

  任中杰急忙将她扶住,小心地搀扶到软椅上躺下,只见她双眼紧紧的闭着,
俏脸上血色尽失,苍白得令人心疼。他不假思索的伸掌按在了她的背心要穴上,
把内力源源不绝的输进了她的体内。

  祁楠志自从进了房里后,一直在认真的观察那具尸体,此时忽然抬起头来,
骇异的道∶「最少也有五百支针!」

  任中杰不明所以,道∶「什么?」

  祁楠志面色凝重,缓缓道∶「这女孩身上所中的短针多不胜数,最起码也有
五百支!」

  任中杰心中一震,失声道∶「是『惊魂夺魄针』!」

  祁楠志吓了一跳,道∶「是那失踪五十余年的,号称第一歹毒暗器的『惊魂
夺魄针』么?」

  任中杰点了点头,叹息道∶「想来是不会错的了,别的暗器哪有如此大的威
力?」他顿了顿,又道∶「你可看的出这些针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么?」

  祁楠志在屋里转了一个圈,最后在西南角的窗户旁边停了下来,满有把握的
道∶「肯定是从这里射进来的!你瞧,这个纱窗明显是被一大蓬针雨打穿的,凶
手必定是在对面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发射暗器,等我们撞门闯入时,他已逃之
夭夭。」

  任中杰沉吟道∶「嗯……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这中间还有一个地方说不
通……」

  就在这时,走道上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一群人潮水般涌进了房里,焦急的
道∶「嫂子……嫂子,你没事么?」领头的正是孔威、罗镜文和鲁大洪等几位当
家。

  任中杰叹了口气,黯然道∶「皇天保佑,凌夫人并无大碍,只可惜了……可
惜了侍芸姑娘……」

  鲁大洪瞥了侍芸的尸体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死了个丫鬟而已,有
什么大不了?只要嫂子安然无恙就行……」

  任中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丫鬟怎样了?难道丫鬟就不是一条人
命么?」

  鲁大洪圆睁怪眼,粗声道∶「丫鬟的一条贱命,怎能和夫人千金之躯相比?
小子,这是我神风帮内部事务,关你娘的屁事?用的着你来插手?」

  任中杰沉下了脸,冷冷道∶「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鲁大洪纵声狂笑道∶「你当我怕了你不敢说么?嘿嘿,我这就再说一遍!臭
小子,你他娘的管啥闲事……」

  话犹未了,任中杰突然掠了过去,一掌切向他的颈部血管!他的右手依然抱
着凌夫人,可是左掌的这一招却仍是快如闪电!

  鲁大洪眼睛一花,全身上下已尽数笼罩在他的掌风里。孔威和罗镜文见势不
妙,双双从旁抢上,一齐发招攻向任中杰的背部,要逼的他撤招自救!

  祁楠志喝道∶「喂,三个打一个么?」双拳一错,已挡住了罗镜文劈下的折
扇。与此同时,任中杰忽地右臂轻挥,将凌夫人的身子稳稳的送了出去。孔威一
怔之下,手中的招数登时半途而废,只得顺手把凌夫人接了过来。

  任中杰一声冷笑,左掌继续全力切下!此时他招风凌厉、气势如虹,在场的
人再无一个能将这一掌挡开了。

  眼看鲁大洪已免不了挨揍,蓦地里门口有人暴喝∶「看暗器!」七点寒芒随
声疾飞而至,射到他身后三尺远时突然爆开,七点变成了七十点,就像天上洒下
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金光!

  这就是蜀中唐门的一项绝技──漫天花雨!唐钢看着暗器飞近了任中杰的背
心,目中露出了冷酷的笑意,他自信的认为,天下绝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内躲开
这些暗器。

  但任中杰却没有躲,只要他还有一只手可以动,他就永远用不着躲!如果说
唐钢的暗器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惊怖密集,那他的手就像是大海一样容纳百川!

  突然之间,眩目的金光就已完全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唐钢的脸色一下
子变得铁青,不能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谁知就在这一瞬间,任中杰的脸色竟也变
得十分难看,他发现自己击向鲁大洪的左掌竟被人给架住了,准确而巧妙的架住
了!

  架住这一掌的是一个少年,谁也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掠进来的!他长着一张
非常普通的脸──平凡的眉眼,平凡的口鼻,平凡的气质!这样的人,每天你都
能在街上遇见一大把,是芸芸众生之中最最常见不过的一种人了,可偏偏是如此
普通的一个少年,却架住了任中杰威震天下的一只手!

  「任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这少年的声音也是平凡的,平凡得找不出一
丝特点∶「还请原谅鲁当家的无心失言!」

  任中杰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光华内敛、藏而不露,和一个弱冠书生的
眼神没有什么不同。他凝视了良久,忽然笑了,赞许的道∶「好!好刀法!」

  少年躬了躬身,平静的道∶「好!好眼力!」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把手抽了回来,心中各自佩服。只有任中杰才知道,刚
才这少年用的虽是空手,使的却是刀招!也只有这少年才知道,若不是任中杰忙
于对付其他人,自己的「手刀」只怕也无法架住那天下无双的妙手!

  鲁大洪掌下逃脱,抖了抖满脸的横肉,仍是一副悍不畏死的凶样。罗镜文眼
明手快,一把将他拉到后面,对着那少年笑道∶「少侠好矫健的身手!请教高姓
大名?」

  那少年沉默了一阵,淡淡道∶「我叫阿平,平凡的平。」

  罗镜文一怔,又问道∶「请问少侠师承何人门下?」

  阿平答非所问的道∶「我是跟着卫天鹰大侠来的!」言毕一抱拳,飘然掠向
屋外。

  孔威足尖一点,飞身拦在了他的前面,沉声道∶「且慢!」

  阿平顿住了身形,冷然道∶「怎样?」

  孔威一字字道∶「今晚在总坛里的人,个个都有杀人的嫌疑!事情没有查清
楚之前,谁也不能轻易离开!」

  阿平的双眉倏地上扬,似乎想要发作,但片刻之后他却终于沉住了气,缓缓
道∶「我留下!你开始查吧!」

     ***    ***    ***    ***

  「这间屋子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太暗了,我们进来后,一时间竟连蜡烛都
找不到。这时我觉得身上的烟灰实在……实在难受,就脱下那件脏袍子,侍芸伸
手接了过去,说要拿到窗边去拍掉灰尘。可是她刚走了几步路,就……就……」

  凌夫人说到这里,俏脸上已满带着惊骇之色,娇躯也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显然那一幕血腥可怕的场景,已经把这美人儿吓的六神无主、举止失措了!

  任中杰温柔的凝望着她的美目,柔声道∶「你慢慢说,不要害怕!有我们这
么多人在这里,谁也无法伤害到你的!」

  凌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隐隐约约的流动着感激和依恋。她不由自主
的把娇躯坐的更靠近了他一些,似乎这样才能给她带来可以信赖的安全感。

  「她刚走了几步路,猛然间窗边有亮光一闪……很亮很亮的光……就像是最
灿烂的烟花,然后她就倒了下去,我……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仔细一看,
她身上竟多出了千疮百孔……鲜血……鲜血不停的标出来!我惊恐到了极点,好
不容易才……才喊出声来……」

  凌夫人说完这段话,似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玉般的面颊
流下,小嘴微微的喘着气,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柔样子,瞧来令人万分的怜惜。

  罗镜文皱着眉头,凝重的道∶「嫂子,你可看清楚了?那道亮光确实是在这
个窗户上闪亮的吗?」

  凌夫人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罗镜文一手敲击着额角,喃喃道∶「这就奇怪
了!」

  祁楠志忍不住道∶「这个窗户是暗器惟一可以射进来的通道,有什么好质疑
的?你和小任都说奇怪,我看你们俩才有些莫名其妙呢!」

  任中杰淡淡道∶「只要你跃到窗外朝屋里看,就会知道怪在哪里了!」

  祁楠志二话不说,立刻纵身飞掠到了窗外,片刻后又跃回了屋里,脸上也露
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很奇怪……果然……」

