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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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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美人为酿 (九)

李萼华又跟他们交代了一些细节,便与申小卿、罗节一起着手布置。云知还帮不了什么忙,在一旁干看着。
申小卿、罗节手持长剑,开始清理以峰顶正中为圆心,半径四丈之内的空间。
两人剑利手快,不一会儿,就在外围堆了一圈被削断伐倒的杂草树木。
李萼华在东面垒起一座坟堆,前方插了一块削成木牌形状的树皮,上刻五个大字:李萼华之墓。又弄来一条长长的白布,割破左手手指,把「姜逸舟,还我师姐命来」这几个字写了四遍——她一根手指凝血了便换成另一根,看得云知还都心疼起来,她的脸上却是若无其事,仿佛割的并不是自己的手指——然后把布撕成四条,分别固定在四面山崖的树梢上。以这座山峰之高,修士目力之远,想必只要姜逸舟从这片区域经过,没有看不见的道理。
很快三人就已准备完毕。李萼华从空中取出一枚银色指环,边戴到左手中指上,边对云知还道:「你先站到那边杂草堆后,找好位置,要能看得见场中情景,又不被发现的。他来了我一通知你,你就躲进去。小卿她们会消耗一阵姜逸舟的功力,再装作不敌,把他引到你的一丈之内,到时你就找机会用毒针射他,分散他的注意力。记住了吗?」
云知还点头道:「师姐放心,我都记住了。」便走到杂草堆后,找了一个绝佳的隐藏位置,算好距离,坐在地上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李萼华也找好了位置,就在云知还左手边一丈远的地方坐着。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云知还便不时侧过头去看她。
四人等啊等,总也不见姜逸舟人影,太阳渐至中天,云知还站起身来活动了下麻痹的手脚,对李萼华道:「师姐,要是他已经有事离开了,或者发现不了我们怎么办?」
李萼华微微一笑,道:「那就算他运气好。我们在这儿坐一坐,也没什么损失。这就像钓鱼,坐一整天,最后却空手而归,是很平常的事情。」
到了未时,云知还肚子饿了,向李萼华一说,李萼华便提高声量道:「先吃点东西吧。」四人便都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重又坐回原处。
这一天姜逸舟不知道去哪了,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天边丹霞似锦,乌鸟呀呀啼鸣,仍没有出现。
云知还道:「看来今天他是不会来了。」
李萼华嗯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忽然竖起了耳朵,随即脸容一肃,低声道:「来了!」
云知还一惊,旋即反应过来,迅速钻进了草堆里,符纸贴在胸口,圆筒红杠推上,筒身朝下指着,微微眯起眼睛,透过一条细缝往外看去。
李萼华自不必说,一闪身便完全没了动静。
申小卿和罗节此时也已听到了一道破风之声,正离这里越来越近,立即掣出兵器,略有些紧张地站起来,望向风声传来的方位。
来人并未刻意隐瞒行踪,风声越来越响,忽见一道身影从挂着白布的松树间一掠而过,待落到峰顶空地时,手里已多了一条白布。
云知还朝他看去,见是个二十多的青年男人,穿一件圆领袍衫,身材比常人高大许多,手长脚长,脸上肌肤细腻,有如女子,眼睛狭长,略带妖气。这时正一手把白布举在胸前细看,一手负于后背,看起来文质彬彬,倒像是个书生。
罗节踏前一步,娇喝一声:「姜逸舟,你卑鄙无耻,作恶多端,又用奸诈手段害死我师姐,今天有你没我,纳命来吧!」
姜逸舟抬头看了看坟堆上的木牌刻字,叹息道:「可惜可惜,令师姐国色天香,风华绝代,还未尝着男人滋味,年纪轻轻竟已魂归九泉,当真是红颜薄命,令人扼腕。」
「呸,」罗节戟指大骂,「装模作样,令人恶心!」
姜逸舟摇了摇头,道:「小丫头,待我把你拿下,只需三日,你便会明白,带着处子之身死去,是何等遗憾的事情。」