  他顿了顿,向茫然不知头绪的众人解释道∶「外面燃烧着许多火把,相对来
说,这间房里的灯光根本暗的微不足道。凶手若埋伏在六、七丈远的那棵树上,
是无法瞧见屋中之人的身影的,那么他又如何发射暗器呢?」

  站在旁边倾听的卫天鹰沉吟道∶「也许就是因为他找不准目标,才误杀了侍
芸姑娘吧。」

  罗镜文摇了摇头,道∶「这人有备而来,绝不至于这样卤莽,在没找到目标
之前就胡乱出手……我想,侍芸虽然是被误杀的,但其中一定另有缘故……」

  任中杰突然走到了侍芸的遗体旁,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一个时辰以前,她
还是一个活泼可爱、青春热情的少女,现在却变成了一具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找
不到一块完整肌肉的尸身!她几乎被密集的暗器射成了刺,两只钉满针尖的手臂
上还抱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袍子。

  「如果我猜想的没错,问题就出在这件袍子上。」任中杰伸出手,小心翼翼
的从布片上刮下了一点烟灰,环视着诸人道∶「那四个闯灵堂的刺客孤注一掷,
却仅仅是撒了这些粉末在凌夫人身上,各位可知道是为什么?」

  孙元福颔首道∶「老朽也一直在考虑这一点。他们行刺的机会只有一刹那,
按理说应该用上刀剑暗器全力一博,怎地只撒了些无关痛痒的粉末了事?」

  七当家易斌冷然道∶「在我们的严密布防下,那几个刺客焉能带着武器走进
总坛?」

  孔威却似想起了什么,失声道∶「任公子的意思是……」

  任中杰缓缓点头道∶「不错,这些粉末都是特制的『夜光粉』,黑暗之中,
能发射出一种特殊的光线。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自然能分辨的清清楚楚。照在下
推想,整个刺杀计划是这样的……」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那四个刺客不过是配角,他们的任务在于将『夜
光粉』撒到凌夫人的外袍上,接着在灵堂上引起混乱。在骤然遇袭、不明底细的
情况下,孔当家必定会让凌夫人上楼躲避。此时那真正的凶手悄悄埋伏在屋外,
不论凌夫人走进哪一间房里,他都能根据『夜光粉』的指引,射出那致命的『惊
魂夺魄针』!」

  孔威只听的沁出一头冷汗,龇目道∶「好狠的毒计!」

  孙元福叹息道∶「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凌夫人因为怕痒,一进屋就除下了外
袍,侍芸姑娘偏又拿到窗边去拍尘土,这才代替夫人惨遭毒手!」

  罗镜文面寒如水,眼光自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沉声道∶「除了二哥,我,
任公子和祁大侠外,其余的各位免不了要得罪了!眼下就请你们详细的说一说,
案发时究竟身在何处?可有人证?」

  傅恒脸色一沉,勃然道∶「三当家这么说,是当我们犯人来着?老夫当时与
女徒正在西首路径上巡视,岂有第三人可以作证?再说,今晚吊唁的宾客如此之
多,你怎地不去查问他们?」

  罗镜文道∶「那些宾客自然是要盘查的,但在下却认为……」他的声音突然
变得比冰还要冷,一字字道∶「凶手就在这间屋子里!」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耸然动容,面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任中杰却淡淡
道∶「这间屋子里有许多人,三当家能否说的具体些,到底是哪些人有嫌疑?」

  罗镜文不答话,伸出手指缓慢的划了一个圆圈,圈子里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人
──神风帮的诸位当家、卫天鹰夫妇、傅恒师徒、孙元福、唐钢和那少年阿平。

     ***    ***    ***    ***

  「还有几个人也应该包括进来。」任中杰斟了一杯酒,若有所思的道∶「是
的,还有几个人有嫌疑……」

  祁楠志失声道∶「什么?已经有十来个人被怀疑啦,你还觉得不够多么?」

  此时天已微明,他们俩正独自地呆在一间客房里,尽管两人一夜都没有睡,
可是却依然精神奕奕的不想休息。

  任中杰沉吟道∶「莫忘记了幕后主使的是个女人,所以从理论上讲,凌大小
姐、十三姨太、偎红、依翠,还有韩冰,都有可能出手行刺!」

  祁楠志瞅着他道∶「我看你是脑子转糊涂了吧?凌大小姐和韩冰哪里有机会
行刺?案发时她们都在灵堂里!」

  任中杰笑了笑,说道∶「当我们护送凌夫人上楼时,我恰好回头望了她们一
眼,那时侯她们俩正在朝灵堂外面走去,而且两个人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祁楠志叫了起来,道∶「你是想告诉我,她们俩也有作案的时间么?哼,我
可不大相信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是凶手!特别是那位十三姨太,人家情深一往的
献身给你,却被你如此多疑的猜忌,真是好心没好报了……」

  任中杰苦笑道∶「我不过是在述说一个事实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
乱猜测终究不是办法!」

  他一仰脖子喝掉了杯中的美酒,站起身喃喃道∶「看来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我应该找个女孩子出去走走才是!」

  祁楠志惊讶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去找女人谈情说爱?」

  任中杰正色道∶「为什么不呢?只有从女人的嘴里,我们才能探听到一些不
为人知的秘密。我劝你也出去走走,顺便搭上偎红依翠两位姑娘,她们说不定会
带给你些意外的收获。」说完,他拂了拂自己的头发,施施然的走出了客房。

  祁楠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家伙每次都把公事和私事搅在一起,但
是不知怎么搞的,偏偏每次又都干的如此理直气壮!」

     ***    ***    ***    ***

  「终于画好啦!你……你快过来看看!」方婉萍兴高采烈的放下了画笔,冲
着任中杰嫣然一笑道∶「我保证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油画!」

  任中杰揉了揉已经站的发痛的腿关节,笑道∶「有我这么精彩的人做你的模
型,你这副画想不精彩都很难哩!」边说边走到她身边,向那色彩缤纷的画板望
了一眼。

  只见那上面用鲜艳的颜料勾勒出了一个男人,健硕的肌肉一块块的鼓起,浑
身上下油光发亮,赤裸裸的躯体就像一件精心制作出来的雕塑,充分的体现出了
力与美的最佳结合。

  「你觉得怎样?」方婉萍得意的仰起了俏脸,眼光中流露出了热切期盼的神
色。

  「只有『巧夺天工』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了……」任中杰装出一副十分欣赏的
样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赞美的话,然后他俯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自己裸
露出来的阳物,叹息道∶「宝贝呀宝贝,幸亏你今天老实得很,不然你非但欣赏
不到如此完美的艺术,恐怕还会损伤在佳人的一双玉手之下了。」

  方婉萍吃吃媚笑,俏脸生晕的瞟着他道∶「啊呦,你说这话真是没良心!我
怎么舍得损伤你那个……那个小宝贝?它是这样让我……让我开心,我疼爱它还
来不及呢……」

  任中杰瞧着她略带娇羞又略显放浪的妖娆风姿,不禁食欲大动,一把将她搂
进了怀里,双手牢牢的扣在她的盛臀上,同时用阳物抵在那平坦的小腹上磨蹭,
调笑道∶「你倒说说看,它怎样才能让你开心?」

  方婉萍「嘤咛」一声,撒娇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道∶「我偏不
说……死鬼,我就是不说给你听……」

  任中杰哈哈一笑,满不在乎道∶「你既然不听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语音未落,一只手已解开了方婉萍的腰带,径直的探进了那一片凄凄芳草中。