申小卿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便掣剑在手,站到罗节之前,剑尖遥指着他道:「拔剑吧。」
姜逸舟对她的倾城之色垂涎已久,嘴里跟罗节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瞟向她,这时见她一剑在手,气势倏变,渊停岳峙,风姿卓然,与方才的纯真妩媚、弱质纤纤大不相同,爱慕之心大盛,几步走近,胸膛向前一扑,笑道:「能死在美人剑下,求之不得。」
申小卿万没料到他会自己送死,下意识地剑尖一偏,只刺穿了他的衣衫。
姜逸舟脸上露出一丝诡笑,右手食指一弹剑身,已把申小卿的剑远远荡开,左手食指直取她肩井穴。
申小卿心中一惊,待要回剑已有不及,忙身子一仰避过。
姜逸舟手顺势往下一拍,将要拍实之时,忽感一股锋锐之气袭来,忙缩手退后三步。
他低头一看,申小卿的左手上已多了一柄长约七寸的青色短剑,不由笑道:「原来是子母剑,倒是未曾见你使过。」
申小卿一时心软,差点失手被擒,这回已深知他的狡诈,再不答话,深吸了一口气,提剑再上,毫不容情。
但见长剑挥洒之间,银光道道,剑气纵横,威势逼人;短剑则吞吐不定,借着衣袖的掩映,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如云中灵蛇,轻巧迅捷,令人防不胜防。
姜逸舟已收起了玩笑之心。他使一把绘有春宫图画的折扇,挡刺之间,或开或合,扇上交合的男女随光线明暗、射入角度的不同,姿势千变万化,每一种都淫靡无比,惑人心智。
此种下三路手段,一般修道之人不屑使用,姜逸舟却认为用它对付年轻女子,实有奇效,而且与自己的淫贼身份很是相称,不但不觉羞愧,反而颇为自得。
申小卿生性怕羞,对男女之事向来是一知半解,此次交战不过片刻,却已从对方的扇子上看到了数十种交合姿势,画上的男女又极为逼真,私处更是浓墨重彩,画得纤毫毕现,顿时把她看得秀脸通红、浑身燥热。
她在这方面的经验极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云知还身上:他亲在自己手上的温热一吻、师姐被他弄得狼狈不堪微微红肿的下身、早晨看到的他胯下的勃起……哪里还能坚持得住,心绪早乱成一片。
姜逸舟见申小卿面色酡红、脚步虚浮,不由心中大喜,觑着她胸前露出的一个破绽,一招「鹬蚌相争」,扇尖如喙,向她乳根穴啄去。
眼见就要得手,噼啪一声,鞭影如龙,往姜逸舟脸上抽来。
姜逸舟知道是罗节来救,便举扇一封,哪知手上一麻,竟拿捏不住,忙弃扇飞退。
他往左侧一看,只见罗节已弃剑不用,改握一条丈二长鞭,正对自己虎视眈眈。那条鞭子由蟒皮绞扭而成,鞭身蜿蜒游走,鞭尾高高昂起,便如巨蛇活了过来,意欲择人而噬。更引人注目的是,鞭尾尺许长短的一截,噼啪有声,不断冒着电火花,声势颇为骇人。
姜逸舟看着地上焦糊一片的洒金扇子,苦笑一声,道:「竟然是阴雷鞭。两位小仙子手段层出不穷,令在下大开眼界,甘拜下风。」
所谓阴雷,是以特殊材料做成收集器,于雷雨天里放到极高的所在,引下天上的阳雷,使它们阴燃不息,最终得来的一种雷元精华,用在武器上,能增加四五成的威力。
罗节自然不受他的恭维,出言讥刺道:「你既已知道不是对手,何不把自己吊死在崖边,也省得我们亲自动手。」
姜逸舟道:「可惜世上美人太多,还在等着在下临幸,我又怎能弃她们于不顾,一死了之呢?」
罗节道:「可惜你不想死也已迟了,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个死人。」
姜逸舟手伸到肩后,作出一个拔剑的姿势,微微笑道:「看来为了她们的终生幸福,我只好拼死一战了。」
罗节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死死盯住他,关切地问了一句,却不是对他说的:
「师姐,你怎么样了?」她之所以跟姜逸舟说那么几句话,便是想让申小卿有个喘息的时间,赶快恢复过来。
申小卿平静地道:「我没事。」
此时姜逸舟轻轻一拔,呛啷一声,一把焰光四射的长剑出现在了手里。
夕阳已落下了大半,峰顶本来正暮色朦胧,此剑一出,便如新升起了一轮太阳,又把峰顶照得亮如白昼,沙石毕现。
申小卿和罗节同时惊呼一声:「羲和剑!」

第一章:美人为酿 (十)

姜逸舟颔首道:「不错,正是魏武帝当年荡平妖都之时,所用的羲和剑。我本想与你们再玩上一会,但是想想大事未成,耽搁太久,难免生变,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你们可要小心了。」向申小卿轻划一剑,一道金红细线飞削而去。
申小卿有意试试此剑威力,玉腕急旋,长剑划出一道道圆圈,凭空搅出几柱小型龙卷。细线被吸进龙卷之中,砰然震响,龙卷四散。一股炙热狂风向申小卿当面扑到,申小卿急忙左袖一挥,把热风送上了夜空之中。
这么一来,申小卿已知此剑威力极大,不可力敌,立即转变了打法,跃步上前,一剑刺向姜逸舟小腹。姜逸舟挥剑一格,还未碰着申小卿长剑,申小卿已转到了他的身后,急削他的右肩。姜逸舟侧身让过,剑柄斜挑,轻撞她尺泽穴。
两人你来我往,顿时激烈地战成一团。
此时没有那柄折扇干扰,申小卿可以全力施为,但因不敢硬碰那把火焰之剑,处处掣肘,只得全力展开轻功,绕圈游走,引得姜逸舟来攻,只偶尔出一剑,仍然颇为刁钻迅疾。
姜逸舟有宝剑之助,无奈限于修为,并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申小卿的轻功又是师父从神后处为她讨来,不是凡俗之流,所以姜逸舟虽已大占上风,一时却也奈何她不得。何况还有罗节在一旁持鞭虎视,稍露破绽便一鞭抽来,不得不分出三分精神应对。
三人陷入僵局,一时谁也无法轻易取胜。
姜逸舟料不到自己羲和剑在手,竟与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陷入消耗战,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焦燥。他还有大事要做,虽然一路游山玩水而来,到底没有停止向前,所以并不觉得是在耽误功夫,但是为了这几个美人在苍梧郡停留了好几天,他却有些受不了了,美色误事的道理他也是懂的——虽然常常并不能做好。
当下长啸一声,运足十二成功力。剑上顿时声势大振,光华耀人欲盲,剑风所及,水汽蒸腾,土崩石摧。不一会儿,峰顶地面便如被巨力犁过,几无可供立足之处。
申小卿苦苦支撑,出了一身香汗,仍被逼得步步后退,不知不觉之中,竟已退向云知还所藏之处。待她惊觉,已无能为力,唯有寄希望于师姐的算计能有奇效。只是不知道在如此声威之下,云知还的几根毒针是否还能派上用场。
罗节发觉,也是心中焦虑,便频频挥鞭,全力催动鞭梢所储阴雷,峰顶上顿时噼啪乱响,电火花四射,只盼着能拖住姜逸舟脚步,或者让他多消耗一些功力。
姜逸舟见了她们的神情,心知有异,她们不想要的,他偏偏要给,手上加紧攻势,往云知还这边步步进逼。
云知还自从申小卿差点失手被擒,便替她们捏了一把汗,后面的几次交锋,更是看得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这时见她们左支右绌,被逼得退向自己这边,心里不禁怦怦大跳,知道这可不是一开始说好的装败佯退,忙紧紧地盯住姜逸舟,寻找出手机会。
但见姜逸舟手持火剑,身形高大,周身热气腾腾,犹如魔神降世,正是威势最盛之时,只怕他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就能把毒针弹飞。
云知还脑中转过千万个念头,忽然想到:「既然毫无头绪,不妨倒回事情的源头看看。师姐要我做什么来着?用毒针射他?不,不,我的作用不过是尽可能大地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已。是了,我不一定非要按原计划行事,只要能让他吃上一惊,给师姐以可趁之机即可。」
云知还望了望场中情形,眼见申小卿已离自己不到一丈,姜逸舟也要踏入自己的攻击范围了,值此危急万分的时刻,他看到申小卿鬓发散乱、娇喘吁吁、霞染双颊的样子,心里竟忍不住怦然一跳:「二师姐真美。」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如果此时我跳出去,向二师姐射上一针呢?」
打开了思路,一系列推想便自然而然地生发出来:姜逸舟为了几位师姐的美色,甚至愿意把他口中的大事放到一边,眼看就要得手,肯定不会让师姐死在自己面前,而他一直以为我是大师姐,藏在此处是为了暗算他,我不向他出手,却去攻击二师姐,一定会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只要他吃惊之下出手去救,大师姐的机会就来了……只是有一处风险——如果我猜错了,他不出手挡针呢?二师姐毫无防备,必定会被毒针射中,到时候可不知道有没有解药,来不来得及救治。
他不禁懊恼万分,事先竟没有问清楚针上所涂之毒。一时心中犹豫不决,大感为难。
姜逸舟已一步步迈入了攻击圈。
云知还仍在反复权衡:姜逸舟的威胁大,还是二师姐的风险大?几乎就要放弃行动之时,脑中突然闪过一念……
此时申小卿已体力不支,身子摇摇欲坠,只凭着一股信念,仍在咬牙出剑,但是破绽难免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忽然脚下踩空,跌进一个浅坑里,手中长剑一慢,登被姜逸舟绞飞。
姜逸舟心中大喜,便要上前把她点倒。
突闻一声厉喝传来,「妖女,受死!」
随即从杂草堆里扑出一个男人,他显然不会武功,砰地一声摔在姜逸舟左方、申小卿右方的空地上,隔着将近一丈的距离,把手中一只黑乎乎的圆筒抬起,对准申小卿的后背就是一按。
姜逸舟不禁大吃一惊。
他在两丈之外,就已察觉草堆里藏了一个人,只是他脑子一转,误以为是李萼华假死,要暗算于他,便留了一分心神戒备。之所以只留一分,皆因他对自己的美人酿极有信心,认为李萼华即使侥幸不死,也必受伤不轻——那响亮的心跳声似乎印证了他的判断,一分精神便足以应对。他甚至连面对李萼华突袭的台词都已想好了,届时只需淡淡地说上一句:「等你很久了……」再一掌把她震退,那谈笑退敌的威风,岂不比直接揭穿要大得多?
他怎么也没想到,跳出来的会是个男人,说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向申小卿按动一具黑乎乎的东西。他不用细想也知道,那肯定是什么机关暗器,所以他一愣之后,下意识地抬掌就是一拍。
砰地一声震响,云知还胸前冒出金光,身子被打得一晃,心口血气翻涌。
姜逸舟看到金光,立即意识到不妙,一个不会武功的凡人身上,岂能藏有符纸?急急转身——一道电光激射而至!
李萼华一剑劈向他的脖颈,势如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姜逸舟脸上露出震骇的神情,已什么都来不及做。
砰地一声,李萼华一剑劈到他脖颈一尺之内,金光倏现倏灭,长剑被震得嗡响不绝,李萼华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心中念头飞闪:「不堪一击」符……
跟云知还一样,虽然攻击被符纸挡下,姜逸舟仍不由心口一闷,但是他经受过良好的训练,迅速反应了过来。
可惜,他反应够快,李萼华反应更快。
一剑不中,第二剑又至。
只是失了一线先机,姜逸舟已没有机会用剑。
李萼华一剑快过一剑,势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劈、抹、刺、挑,剑剑皆往姜逸舟身上要害招呼。
姜逸舟只能不断地后退,竭尽所能地躲避,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处关节都灵活到了极限,有些动作已不是人所能做出。
虽然如此,呲呲之声依旧响个不绝,他可以惊险万分地在毫厘之间躲过李萼华长剑,衣服却不能幸免,片片飞落如蝶。
落入极端的下风之中,随时都可能身死道消,但是姜逸舟仍存有一线希望:他要等李萼华势竭,那么快的剑法,他不相信她能永远施展下去。
一眨眼间,李萼华已挥出一百零七剑,还剩最后一剑,一套惊鸾剑法便要使完,作为压轴之作,最后一剑自然也是最为精妙的一剑,如若仍不能把姜逸舟伤于剑下,形势便要顷刻逆转。

第一章:美人为酿 (十一)