  方婉萍娇躯一阵颤抖,一双眸子立时变得水汪汪的春意撩人,右腿情不自禁
地缠到了任中杰的身上,左脚则轻轻踮起,以便他的手指能探索得更加方便……

  「咦,十三姨太今天是怎么了?这样快就想要了吗?」任中杰嘲弄的向她耳
孔里吹了一口热气,手指温柔的揉捏着那珍珠般的阴核,片刻后顺势滑进了蜜满
欲滴的小穴里,方婉萍忍不住发出了似销魂似痛苦的娇啼声,一股温热的汁水儿
酣畅淋漓的流了出来。

  「猜猜看,你今天会几次泄了身子?」任中杰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凝视
着怀中美女千娇百媚的胴体,一股征服的欲望在心里熊熊燃烧。

  「最多……最多三次……」方婉萍拼命咬住嘴唇,喘息道∶「不可能……再
多了……」

  「是吗?你对自己的估计几时变得如此保守的?」任中杰嘴里说着大胆调情
的话,手上也没闲着,三下两下就将她的衣衫剥的干干净净,尽数抛到了远处的
角落里。

  「不……不要嘛……」方婉萍下意识的闭上了美目,意乱情迷之下,只感到
通体都似在烈火上炙烤,原本就高耸的双乳变得更加鼓胀,乳头骄傲的挺立在峰
顶,就像两粒熟透了的山葡萄,正在多情而诱惑的呼唤着情郎的品尝。

  任中杰眼见如此美景,哪里还忍耐的住?双手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
个人稍微向上提起,粗大的阳物在她湿滑的股沟里磨蹭了两下,随即用力的朝前
一捅,只听「噗嗤」一声轻响,已是尽根没入了那密实的幽径粉壁中。

  方婉萍快乐的娇喘连连,不由自主的扭动着浑圆雪白的粉臀,修长健美的双
腿紧紧的环跨在情人的腰部,娇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极其默契的配合着幅度越
来越大的抽插,被男根充实的快感使她抛下了所有的矜持和自尊,毫无顾忌的浪
声娇啼起来。

 「啊啊……再用力点……噢噢噢……好舒服……天啊……真是舒服死啦……唉
呦……被你弄死啦……嗯嗯嗯……再深入……深入……」

  就在这充满渴望和满足的呻吟声中,任中杰的动作渐趋剧烈、渐趋狂暴,阳
物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大展雄风,每一下都捅到了肉壁深处的花心。

  狂风暴雨般的迅猛冲击,使得方婉萍的身子无法抗拒的痉挛起来,秀眉微微
的蹙着,似已承受不了这一浪高过一浪的进攻狂潮,可是她的臀部却不住的向上
耸挺,曲意的迎合着情郎的动作和节奏。

  「噢噢……啊……啊啊啊……」她的娇吟声越发高亢,纤掌使劲的抚摸着自
己的乳房,两条莹白光滑的美腿歇斯底里的颤动踹蹬着,春葱似的足趾敛在了一
起,粉红色的花唇如同一张樱桃小口,牢牢的包裹住了雄壮的肉棒。两人的性器
是如此严丝合缝的交接在一起,只是偶尔有几丝透明的黏液顽强的淌了出来,一
点一滴的顺着诱人的股沟掉落在地上。

  半晌,任中杰忽然抓住了方婉萍的柔肩,猛地暴喝了一声,身子随即开始哆
嗦起来,滚热的阳精,像上了机簧的水柱般喷洒在花心上,方婉萍激动的尖声高
叫,舒爽得差一点儿昏迷过去,那美妙的感觉带着她飞上了云霄,攀上了欲仙欲
死的绝顶颠峰……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两个人才从恣意的欢愉中平息下来,意犹未尽的搂抱
着对方的身体。方婉萍朦胧的眨着一双美目,娇喘着笑道∶「喂,你今天很……
很怜香惜玉嘛……」

  任中杰拨弄着她的乳尖,奇道∶「什么意思?」

  方婉萍吃吃的笑了,妩媚的道∶「你刚才说……起码要让我泄身三次的,可
是……你好像只让我享受到两次呀……」

  任中杰默然良久,苦笑道∶「对不起,我今天的心绪不大好,影响了正常水
平的发挥……」

  方婉萍睁大了眼睛,吃惊道∶「心绪不好?为什么?是……是因为昨晚发生
的暗杀吗?」

  任中杰点了点头,黯然道∶「当时我就站在不远的门外,却没能使侍芸免遭
毒手,可算的上是无能之极……唉,难怪凌大小姐生气的不愿再理我了……」

  方婉萍轻抚着他 角分明的脸颊,柔声安慰道∶「这又怎能全怪你呢?韶芸
这孩子向来任性,你也别太在意她说的话,过几天她自然会消了气的。」

  任中杰长叹一声,苦笑道∶「我今早去看望她时,她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只
是隔着房门把我痛骂了一顿,听婢女们说,她已经哭了整整一夜啦,伤心的连饭
都吃不下去……」

  方婉萍脸上也露出了悲痛的神色,凄然道∶「她和侍芸一直情同姐妹……」

  这句话还没说完,忽听的屋外有人叹息道∶「别人在伤心流泪,你们俩却在
这里风流快活,世道人心之不古,由此可见一斑……」

  方婉萍「啊」的惊呼一声,急忙扯起毛毯遮盖住自己赤裸的娇躯,颤声道∶
「是谁?」

  任中杰却神色不变,微笑道∶「别怕,这是我那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生
平有一个嗜好,就是偷看俊男美女上床……」

  祁楠志叫了起来,笑骂道∶「好小子,你竟敢恶意的败坏我的形象!谁想偷
看你颠鸾倒凤了?快起来罢,孔当家说有急事和我们俩商谈!」

  任中杰又叹了口气,喃喃道∶「早不谈,晚不谈,在我最不想动的时候,他
却准备商谈了!这世上不识趣的人怎会有这么多?」边说边无可奈何的捡起了散
落在四周的衣服。

     ***    ***    ***    ***

  一走进大厅里,任中杰和祁楠志就感到气氛的不寻常了,这间宽广通透的大
厅通常都聚集着很多人的,但此刻却仅有三个人等在里面──两个人是站着的,
一个人是跪着的。

  站着的是孔威和罗镜文,他们一齐拱了拱手,面色俱是一片凝重。跪着的那
人身材瘦小,垂头丧气的低垂着脑袋,竟然是六当家「怒剑神鼠」左雷东!

  任中杰的脸上没有一点儿意外的表情,反而微笑道∶「孔当家,看来您总算
相信在下所言不假了。」

  孔威的嘴角牵动了几下,欲言又止。罗镜文脸现尴尬之色,苦笑道∶「任公
子料事如神,左雷东这家伙果然是叛徒!但……我却不晓得你是怎样发现的?」

  祁楠志只听的一头雾水,讶然道∶「什么?左当家是叛徒?而且还是小任你
发现的?」

  任中杰笑了笑,淡然道∶「自然是我发现的,其实道理也简单得很。今早我
四处打探时,听人说左当家自从那次跟我交手后,连着三、四天卧床调养内伤,
直到昨夜才病情好转,勉强可以起来巡视总坛。我听到这里就知道其中有诈!」

  罗镜文和祁楠志同声问道∶「诈在何处?」

  任中杰沉声道∶「那次左当家躲在酒坛里向我突袭,被我反手扣住了脉门掷
之于地。但我并未运用内力与他硬拼,请问他怎么会受内伤?当时他倒在地上爬
不起来,甚至要别人抬着他出去,我虽然有些奇怪,还道那是要穴被制后手足酸
软的缘故,可是绝对没有三、四天还下不了床的道理。他如此做作,其中必然大
有深意。」

  罗镜文叹道∶「不错,适才他已全部招认了。当时这家伙离开『风月小筑』
后,恰好窥视到傅恒老前辈和楚淫贼的拼斗,他乘机捡起黎燕身上散碎的衣片,
又冒了我的名号留书给任公子,目的是想把任公子也卷进这起事件中来。」

  任中杰目光闪动,道∶「罗当家可曾问过他,那幕后主使的女人是谁?」

  孔威这时才开了声,缓缓说道∶「我们找两位前来,正是为了这幕后之人。

  我们虽然知道了她是谁,却依然无法动她一根头发!惟有希望两位代替我们
出手了!」

  任中杰怔了怔,道∶「你们无法动她?为什么?」

  孔威苦笑道∶「因为她对凌帮主有大恩,帮主曾立下严训,不准我们和她动
武……这女人的名号想来你们也是听说过的,就是近来江湖上风头最劲的『金叶
子』!」

  祁楠志失声说道∶「什么?原来是她?接二连三的刺杀行动都是她一手策划
的?」

  罗镜文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们才不得不请两位帮忙!金叶子处心
积虑的要除掉凌夫人,想来是不肯罢手的了。两位若是能将她制住,鄙帮上下永
感大德!」

  任中杰默然半晌,忽然道∶「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

  罗镜文料不到他竟会断然拒绝,惊愕的道∶「这……这却是为何?」

  任中杰冷冷道∶「因为我知道金叶子根本不是那个幕后主使人!起码现在不
能肯定!你们想对付她,只怕还是为了赤焰遗宝吧!」

  孔威和罗镜文的脸色一齐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苦
笑道∶「原来任公子已经知道了!」

  祁楠志冷笑道∶「贵帮想叫我们帮忙做事,却又不愿彼此坦诚相见,这算是
哪一门子的道理嘛!嘿嘿,男子汉大丈夫,做起事来如此藏头露尾,当真令天下
英雄齿冷!」

  孔威犹豫了片刻,才叹息道∶「在两位高人面前,隐瞒终究不是好办法……
三弟,你就把来龙去脉好好的说一说吧!」

  罗镜文微微颔首,有条不紊的说了起来∶「四个多月前,凌帮主远赴西北时
曾在昆仑山下救了一个绝色女子,此人竟是赤焰教魔君的夫人——『玉面罗刹』
白璧霜。她在心存感激之下,赠给了帮主一张藏宝图。根据图中的指示,昔年赤
焰教声威最盛之时,曾经扩张到中原腹地,后来虽被赶回西北苦寒之地,但却在
金陵城里埋藏了一笔数字极为巨大的财富。」

  祁楠志动容道∶「那就是『赤焰遗宝』了,是不是?这张藏宝图人人欲得之
而后快,凌帮主想要保得住它,只怕不大容易罢!」

  罗镜文道∶「不错。帮主也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典故,于是出言
婉拒。」但玉面罗刹却道∶「凌帮主既不肯收下这份礼物,那我就送给你的某位红
颜知己好了。你若能长命百岁,照顾她一辈子,这笔财富她自然用不着。但是哪
一天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立刻派人将藏宝图秘密送到她的手中,让她能无忧
无虑的渡过下半生。」任中杰微笑道∶「素闻凌帮主是个多情种子,想来这番
话最终打动了他吧?」

  罗镜文长叹道∶「帮主的确被她说的动了心。但玉面罗刹还有个苛刻条件,
她说这笔宝藏只能送个一个女人。只因她觉得男人虽然可以逢场作戏,但真正爱
的女人却只能有一个!」

  祁楠志失笑道∶「这是在逼迫你们的帮主作出抉择哩!手心是肉,手背也是
肉,他必定十分为难罢!」

  罗镜文微微颔首,继续道∶「当时帮主沉吟良久,提笔写了张字条交给玉面
罗刹,道∶『我实在无法做出决定,但总是在这两个女子当中。这样好了,如果
我不幸遇难,你只管派人将图送来,随便交给哪一个都行。』」

  任中杰忽然道∶「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凌夫人无疑了。可是另外一个的
身份,你们全都猜不出来,是不是?」

  罗镜文苦笑道∶「确实如此!帮主始终不肯告诉我们这个女人是谁!直到现
在,我们依然是茫无头绪,不知所以!」

  祁楠志伸掌在腿上一拍,大声道∶「这样看来,凌夫人遇刺的动机就很明显
了!凶手八成就是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她知道只要凌帮主、凌夫人一去世,宝藏
就将为她一人所独吞。」

  他顿了顿,又道∶「这女人也许已经暗算了凌帮主,但她准备等凌夫人也遭
到毒手后,才把帮主的死讯公开,这样藏宝图才会万无一失的落到她的手中。」

  一直跪在地上的左雷东忽然抬起头来,胆怯的说道∶「祁大侠这话恐怕是错
了,我知道帮主另外指定的那个人是谁,她绝不会胡乱杀人的……」

  孔威大喝一声,冲上去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怎会知道这人是谁的?
快说,快说!我警告你,莫要在我面前信口雌黄,否则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左雷东狼狈的道∶「那位金叶子姑娘对我说,帮主很可能曾经写下些至关重
要的文字,放在总坛的『珍品阁』里,她拿了一把钥匙给我,叫我进去寻找,我
仔细翻查后,终于找到了帮主拟就的一份遗书……」

  各人面面相觑,面上都露出似信不信的神色。这个消息委实令人震惊,以至
于他们都没有发现,大厅的门口处悄悄的伸出了一个黝黑的圆筒!

  罗镜文厉声道∶「金叶子怎会有钥匙的?还有,你又怎么知道那份遗书不是
伪造的?」

  左雷东急急道∶「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的确是帮主的笔迹。上面写着
『吾死以后,藏宝之图将被送至神风帮总坛。吾生平虽拥美无数,可称红颜知己
者不过两人。一个即是吾之正妻凌门季氏,另一个是……」

  蓦地里,厅门处响起了一下极轻的机簧碰撞声,众人猛一转头,就瞥见了一
道亮光!

  一道无比灿烂、无比耀眼的亮光!比闪电还快的亮光!

  亮光突然消失了,消失在左雷东的身上,然后左雷东就变成了千疮百孔的血
人!

  ──惊魂夺魄针!这就是可怕的惊魂夺魄针!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嘶喊,每个人的眼睛都牢牢的盯着门口,那里有一双白皙
的纤纤素手,手上平举着世上最可怕的暗器,令人闻名丧胆的暗器!就这样对准
了他们所有人!

  孔威突然发出了惊雷巨吼,一掌打塌了半张长桌,他伸手抄起两条桌腿,把
圆圆的桌面护在胸前,人已纵身朝门口掠去。

  亮光又闪现了,比刚才更灿烂、更耀眼,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孔威连人
带桌被撞的向后飞出了一丈,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好猛的力道!这样迅急的暗器若是直接打在身上,还能保的住命么?

  众人相顾失色,谁知那双手却忽然缩了回去,眨眼就不见了。罗镜文喝道∶
「惊魂夺魄针只能发射两次的,我们快追!」双臂一振,如离弦之箭般的射了出
去!