李萼华的状态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似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了一体。
最后一剑从前一百零七剑里借势而生,此时一百零七剑已熄灭成灰,第一百零八剑便是那浴火重生的凤凰,无声的啼鸣之中,飞撞向姜逸舟的胸膛。
姜逸舟的精神也集中到了顶点,外界的一切倏然远去,身形辗转腾挪,翻滚跳跃,已不像一个人,而是一阵无形无体的风,一团混混沌沌的妖雾。
此时的他显然比与申小卿交手时,身法要快得多,灵巧得多。
李萼华剑尖不离他胸膛左右,最近时不足一分,有好几次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是追击出六丈,凤凰终究无奈地哀鸣一声,剑势已现颓相。
姜逸舟大喜,最后一个侧身,让过慢下来的剑尖,便要出手还击——突听啪地一响,手上一松,羲和剑已被卷上了半空。
原来申小卿和云知还已无力插手这最后的决战,只剩下罗节一人犹有余力,便一直提着阴雷鞭紧紧跟随着两人移动。她看到姜逸舟那诡秘绝伦的身法,知道很难用鞭子抽中他,就一直没有出手。这时见他全神贯注于师姐的最后一击,仍不敢直接抽向他身体,却打起了羲和剑的主意。
姜逸舟的身体灵活轻巧至极,羲和剑却是长条条、直愣愣的,罗节一抽即中,顿时心中狂喜,鞭子一卷,把羲和剑卷上了高空。
姜逸舟宝剑脱手,吃惊之下身子一滞,李萼华已重新聚气一剑劈来。
姜逸舟避无可避,眼见就要丧生剑下,只得叹息一声,左手举起,凝气迎向长剑。
李萼华毫不留情,狠狠一劈,不料对方的肌肉筋骨极为坚韧,劈到一半,竟已势尽。
姜逸舟痛嚎一声,抓紧剑身用力一拉,李萼华不由自主地向他跌去,他忍痛击出右掌,威势十足地印向她的胸口。
危急之中,李萼华瞥见他的左手已变大不止一倍,覆满了长约半尺的雪白毛发,心中恍然:妖族……
此时姜逸舟的右掌已离李萼华胸口不足三寸。
李萼华手往剑格一推,借力后退半步,左手倏从袖中伸出,握指成拳,与他的掌心撞到了一起。
砰地一声,接着是轰地一声,在云知还、申小卿和罗节的惊呼声中,李萼华的身子被击飞了出去,后背在三丈外的一棵松树上一撞,松树立时断裂,大半截树身飞出了悬崖之外。
李萼华气血翻涌,吐了一小口血,在姜逸舟惊讶的目光中,缓缓走了回来,道:「你的力气很大。」
姜逸舟道:「你是把我的掌力传到了那棵树上?」
李萼华却并不回答,只是说:「看你的手。」
姜逸舟闻言低头一看,脸色倏变,叫道:「有毒?」
李萼华举起左手,在月光照耀下,只见她纤长雪润的中指上,有一枚银色的指环,指环上翘起一根短针状的凸起,上面犹挂着一滴殷红的血珠,她轻轻把血珠吹去,往指肚侧的银环点了一下,尖锐凸起便缩回不见了。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些,她才对姜逸舟道:「我中过一次你的毒,你也中一次我的,这样才算公平。」
云知还三人已欢呼出声。
姜逸舟从迅速蔓延到肩膀的麻痹感,已察觉到这恐怕是一种能片时致人死命的剧毒,不禁苦笑一声,道:「没想到我会死在这儿。」
李萼华道:「很可惜,如果我事先知道你是个什么大人物,或许会换成别的毒药。」
姜逸舟展目往四周山峰、天上明月看了几眼,微微一叹道:「群山之巅,明月之下,又是死在你这样的绝色美人手上,我这一生虽有遗憾,却也不枉了。」
话音方落,人已倒地而亡。
云知还、申小卿和罗节此时已围拢过来。
闻言,罗节点了点头,道:「这人死得倒也有点气概。」
云知还虽然对他垂涎几位师姐美色极为不满,这时却也有点佩服,便附和道:「不枉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他杀死。」
李萼华微微一笑,对他道:「今日能把他杀死,你的功劳不小,回去我跟师父一说,相信她不会把你拒之门外。」言下之意,自然算是正式承认云知还这个小师弟了。
云知还欢喜不胜,忙向她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叫道:「见过大师姐。」
李萼华心里微动,脸上却不露声色,道:「在危急之中,你犹能顾念同门安危,做得很不错。被那些毒针伤到确实很难救治。」
罗节咦了一声,从云知还手中抢过那只圆筒一看,恍然道:「原来你没把红杠推上去。我说你怎么舍得让二师姐冒险呢。」
申小卿听她这么一说,秀脸飞红,偷偷看了一眼云知还,见他正嘴角含笑地看着自己,心里顿时一阵怦怦乱跳。
李萼华看在眼里,心里不知怎地有点怪怪的,便对云知还道:「云师弟,你去姜逸舟身上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出他的真实身份来。注意别用手,免得中毒。」
云知还答应一声,便捡了根树枝,拨开姜逸舟胸前衣襟和袖子,找了起来。
李萼华三人早转过身去。
罗节问道:「大师姐,我记得你刚才一剑劈在姜逸舟手上,却只从虎口劈到了掌心,他的手也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白乎乎的东西,这个采花大盗原来是只妖怪么?」
李萼华点了点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的真身应该是一只猿猴。」
罗节愕然道:「采花贼不应该是狐狸啊狼之类的么,怎么会是猿猴?」
李萼华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就他特别好色吧。」
这时云知还已隔着衣袖拿了一封信过来,闻言笑道:「猿猴好色的故事,我倒是听过一个。」
罗节道:「哦?」
云知还道:「《补江总白猿传》上,讲的就是一只白猿喜好美人,专爱偷盗年轻女子,藏到自己的桃花源里的故事。后来因为偷了一个名叫欧阳纥的别将的妻子,被设计杀死了。」
罗节道:「这故事听起来很无聊。」
云知还道:「怎么无聊了?」
罗节道:「我也是读过一点书的,老早就发现,这些文人离开美人两字,好像就不会写故事了。」
云知还道:「那你要怎么写?」
罗节认真想了一想,道:「要是我,就写一只猴子无意中吃到蟠桃,特别喜欢,就学了法术,溜到天庭里,为了偷光蟠桃园里的桃子,而与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白金星太上老君等各路神仙斗智斗勇的故事。」
云知还忍俊不禁道:「为了蟠桃而不是美女奋斗,听起来果然更符合猴性一些。」
眼见他俩扯得没边了,李萼华只好亲自出马转回正题,说道:「这只猿猴身上带有『不堪一击』符,修为不俗,又手持魏武帝弃在妖都的羲和剑,来历必定不一般。」
云知还忍住了笑,扬了扬手中的信,道:「打开看一看也许就知道了。」
李萼华道:「没想到他会把这种东西放在外面。你念给大家听听吧。」