  孔威推开桌面,和祁楠志也一起飞身向外急掠。任中杰却走到左雷东的尸身
边,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要是没有偷看遗书,就不会被杀人灭口了,
自古以来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只不过……你要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呢?」

  左雷东的全身都被射的血肉模糊,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完好无缺的,正瞪的大
大的瞧着任中杰,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遗恨──他已经永远没有办法说出那个人
的名字了!
TOP Posted: 09-01 15:18 #34樓 引用 | 點評
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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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影蝎心第十四回∶神秘的金叶子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几个追敌的人拖动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大厅里,从他
们的沮丧的面色就可以看出,这次追踪根本就连对手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那女人难道是幽灵不成?」祁楠志一走进来就大声嚷嚷道∶「她怎么可能
溜得这样快?一眨眼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见了,难道她是狐狸精变得?」

  孔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眉目之间隐隐的流动着一层杀气!罗镜文却只是拍
打着长衫上的尘土,淡淡道∶「那女人的轻功高明的出乎意料,能把我们甩脱倒
也不足为奇。」

  祁楠志叫道∶「要不是她手里拿着「惊魂夺魄针」,使我们大家终究心存忌
惮、不敢过分逼近的话,想抓住她也并非难事!」

  罗镜文也不与他争执,只顾凝望着左雷东的遗体,神情黯然的道∶「旧人尸
骨犹未冷,新人又已命归阴。想不到短短数日之内,我神风帮就连着发生了七、
八起谋杀,殉难了十一个兄弟姐妹!再不找到凶手碎尸万段,怎能鼓舞帮中诸人
的士气?又怎能向天下英雄交代?」

  任中杰微微的点了点头,忽然道∶「适才左当家的话尚未说完就惨遭毒手,
以诸位之见,他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毫无疑问,他要说的是凶手的名字!」罗镜文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的恐
惧,寒声道∶「也就是「月下丽影」的名字!所以他才会被杀了灭口!」

  孔威目光闪动,沉吟道∶「这个凶手究竟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任中杰回答的很干脆∶「我只知道两件事!第一,「月下丽
影」是凌帮主的红颜知己,看起来真的是个女人……」

  「废话!」孔威打断了他,怒声道∶「难道她还会是个男人?你当我们帮主
是喜好男色的龙阳君吗?」

  「第二……」任中杰也不理睬,继续道∶「她能从你们手中逃脱,武功必然
相当了得。请问罗三当家,现下总坛里有哪些女人是会武功的?」

  罗镜文咳杖了一下,才扳指数道∶「十三姨太方婉萍,韩冰姑娘,卫夫人黎
燕,这三人的武功都不弱。傅恒的那个女徒弟小琳儿肯定也会,只是不知深浅,
再有就是偎红、依翠两个婢女了……」

  「你还漏说了一个人!」祁楠志忽然插口道∶「还有凌大小姐,她似乎也很
有两下子呵!」

  孔威不耐烦的道∶「荒谬!帮主就算想将藏宝图遗留给大小姐,也不会在遗
书上称她为「红颜知己」的!她不在怀疑之列!」

  祁楠志面色凝重,好像想说什么话,但他看了任中杰一眼,最终只是欲言又
止的叹息了一声。

  罗镜文「唰」的收起折扇,奋然道∶「不管怎样,月下丽影必定就在这几个
女子当中。只要我们认真仔细的去调查,总能够揪住她的狐狸尾巴!」

  任中杰耸了耸肩,微笑道∶「但愿罗当家能马到成功,解决这个棘手之极的
难题!」说完,他拍了拍祁楠志的肩膀,悠然道∶「麻烦的事就让别人去头痛好
了,咱们俩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喝杯酒!」

  祁楠志拊掌道∶「妙极!虽然喝醉了也一样会头痛,可是这种头痛却比他们
那种头痛要愉快的多啦!」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厅,罗镜文羡慕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忽然间觉得
做一个无牵无挂的江湖浪子有时的确是很幸福的,起码他们拿得起、放得下,天
大的难题都可以暂时的抛在一边,随时都可以纵情的享受美好的生活。

    ?***????***????***????***

  可是祁楠志也错了,喝醉酒时的那种头痛一点也不令人愉快,不但不愉快,
简直比任何一种头痛都要难受的多!

  他宿酒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从床边的窗户望出去,满天的繁星都在眨着眼,
夜色美丽的就像多情少女的秋波,朦胧而又恬静的笼罩着苍茫大地。

  他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只觉得脑袋痛的就要裂了开来,仿佛有千百只蠹虫在
里面肆虐。他记得自己只不过喝了二十来斤烧酒,想不到头就痛的恨不得拿把刀
子斩下来!

  「小任,给我点水,我口渴的要命……」祁楠志迷迷糊糊的叫唤着,伸手推
了推睡在自己旁边的人体,谁知触手却是一片温暖滑腻的肌肤……

  咦?他猛地跳了起来,这才发现床上躺着的并不是昨晚一起醉倒的任中杰,
而是一个几乎不着寸缕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面朝外侧睡着,晶莹如玉的胴体是那样白皙润泽、那样青春美丽,滑
如凝脂的柔肩雪背,在星空下隐隐的反射出圣洁的光芒,修长结实的美腿微微的
蜷曲着,全身上下只有臀部上还遮着一块巴掌大的亵裤……

  祁楠志的眼光不由自主扫了过去,贪婪地盯着那露出了一小半的耸翘粉臀,
一颗心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口渴的更厉害了,喉咙里像是烧着了一
把火。

  ──这女孩子是谁?怎么会躺在我身边的?难道是小任那家伙安排好的?

  祁楠志笑了,喃喃道∶「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想的还挺周到!我现在真的很
需要一个女人了……」

  他看了看自己胯下的高高凸起,一股强烈的欲望腾的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双
臂在床板上一撑,整个人使了招「癞驴打滚」,迅速的压到了那少女的娇躯上!

  「嗯……不要嘛……」那少女娇媚地呻吟了一声,刚刚转过俏脸,柔软的双
唇立刻就被祁楠志粗鲁地占有了,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后,随即就乖乖的不动
了,任凭他那满是酒气的大嘴在自己娇嫩的面颊上逡巡,任凭他那无恶不作的舌
头吸吮住了自己丁香般的舌尖……

  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已摸上了她的胸膛,那鸽子般的乳房小巧而挺拔,未
经人道的乳头正在指尖的刺激下勃起,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已扯掉了那最后的遮羞
布……

  突然间,祁楠志倏地推开了她,残余的酒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瞪着
这少女的脸,失声惊呼道∶「凌大小姐!是你!」

  凌韶芸半支起娇躯,瞟着他吃吃的笑了,咬着嘴唇问道∶「怎么?你没想到
么?」

  祁楠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苦笑道∶「实在没想到!你……你简直吓了我一
大跳!」

  凌韶芸掠了掠散乱的鬓发,娇笑道∶「好啊,我总算给了你一个惊喜!你开
心不开心?」

  祁楠志一迭连声的道∶「开心……开心……我开心的要命……」一边说,一
边抓起了裤子,勇猛的往自己头上套。

  凌韶芸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瞪眼道∶「喂,你想干什么?」

  祁楠志苦着脸道∶「什么也不想干,我……我只希望能快点离开……」

  凌韶芸双手叉腰,挺起了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胸部,冷笑道∶「你扒光了我
的衣裳,吻过我,搂过我,还摸了我最……最珍贵的地方,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么?」

  祁楠志几乎要叫了起来,道∶「是你先跑到我床上来的!衣裳也是你自己脱
的,我只不过……只不过脱了你这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布片……」

  凌韶芸面寒如水,恨声道∶「我不管!你已经动了我了,你怎么赖都赖不掉
的!」

  祁楠志苦笑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凌韶芸一句话都不说了,她用最狂热的行动来说话──那双粉白圆润的玉臂
忽然就勾住了祁楠志的脖子,滚烫的双唇亲昵的吻上了他结实的胸肌,富有弹性
的双乳夹住了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祁楠志突然笑了,笑的连气都喘不过来!这实在是一件很荒
谬的事,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这种场合下,用这种方式来笑的!

  「我总算明白你的目的了……」他大笑着道∶「可惜你却不明白任中杰的为
人!」

  凌韶芸浑身一震,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祁楠志凝视着她,平静的道∶「你这样对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想报复任中杰
么?他找了别的女人,所以你也去找别的男人,而且找的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你
觉得这样才能让他痛苦,是不是?」

  凌韶芸整个人都像是挨了一鞭子,美丽的脸庞立刻扭曲了,明亮清澈的大眼
睛里满是痛苦之色,洁白的贝齿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咬的几乎迸出了血!