「贴身藏着,也许对他很重要?」云知还拆开信,扫了一眼,不禁皱了皱眉,道:「里面有些话不太好听,还要念么?」

第一章:美人为酿 (十二)

李萼华道:「没关系。」
云知还便念道:「『逸舟兄台鉴:欣闻兄于禺都取得羲和剑,已携剑南下至衡阳郡一带,相信不日便可面见浪人之主,大业可期矣。弟心中甚慰,欲献上两份薄礼与兄,幸祁笑纳。一者,近日将有若耶峰弟子三人,接刑部令,追缉于兄。
其一曰李萼华,一曰申小卿者,皆人间殊色,兄于苍梧郡稍作盘桓,待其寻至,以有心算无心,略施小计,当可手到擒来。事后可将此二姝暂寄徐伯处,待兄凯旋,你我二龙,戏彼双凤,岂不快哉?二者,兄此去南海,山遥路远,人地两生,虽有羲和剑之助,弟亦不免心生挂念,新近购得『不堪一击』符一张,与信一并寄送,愿兄平安顺遂,早日归来。木弟顿首。』」
信一听完,罗节便大怒道:「这人是谁?想得可真美。」
云知还看了看李萼华、申小卿二人,见申小卿雪脸微晕,甚是娇媚可人,李萼华却没什么表现,只望月沉吟不语而已,不禁想到:唔,大师姐定力真好,听到这些污言秽语,竟一点也不生气。
过了一会,李萼华开口道:「这人称妖都为禺都,可见也是个妖族中人。能购得『不堪一击』符,又知道我们从刑部接令的消息,除了神后一脉,便是四大家族了……」顿住不语。
罗节接道:「这人好像还见过我们,至少知道我们的长相,所以只说要抓二位师姐,连我的名字都没提。」话中略带不满。
申小卿很自然地道:「难道是李行云?」
李萼华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木弟』,或许便是拆『李』而得。但是即使真是他,这点证据也扳他不倒。」
云知还问道:「妖族跟人没有区别么?难道有妖物混入四大家族,他们也不知道?」
李萼华摇了摇头,道:「普通妖族修炼到地元境之后,便可永久保持人身,跟人类并无差别。天赋异禀的,比如某些猿猴,还要更快,到能变身之时,就已经很难分清了。我们见了姜逸舟,不也分辨不出来么?」
云知还沉吟道:「妖族这么厉害么……」

「还有更厉害,」罗节道,「妖族第一次变身之时,可以任意选择自己的容貌,之后才会固定下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能够冒充任何人。一百年前,妖族与人类矛盾爆发,便是以变化之术,混入人类军队和王宫窃取情报,人类防不胜防,被打得无还手之力,九州之外的人族几乎全灭。」
云知还道:「最后便是魏武帝打败了他们?」
罗节道:「不错,传说魏武帝有一双能照彻十方世界的慧眼,手持烈焰之剑,专为屠妖而生。统一九州之后,便与妖族展开了长达十五年的大战,最后以羲和剑把妖族王室屠戮一空,才结束了这场流血漂橹的战争。」
申小卿忍不住接道:「魏武帝年轻时为人据说十分宽仁,但是在战争结束之后,他却冒着众多的反对声音,把妖族俘虏尽数杀了,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妖族至此一蹶不振,九州大地上难见他们的身影,很多人都相信他们已经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罗节叹道:「魏武帝那时已人到中年,心性大变也说不定。不过据说他的晚年很不好过,不仅深受自己的良心折磨,天下的百姓和官员也都很怕他。史家记载,说他最后与几个童年好友去到妖都,把羲和剑插于王座之上,伤感地说了一句『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我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云知还听了不禁有些伤感,问道:「百姓和官员为何怕他?」
李萼华显然对这个话题也有兴趣,便插口道:「那时魏武帝被噩梦折磨,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下降,有些旧伤也压不住,难免会有些情绪化。百姓和官员对他一向很是敬畏,慢慢地就开始恐惧了。历史上不少帝王,年轻时英明神武,晚年却成了一个昏聩独断的暴君,有这些前车之鉴,他们怕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云知还想了一想,叹道:「以魏武帝最后挂剑而去来看,他还是清醒的,如果他们能相互了解,或许结局不至如此。」
李萼华道:「相互了解谈何容易?帝王深居宫中,以威严治国,便需保持神秘,平衡各方利益之时,又每每舍小取大,百姓难以理解他们,他们也很难理解无权无势的百姓心中的恐惧。」
云知还叹了口气,知道这不是自己目前能思考明白的问题,看了眼罗节提在手中的羲和剑,转移话题道:「这剑这么厉害,就插在妖都王座上,难道没人想过去把它拔走?」
罗节道:「一来,有些人不需要它;二来,这把剑凶名显赫,很多人没有胆量拥有它;三来,去妖都的路上颇多古战场,死的人多了,总会有些古怪之处,也没听说有什么人能走到妖都去。」
云知还道:「这么说姜逸舟能拿到它确实不容易,难怪那个木弟要说什么欣闻,看来也不全是客套之词。」

「这种神器拿在手上,容易让人飘飘然,以为自己是小说主角,结果行事不谨慎,撑不过一章就死掉了,」罗节把剑递到云知还面前,有些挑衅地笑道:「你敢不敢拿?」
云知还迟疑一下,目光移向李萼华和申小卿。
李萼华道:「小卿使双剑,罗节使鞭,我用不着这东西,你刚好还没有趁手的兵器,若是想要,就收下吧。」
云知还往羲和剑上看了一眼,见它长约三尺,刃如秋霜,却又金红暗隐,剑柄雕成龙首形状,眼部嵌了两颗赤红珠子,如龙已点睛,随时都可乘云飞去。
他性子颇为温和,见了这柄剑,不知怎地胸中似被激起了一股豪情,当下便不客气地从罗节手中接过,笑道:「那就多谢师姐了。」
李萼华取出一匹锦缎,道:「此剑没有剑鞘,带着多有不便,你把它裹起来吧。」递给他之后,望了一眼姜逸舟尸身,走近去,取出一颗白色圆石,注入真元。石中顿时射出一道扇形光束,她拿着圆石缓缓转动,扇形光束便从姜逸舟头部慢慢向脚部扫去。
云知还见这情形便与昨晚玉扳指扫描自己和李萼华一模一样,惊讶问道:「这块石头叫什么,做什么用的?」
申小卿回道:「这是雁影石,能保存被光束扫到的影像,按特定方式注入真元,可以把影像再放出来。」
云知还道:「这是刑部监督你们是否真实完成任务用的?」
申小卿笑道:「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对我们来说这也是一种凭证,交上去之后,刑部确认完毕,会把灵石发放到我们所在的门派。」
云知还道:「哦,还有奖赏拿吗?」
申小卿道:「这种不算奖赏啦。这是神后规定的,每个门派按规模、实力、特长,每年都有相对应的任务,完成之后就可以拿到一定数量的灵石。当然,任务难免有完不成的时候,刑部也不会太过严苛,修炼所需的部分一般是能保证的。
能者多劳,自然也会有额外的任务,让有余力者去主动申请,那个做完之后就是真的有奖赏拿了。」
云知还道:「神后手上的灵石可真多,全国那么多门派都从她那儿拿。」
罗节嘻嘻笑道:「你这个傻瓜,全国的灵石都是神后的,你说她手上多不多?」
云知还摸了摸鼻子,道:「原来如此。」
申小卿道:「以前不是这样的,很多大门派都有自己的灵石矿脉,彼此之间为了抢夺资源,纷争不断,所以神后立国之后,就统统收归国有了,反正谁也打不过她。」
这时李萼华已经扫描完毕,她把姜逸舟尸身处理了,又把木牌、白布销毁,才走过来道:「此间事情已了,是时候回去了。」
云知还问道:「是回若耶峰吗?」
李萼华道:「是,途经宁州城的时候,把收获的东西交给邢吏司就可以了,什么浪人、妖族、大业的,就交给其他人头疼去吧。」
云知还犹豫了一下,道:「我失踪了一整天,家里人恐怕都要着急了,我想回家告诉他们一声,不知可不可以?」
李萼华道:「当然可以。」
云知还脸上露出了微笑,对申小卿和罗节道:「又要麻烦两位师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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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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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美人为酿 (十三)