  祁楠志同情地叹了口气,用种洞悉人生的眼光看着她,缓缓道∶「我想告诉
你两句话。第一,如果你爱一个男人,你就不得不连他的缺点一起去爱。第二,
你若想伤害像任中杰这样的男人,你最终都会发现,伤得更深的是你自己……」

  「够了,你给我住口!」凌韶芸猛地扬起纤掌,一个巴掌摔在了祁楠志的脸
上,眼泪如泉水般的涌了出来,嘶声道∶「我恨死他了,也恨死你,你们俩都不
是好东西……」

  她跳下床,手忙脚乱的披上了外衣,痛哭着冲出了房门,冲进了深沉的夜色
中。

  祁楠志懊丧的摇了摇头,心里忽然觉得十分难受,他一直喜欢看到男女两情
相悦的幸福笑容,不愿意见到多情少女芳心寸碎时的悲哀……

  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埋怨任中杰了∶「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要让女孩子这么伤
心?而且总是要让我来收拾残局呢?」

  忽听的有人娇笑道∶「因为收拾残局这样高难度的事,我们的祁大侠最拿手
啦!」随着语声,两个窈窕的人影从窗外掠了进来,带着一股浓洌的香风,轻飘
飘的落在了他的床上。

  祁楠志板起脸道∶「偎红,依翠!你们两好大的胆子,竟敢讽刺我么?」

  偎红风情万种的飞了个媚眼,甜笑道∶「啊呦,我们姊妹的胆子一向是很小
的,不像您祁大爷,胆子比个天还要大,竟然连神风帮的小公主也敢得罪!」

  依翠抿嘴笑道∶「我看他实在是喝的太多了,不仅胆子变大了,就连……就
连那里……嘻嘻……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倍呢!」说完,两人一齐吃吃娇笑,娇躯
犹如花枝乱颤般抖个不停,激起了一阵阵的乳波臀浪、无边胜景!

  祁楠志瞅瞅这个、望望那个,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着,他突然张开双臂扑了
上去,一把将偎红依翠同时搂在了怀里,重重的压倒在了床板上。

  「呀……不要……讨厌……」两个女子齐声娇嗔,水蛇似的纤腰不停地在扭
动挣扎着,两双同样晶莹的玉臂粉腿却绕了过来,欲拒还迎的交缠着他厚实的胸
背,三个人顿时在被单上滚成了一团。

  祁楠志喘着粗气,双手焦急而熟练地伸进了她们的领口,两三下就攀上了高
耸的乳峰。他一边用手掌体会着那丰绵柔软的弹性,一边装出凶狠的样子,冷笑
道∶「是你们自己挑逗我的,等会儿被我弄到喊爹叫娘时可别求饶!」

  偎红俏脸飞红,咬着嘴唇道∶「鬼才向你求饶哩!姑奶奶今天宁死也不会屈
服!」她嘴里虽说的强硬,心头却已趐软激荡到了极点,不禁暗恨自己的身子不
争气,平时男人也见识的不少了,但是不知怎么搞的,眼前这个冤家手指一碰就
能让她动了春情。

  再看看一边的依翠,粉颊上正渗出细密的香汗,双眼中射出娇羞不依的丝丝
柔波,两条浑圆白腻的美腿早已自动的翘起,十根竹笋般尖嫩的玉趾轻轻一伸,
就蹭在了祁楠志的阴囊上技巧十足的搓揉按压,舒服的他差一点就爆发了出来。

  「嗤──吱啦──」的衣衫撕裂声响起,床下多了几条破烂不堪的布片,床
上却多了两个一丝不挂的美人!

  祁楠志欲火沸腾,猛地将偎红雪白饱满的臀部抬高,挺着勃起的阳物用力往
前一捅!偎红身子一颤,发出了糅合着兴奋和痛苦的尖叫,只觉得那粗大的肉棒
凶猛地分开了自己股间的肉缝,顺遂的顶进了淫水泛滥的娇嫩阴道里!

  「哎……你这狠心鬼……啊啊啊……一点也不懂……不懂怜香惜玉……」

  偎红的娇躯在他的剧烈冲撞下悸动起伏着,双唇半开半闭的吁吁娇喘,动听
的呻吟声中夹杂着喃喃的咒骂,使她的模样看起来越发的诱惑妖娆,令人从心底
升起征服的欲望!

  祁楠志自然不会放过这千娇百媚的尤物,他酣畅淋漓的在那青春的胴体上发
泄着热情,这可苦了等在一旁的依翠啦,她羡慕的望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一双
纤手情不自禁的在自己的娇躯上抚摸游走,一会儿揉弄着又红又硬的乳尖,一会
儿又刺激着春潮潺潺的花唇,希望能稍微的缓解一下越炽越旺的情欲。

  蓦地里,依翠觉得腰部上有只大手一托,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飞上半空,她惊
呼一声,双腿下意识的一夹,牢牢的盘在了祁楠志的头颈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
形。只听祁楠志嘻嘻坏笑道∶「小美人儿,你既然如此性急,我就一起替你解决
了罢!」

  依翠媚眼如丝的白了他一眼,呻吟道∶「怎么……怎么解决?你可只有……
只有一根吃饭家伙呀!」说了这句羞人的话,心中忍不住一荡,一股暖流不可抑
制地从腿间涌了出来。

  祁楠志呵呵大笑,伸掌扶稳了她的身子,低下头凑近了那片黑森森的戚戚芳
草,长舌一探,已灵活的扫在了鲜红粉嫩的花瓣上,随即开始轻柔地舔弄吮吸。

  依翠哪里受的了这样强烈的挑逗?欢快的娇吟声立刻响彻了整间厢房,俏脸
红红的满是甜美销魂的媚态,白皙的美腿紧紧的缠住了男人的身子,柳腰疯狂的
前后摇摆,竟似比偎红还要心醉神迷、快感连连!

  秋风温柔的吹过,满天的星光静静的铺洒了下来,在如此美好的夜色中,三
个赤裸裸的男女在恣意的交合着,尽情的享受着彼此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肉体,放
纵着自己的感情和爱欲……

    ?***????***????***????***

  就在祁楠志心无挂碍的大快朵姬时,任中杰却没有那么舒服和运气了,此刻
他正站在迎宾酒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凝视着一丈开外的那顶巨大花轿。

  他明明知道里面有一个美女,但就是想不出办法来一亲芳泽!

  「任公子过誉啦!我可不是什么绝色佳丽呀……」一个慵懒柔和的女子声音
从轿子里传了出来,轻声笑道∶「恰恰相反,本小姐长的难看的要命,所以才一
天到晚躲在里面不敢见人哩!」

  任中杰盯着纹风不动的轿门,长叹道∶「只怕是金叶子小姐生的太过美貌,
深恐震呆了全天下的多情男子,这才遮挡住了绝世的姿色,不肯让我等凡俗之人
一饱眼福吧!」

  金叶子咯咯娇笑,嘲弄的道∶「江湖中人都说任公子有张能骗死女孩子的甜
嘴,以前我还不相信呢!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任中杰面不改色,微笑道∶「江湖上的传言,有很多都是不可信的,在下若
真有这样一张厉害的嘴,早就骗的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啦,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无
缘一睹芳容了!」

  金叶子沉默了片刻,柔声道∶「你真的很想看看我么?」

  任中杰立刻道∶「想的要命!」

  金叶子「扑哧」一笑,妩媚的道∶「但是你看到我之后,就只有两条路好走
了!」

  任中杰问道∶「哪两条路?」

  金叶子的语声突然变得非常冷淡,一字字道∶「要不,你娶了我;要不,你
就杀了我!」

  任中杰怔住了,好半天才嗫嚅道∶「我能不能有第三条路选择?」

  金叶子想也不想就断然道∶「没有!任何人见到我的容貌之后,都只有这两
条路选择!」

  任中杰搔了搔脑袋,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倒越来越强了,
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进轿子里去,瞧瞧你到底是怎样一副天香国色!」