四人来到云家门前。云知还停步对李萼华三人道:「你们先在这儿等我一会,我进去通报一声,再叫你们进来。」见罗节面露不满,便又笑着补充道:「不然我爹看到你们,会以为我带了三位媳妇儿回来,肯定要高兴坏了。」
罗节哼了一声,道:「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云知还瞄了李萼华和申小卿一眼,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在说我爹的想法嘛,我可没有打你的主意。」
李萼华秀眉微蹙,这言外之意人人都听得出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明显地对她表达爱意的人,关键是她看得出来云知还与姜逸舟和李行云们不同,不只是贪图美色才这么说,自然也不能以对待他们的方式对待他,所以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干脆直接闭口不语。
云知还一开始确实是被她们的美色所吸引,不过他与一般的淫贼不同,同等看重其他东西,两天相处下来,已真正喜欢上了她们。但是他天生缺少一根专情的筋,只觉得华矜很好,申小卿很好,李萼华也很好,个个都可亲可爱,美丽迷人的。只有对罗节,虽然心里也喜欢,却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感觉更像是自己调皮捣蛋的妹妹,只想揉揉头发,却没有亲上一亲的意思。
云知还怀着愉悦的心情敲了敲云家的大门。已是亥时末,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开门,睡眼惺忪地探头出来,只问了一句谁呀,立即认出了是自家少爷,便大喊大叫的,惊动了一屋子人。
第一个赶到的是华矜,然后是碧荷,然后是云海生,各个丫鬟婆子厨师花匠……云知还顿给一群人围住,他抱了抱拳,道:「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什么事。」
云海生道:「没事就好,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报官了。」
华矜在私下相处时胆子很大,这么多人看着倒是不好表现什么,只是眼中亮晶晶地问:「少爷,您去哪了,那两个姑娘是什么人?把您抓去干什么?」
被抓去干什么哪能在众人面前说,云知还直接略过了,只是笑着道:「那两个姑娘现在是我师姐了。」
云海生道:「师姐?你拜谁为师了?」
云知还道:「爹,我要去修道了,正好让大家伙也一块听了,我的师父是若耶峰的绛云仙子。」
云海生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号,但还是表现得很高兴,对众人道:「你们听一听,云少爷竟然要去修仙了,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众人纷纷捧场,「都是老爷教导得好」「老爷好福分,少爷有出息了」「云家要出大人物了」「以后可不能忘了我们」……各种奉承话潮水般涌来,把个云海生听得眉花眼笑,开心得不得了。
云知还待众人平息了一些,才对云海生道:「爹,我三位师姐还在门外等着,你看是不是应该先把她们请进来?」
元海生忙叫道:「你不早说,怎可怠慢了各位仙长,快去请快去请。」
云知还便出去叫李萼华她们。云海生早在门口迎住,道:「仙驾降临,小老儿竟然不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云知还道:「爹,这种客套话你就别说了。她们都是我的……亲人,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李萼华竟然很给面子,微微一笑,说道:「云师弟说得不错,伯父不用客气。」
云海生简直受宠若惊,看看云知还,又看看李萼华、申小卿、罗节,越看越是欢喜,最后已是赤裸裸的看儿媳妇的目光。
他见众人都挤到前院来围观,被三位仙长容光所慑,各个目瞪口呆的样子,生怕惹人家生气,便道:「别看了别看了,都回去睡觉。」
众人根本不怕他,嘻嘻哈哈地只是不走。
云海生没办法,便赶忙把李萼华三人请到正厅,除了云知还,其他人都不让进来。
云知还大略介绍了一下三位师姐,见自己老爹又要去泡茶,又要给她们准备房间的,忙告诉他,自己今晚就要和师姐离开,让他别瞎忙活了。
不料一听说她们今晚就要走,云海生更是拼命挽留,话说得又殷勤又周到,弄得三女都不好意思起来。
云知还给自己老爹使了个眼色,对三位师姐到:「师姐,你们先去院里坐坐,我有几句话要跟我爹说,不好意思了。」
李萼华三人巴不得能出去透口气,忙道:「你们慢慢说。」
见三人已出去了,云知还才向云海生抱怨道:「爹,你这是干嘛,人家都被你吓到了。」
云海生一摆手,道:「废话少说,快告诉我,你是跟哪位仙子好过了。」
云知还没想到自己老爹这么直接,犹豫了一下,才道:「是大师姐。」
云海生回想了一下李萼华的长相身材,抚须笑道:「不错不错,你很有福气嘛。」
云知还道:「爹,你要真为我好,就别在她面前乱说话,也别告诉其他人。」
云海生略一点头,道:「我知道,女孩儿家面皮薄,经不起玩笑。」
云知还道:「还有,我只是去修道,又不是去坐牢,你就不用在意这一晚两晚的了。我已经问清楚了,两年左右,我就能回来看你。」
云海生道:「两年还不久?」
云知还道:「你不是想让我有出息,光耀门楣么?怎么,又舍不得了?」
云海生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多年没出过远门,我还真不习惯。」
云知还道:「最后一条,我走之后,你出钱让华矜去学宫念书,还有碧荷,如果她想的话,也一起送去。」
云海生点了点头,道:「放心,不会亏待她们。」

「嗯,」云知还道,「那就没什么了。你就在家等我回来吧,中间有空的话,我也会尽可能来看你。我现在去看看华矜她们。」
云知还出到院里,见华矜正陪三位师姐说话,便对她招了招手,道:「小矜,你过来。」
华矜忙跑过来,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叫了一声:「少爷。」声音有点哽咽了。
云知还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道:「别哭。我问过大师姐了,她说若耶峰上没有侍女,衣食住行,全得自己解决,所以我们要暂时分开了。」
华矜眼泪已流了下来,她从小被卖入云家作侍女,几乎是和云知还一起长大的,云知还从来不把她当侍女看,处处呵护疼爱,到了情窦初开之时,两人很自然地发生了关系,至今在一起已有十一年了,还未曾长久分离过,这次一下要两年不见,哪里还能忍得住。

「傻丫头,」云知还把她搂进怀里,狠狠地抱了一下,柔声道,「我会给你写信的。我已交代我爹,让他送你去学宫,你好好念书,两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华矜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强笑道:「你自己不爱读书,倒让我去。」
云知还道:「我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早想把你送进去了,是你非要陪着我,不愿去而已。自开辟女学以来,出了好几位女状元,都得到了神后的接见。如今我要暂离,正是你学习的好时机。我努力修道,你努力读书,到时候我们在神后宫会面,岂不是能创造一段佳话?」
华矜深深地注视着他,许久,终于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了。」
云知还大喜,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放开了她,道:「我要走了。」

「等等,」华矜忙叫住他,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递过去道:「换洗衣物我都帮你收拾好了,还有很多银票。」说到很多银票她不禁笑了笑,想起了许多一起玩闹的美好时光。
云知还接过,最后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向李萼华三人走去。
华矜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又止不住涌了出来。
云知还走到三位师姐身旁,对李萼华道:「师姐,我已经交代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李萼华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一个物件,往空中一抛,已膨大成了一艘乌蓬船大小的载具,她对云知还道:「此去路途遥远,需要改乘飞舟。再让两位师妹抓着你,只怕你的肚子就要被风灌饱了。」
罗节拍手道:「太好了,每次都要我们两个抓着他,重死了。」
申小卿也看着他,抿嘴轻笑。
云知还无奈地摇摇头,道:「我就这么讨人嫌嘛?」
李萼华已先上了飞舟。罗节道:「抓你最后一次。」抓住他手臂跳了上去。
申小卿也忙跟上来。
飞舟内安装了两条蒙皮凳子,一短一长,合起来估计可以端坐五六人。棕黄色的墙壁是木质的,云知还认不出来材质,但是闻着有一种涩香味,估计价格不会便宜。
李萼华道:「师弟,我们要出发了。」
云知还便从云母石做成的舷窗往外看了最后一眼——云家的人全都来了,一个个仰着脖子看他,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有的嫉妒,有的羡慕,有的向往,有的不舍,有的兴奋,有的难过……他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流过,最后停在一张雪白尖俏的脸上。那是碧荷。他一直记得她是一个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的女孩,虽然不会拒绝他,但是也没表现得多高兴,总是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向来自诩最懂女人心,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确实不懂她。这时候忽然看见她站在人群中,满脸残存的泪痕,眼睛里有一丝凄楚之色,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她也是在意他的……
于是他使劲朝她挥了挥手,喊了声「诸位保重了」。
飞舟冲天而起,一眨眼间,已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一)