  金叶子幽幽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来呢?你难道就那么害怕娶我?」

  任中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我的确在害怕,但却不是因为怕娶你
……说老实话,我怕的是娶了你之后养不起你!」

  金叶子在轿子里重重的顿了顿足,娇嗔道∶「你……你怎么知道养不起我?
你对自己的赚钱能力就那么没信心么?」

  任中杰淡淡道∶「我的确没有信心。因为要养活一个把纯金当作暗器来用的
女孩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只有某一个势力雄厚的帮会才做的到!」

  金叶子突然不说话了,只听的见细细的喘息声,从轿子里隐约的传了出来。

  任中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可是再富有的帮会,也不会嫌钱多的,所以
一打听到「赤焰遗宝」的消息,就忙不迭的派人过来分一杯羹了。妙的是派来的
这个人恰好是凌帮主的恩人,让神风帮抓又不是、揍又不是,只好呆在一旁干瞪
眼了!」

  金叶子终于重新出了声,冷笑道∶「不错,我是想得到『赤焰遗宝』,左雷
东也确是被我收买的,但我并没有叫他去行刺凌夫人!你要是不肯相信,我也没
法子!」

  任中杰微微一笑,道∶「金小姐恐怕是误会了,在下今天来此,既不是为了
指控您,也不是为了兴问罪之师!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疑团想要请教!」

  金叶子的语气和缓了几分,轻声道∶「请教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任中杰面容一肃,沉声道∶「左雷东临死之前对我们言道,你为了追查藏宝
图的下落,曾经叫他偷偷进入「珍品阁」查阅凌帮主的遗书!」

  金叶子缓缓道∶「不错!」

  任中杰目中突然射出了异彩,凝视着轿门道∶「请问那『珍品阁』的钥匙,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金叶子诧异的道∶「这件事说来也有几分奇怪,我原本不晓得『赤焰遗宝』
的地图在神风帮手上,可是半个多月前,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叫我急速赶到金
陵城谋夺藏宝图,随信还附上了这柄钥匙,说是能给我带来有价值的信息。我见
到左雷东后,才知道这是用来开启「珍品阁」的,于是就交到他手里了。」
                 
  任中杰沉吟了良久,忽又道∶「左雷东看过遗书后,是否有跟你说过里面的
内容?」

  金叶子道∶「有啊!左雷东告诉我,凌帮主在遗书里写明了他和玉面罗刹之
间的约定,假若他惨遭毒手,藏宝图就会被送到凌夫人的手上。万一凌夫人也有
个三长两短,则由另外一个人接收地图……」

  任中杰的心跳陡然间加快了,紧张的问∶「这个人是谁?」

  金叶子吁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呀!当时左雷东并没有说出这个人的
名字,他只是很神秘的笑着说,想不到凌帮主竟会把这个人视为红颜知己,说出
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人的名字不说也罢!」

  任中杰失望的揪了揪头发,叹道∶「如此一来,我的线索可就断了!此人屡
次三番图谋行刺凌夫人,手段之毒辣委实令人心寒!难道非得等她失手被擒后,
我才能知道她的庐山真面目么?」

  金叶子忽然一笑道∶「那倒也未必!左雷东这家伙粗中有细,前几天『珍品
阁』起火时,他就已想到纵火者的目的是为了毁去帮主的遗书。于是他就把遗书
的内容详细的抄录了一份,和原件分开两个地方收藏,以防自己遭到不测……」

  任中杰倏地跳了起来,惊喜的说道∶「那份抄下的笔录在哪里?原件又在哪
里?你可知道么?」

  金叶子沉吟道∶「抄本好像是收藏在总坛的『绿玉华堂』里,原件我就不大
清楚啦,不过听左雷东的语气,假如他被人灭口的话,就会有人将遗书原件送交
给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侠,以便替他擒凶雪恨!」

  任中杰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小姐提供了如此宝贵的情况!在下这就告
辞了!」言毕身形一闪,人已迅速的向外疾掠而出,转眼间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他离开了很久以后,轿帘才微微的掀开了一条缝,一双锐利而又不失妩媚的
眼睛探了出来,神色复杂的凝注着他刚才站立的空间。

  「你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她的喃喃自语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着,听起来是那么娇慵、那么平淡,似多情又似无情,一字字的道∶「但是你若
一定要作我的敌人,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的!」

    ?***????***????***????***

  夜色凄迷,枯叶纷飞。现在虽还未到深秋,微风中却已带上了丝丝的寒意。

  凌韶芸的心却比秋意更加的寒冷,冷的像冰!

  她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狂奔,迎面拂来的秋风吹乱了她的一头秀发,却吹不
干她玉颊上的泪痕。她记不清今晚究竟哭过几次了,只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
流过这么多眼泪。

  「你最终都会发现,伤的更深的是你自己……」祁楠志的那些话,就像一把
刀准确地刺中了她内心深处的隐痛。而他那种略带讥诮和轻蔑的神情,更是深深
的刺伤了她脆弱的自尊。

  ──祁楠志,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为了你今晚对我的无礼拒绝和羞辱!

  ──至于任中杰……任中杰……他最好去死!

  凌韶芸用力的摇着脑袋,仿佛想把这两个可恶男人的身影从记忆里清除,可
惜却怎么也做不到。她生气的咬着嘴唇,眼光落在自己因恼怒而起伏的趐胸上,
那对秀气挺拔的乳房不算很大,但却充满了青春活泼的气息,而且已经完全发育
成熟了。

  ──男人都是色狼,只想着去恣意玩弄、欺负女孩子的这里……

  她恨恨的想着念头,逐渐的放缓了脚步,伸手轻轻的扯了扯胸襟,薄薄的稠
衫立刻被双峰绷紧了,隐约的凸现出了两点小巧玲珑的乳头。

  她这才省起自己在忙乱中只穿走了外衣长裙,把肚兜亵裤全都忘在祁楠志的
床边了,一张俏脸不由臊的飞红,懊丧惶急的差点儿跳了起来。

  ──竟然把内衣裤遗留在男人的房间里,真是羞也羞死人了!他……他会怎
样处理呢?是毫不留情的扔出去,还是……还是……把它们收藏起来作纪念?

  他……他起码也会好好的闻一闻罢……

  想到这里,凌韶芸只觉得呼吸急促了许多,心头返起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奇妙
滋味,双腿一阵酸软无力,连路都走不动了,只好把温热的娇躯斜斜的靠在了墙
上。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慌乱的抬起头默问苍天,天上却
没有写着答案,只有灿烂的蘩星在夜空里顽皮的眨眼。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想用清凉的气息平复血液中奔涌的燥热,可是一念及
自己最贴身的内衣也许正拿在男人的手里,也许正在被他的鼻子、口舌、阳物肆
意的舔弄磨蹭,她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好闻吗?你……你快告诉我,香不香……」凌韶芸缓缓地合上美目,薄薄
的红唇无意识的嘟哝着,一只手撩起了长裙,直接的抚上了平坦光滑的小腹……

  当她的手指触着了早已泛滥多汁的娇嫩花瓣时,一股混杂着犯罪感的兴奋蓦
地冲上了头顶,她忍不住绞紧了修长的玉腿,失声娇吟着∶「任中杰……祁楠志
……我要……」

  突然之间,她猛地从情欲的幻梦中惊醒,冷汗立刻从香肌雪肤里沁出!

  ──我……我竟同时念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难道我心底里盼望着的是……

  凌韶芸不敢再往下想了,纤手颤抖着掩好了凌乱的衣襟,跄踉的转过身子准
备离开,谁知她刚刚迈出一步,眼前人影一花,忽地凭空多出了一个相貌猥琐的
男子。

  她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立即拍出一掌,娇叱道∶「大胆狂徒!还不给我滚
开?」

  那人随手架住了她的纤掌,顺势在她皓白的玉腕上一捏,轻薄的笑道∶「狂
徒都不会主动滚开的,特别是像我这样又好色、又无赖的狂徒,保证你一辈子都
没有见过!」

  凌韶芸气的俏脸煞白,飞腿猛踢那男子的下阴,同时双掌连环进攻,出招又
快又狠,在一瞬间就已变了五种风格迥异的掌法。凌家的大小姐自幼即得到众多
明师的指点,涉猎过的武功不下数十种,本来就不是好惹的。

  可惜的是,她犯了一个很常见的通病──博而不精!所以当遇到真正的高手
时,那些根本没有练足火候的招数就完全不起作用了,不论她攻的如何迅急,始
终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哈哈哈……小姑娘,你的脾气还蛮大的!不过,我就喜欢驯服你这样的烈
马……」那男子笑嘻嘻的在她的拳风腿影中进退趋避,双眼色迷迷的打量着她曲
线曼妙的娇躯,突然探出脏兮兮的大手,狠狠的在她的趐胸上抓了一把,得意的
仰天大笑。

  凌韶芸又痛又惊,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咬牙道∶「你……你到底
是谁?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我会死的很难看的……」

  那男子眯着眼睛,把手凑到鼻端一嗅,低笑道∶「好香!凌大小姐,你全身
上下,每一个地方都是香的,亵裤更是香的不得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哈
哈……」

  凌韶芸花容失色,羞愤的顿足道∶「你不要脸,竟然偷看人……人家……」

  那男子龇着牙一笑,道∶「你可以自慰,我就不可以说说吗?好啦,你这就
随我去罢,以后也不用饱受欲火煎熬啦,跟着我「长乐神鞭」楚天良,还怕找不
着乐子么?」

  凌韶芸大吃一惊,颤声道∶「你就是四大淫贼之一的楚天良?」

  那男子傲然点头,慢条斯理的道∶「你既已知道我的名号了,就该明白自己
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吧!」

  凌韶芸的心沉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飞身向屋顶急纵,速度之快已远
远地超过了平时,但当她的双足离地仅仅三尺时,膝弯的「环跳穴」上却忽地一
麻,整个人立刻无助的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挣扎着揉了揉痛入骨髓的腰背,眼看着楚天良面带狞笑地步步逼近,心头
一急,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任中杰……祁楠志……你们这两个大混蛋,快来救
我呀……救我呀!」

  楚天良阴森森的道∶「认命吧,凌大小姐,没有人救的了你的……」

  他正要出指制住她的哑穴,蓦地里听到身后有人冷笑道∶「你怎知没人救得
了她?」

  楚天良闻声骇然变色,霍地转身一看,只见满天星光之下冷冷地卓立着一个
少年,正用一双寂寞而又残酷的眼睛,淡淡地、不带丝毫感情地凝视着他。

  「阁下何人?意欲何为?」楚成良从牙缝里挤出了八个字,猥琐的脸上已布
满了杀机。对于一个淫贼来说,最让人愤怒的就是好戏刚开始时就被人打断了。

  「我叫阿平!你最好现在就滚!」少年的声音十分平静,听上去没有一点儿
火气,仿佛在和人客气的寒暄∶「……否则我马上就杀了你!」

  楚天良纵声狂笑道∶「好小子,口气倒不小!你以为自己是武林盟主么?嘿
嘿,就算是威名远震的『三大神捕』,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托大放肆……」

  他笑的虽然大声,可是心里也不知怎么搞的,竟隐隐的感到了恐惧。这个少
年看似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但他的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就像
一柄出鞘的利刃,随时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你现在滚还来得及……」少年忽又开了腔,缓缓道∶「若等我亮出了刀,
你想后悔就太晚了!」

  这个「了」字话音刚落,楚天良突然感到一层无形的厚重压力,就像泰山压
顶般笼罩到了他的身上,逼的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大惊之下奋起生平之力向后
疾跃,总算见机的快,终于脱出了对手无形杀气的包围。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
膛,哪里还敢再作停留,立时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阿平也不追赶,俯身解开了凌韶芸的穴道,淡淡道∶「凌大小姐,你这么大
一个人了还不懂事?夜里到处乱跑是很危险的,这就老实的跟我回去罢!」

  「你这是什么意思?教训我么?」凌韶芸翻身跳了起来,随即秀眉一蹙,清
叱道∶「你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告诉你,本小姐是不会
领你的情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走!」

  阿平皱眉道∶「楚淫贼说不定会去而复返,我要是走了,你……」

  凌韶芸抢着道∶「我的安危用不着你来管!哼,本小姐刚才倒在地上,那不
过是诱敌之计罢了!你以为我当真打不过那下九流的无赖吗?谁要你来坏我的事
了?自作多情!」

  阿平脸色一沉,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大小姐就请自己保重了!」略一拱
手,人已轻飘飘的跃上了墙头,眨眼就不见了。

  凌韶芸盯着他的背影,眼圈儿渐渐的红了。她呆呆的站了好半天,才拖动着
沉重的步伐,缓慢地向总坛走去。


 三更过去了,繁星开始变得黯淡,月亮却悄悄的从云层中探出了笑脸。

  任中杰站在「绿玉华堂」里,一边拍打着满身的灰尘,一边摇着脑袋苦笑。

  他已经忙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每一个角落他都巡视了至少三次,就算是一粒
老鼠屎都能翻出来了,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金叶子呀金叶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他叹息着坐到了靠窗的一张椅子
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假如金叶子没有撒谎,左雷东确实在「绿玉华堂」里藏着那份手抄笔录
的话,为什么现在会不见了呢?难道说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抢在自己前面取走笔录的会是谁?十之八九就是那个犯下累累血案的凶
手!她会不会是个大家根本熟识的人?

  ──对,一定是这样!凌帮主在遗书中提到了她的名字,所以她不惜冒上败
露的危险也要把左雷东杀掉灭口!可是,「惊魂夺魄针」是怎样落到她手里的?

  她又为什么会有「珍品阁」的钥匙?是的,钥匙……钥匙……

  任中杰苦恼的敲打着自己的头,他觉得脑子中有某个重要的「想法」正在蠢
蠢欲动,可是他偏偏无法具体的把它捕捉到……

  就在这时,他的心中忽地一凛,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倏地从背后逼来,霎
时间就传遍了他全身的每一条经脉!

  他再也来不及转念,猛地纵身向前疾扑,只听「哧……」的一声脆响,饶是
他这一扑快如闪电,背心的衣衫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只要他的反应慢了半拍,这时候已成了地府的幽魂了!

  任中杰在心里叫了一声好险,左手袍袖向下挥出,浑厚的内力激起了一股强
大的气流,他的身子立时藉势凌空翻身,轻飘飘的掠到了窗外。

  他的双足刚一落地,就看见了一个绝美的身影正在月光下俏生生的立着。

  虽然这女子的脸在黑纱里,娇躯也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夜行衣中,可是那种风
华绝代的风姿,却是什么布料也无法遮挡住的,就像是天上的嫦娥重新回到了人
间。

  任中杰咽了口唾沫,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千方百计寻
找的凶手、所有血案的幕后主使者。可是不知什么缘故,这一刻他既不为自己险
遭暗算而愤怒,也不为这女子的毒辣心肠而惋惜,甚至连她面纱下的真面目都不
急于知道了!此时在他心里盘旋的竟只有一个念头……

  ──好一个蛇蝎美人!我一定要占有她!
TOP Posted: 09-01 15:19 #3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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