飞舟速度与云知还第一次被两位师姐抓着飞行相差无几,但是平稳、安静,也没有迎面刮来的大风,体验却是舒适许多。
从舷窗望出,可以看到一朵朵白云从舟旁飞速掠过。上方的月亮近在咫尺,像是一个绘着婆娑树影和灰色山峦的反光盘底,有着轻薄、透明的质地,让人忍不住想敲上一敲,看看是否会与人间的瓷器发出同一种悦耳的声音。
他和两位小师姐坐在后排的位置,李萼华坐在舟头。在她面前,有一个圆形平台,平台上有一个舵轮,脚下有一面踏板。
据罗节介绍,舵轮是控制飞行方向和高度所用,踏板则是用于加减速。
舵轮的原理与普通的轮船相一致,罗节认为没什么好解释的。
飞舟的动力则来自于消耗灵石的多个小型飞空法阵,踏板连接其上,可以开启或关闭其中几个,如此便能自由选择飞行速度。
云知还听得津津有味,一面观赏舟外景色,一面问些在罗节看来常识到不能再常识的问题,颇为悠游自在。
只可惜到了丑初,两位师姐都已闭目休息,云知还正兴奋着,无人交谈,东张西望一阵,也只好靠在舟壁上小憩一会。
过了寅初,罗节与大师姐交接,李萼华坐到云知还右侧休息。
对这个与自己已有肌肤之亲的女子,云知还自然希望能多亲近亲近,但是不知为何,出了云家之后,李萼华对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清淡感觉,云知还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也就不好打扰她,只默默地嗅着空气中的淡远香味,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飞舟在夜色中迅速前行,待罗节累了,又换上了申小卿。
渐渐地天边开始发亮,李萼华看了看下界的景象,提议道:「下面有个城镇,我们下去休息一会吧。」
申小卿应了一声,架着飞舟缓缓降落到城郊的一处山坡上。李萼华把变小的飞舟收进芥子里,四人便一起往城里去。
此时城门刚开不久,许多百姓挑担推车,进进出出的,看起来颇为热闹。
四人上前找人一问,才知道此城名唤临溪,已接近西平郡地界,离宁州城也不过四百多里了。
一夜之间,飞了竟有一千里地,云知还不得不感叹仙家法器的神奇。
四人找了一家街边的小店坐下,随便吃了些热腾腾的早点。
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陌生人群,云知还不禁心生感慨:「这是我离开家乡到的第一个地方,我得多看几眼,好好记住这景象才行。」
罗节道:「你都十七八岁了,竟然第一次出远门,难道就没好奇过外面的世界吗?」
云知还道:「当然好奇过。但是那时候力量太小,怕外面的世界太精彩,既不舍得回来,又无法把握住那些精彩,反而把自己弄得迷失了,干脆就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了。」
罗节道:「你现在的力量一样很小。」
云知还笑道:「但是有了你们,有了师父,就有了变强的希望,所以我不再害怕了。」
四人在这座城里待了半个多时辰,随意走走逛逛,云知还顺带买了一些日用品,便又跟师姐们到城郊乘上飞舟,往宁州城而去。
这时不同于夜间,往下方看去,山川河流历历在目。沿途掠过的村落、城镇,或繁华密集,或清贫稀疏,于高处俯瞰,皆因为距离遥远而成为了一种风景。
太阳像在沿着无形的梯子爬升,气温也随之变化,渐渐地,云知还身上出了一些细汗。
「云师弟觉得热了吗?可以把窗子拉开一些,有风进来就凉爽了。」申小卿手指了指窗边的一个扳手,「扳过来一点就好。」
云知还握住,依言轻轻一扳,舷窗果然应手而开,阵阵凉风吹了进来,精神为之一爽,不由问道:「这飞舟细节考虑得如此周到,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笔?」
申小卿道:「这是师姐拿功绩换的,出自工部司将作寺中校署令周介之手。
通风换气是人的基本需求,想到这点那也不算什么,他在这小小的舟上还设置了隐身、潜水、变形等诸多功能,那才真叫厉害呢。」
云知还感叹道:「神后手下能人如此众多,难怪我大齐立国不过十载,繁华之盛已远超北边矣。」
李萼华道:「能人多寡固然重要,君主如何却更能决定一国兴衰。北边论人才积累,比我们只多不少,但是魔尊虽也算一代枭雄,比起神后陛下却要差出许多了。」
云知还点头道:「师姐说得是。对神后陛下我一直神往已久,可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申小卿道:「只要师弟努力修炼,总有一天可以见到的。」
又飞越山峰、河流无数,到巳初,一座宏伟城池出现在四人下方,城门上隶书两个大字:宁州。
李萼华把飞舟降落在城外,对三人道:「你们去不去呢?交接手续很简单,倒也没什么可看的。」
云知还知道两位小师姐肯定已经来过,李萼华这话实际是对自己说的,便笑着道:「认认位置也好。」
李萼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交接手续果然简单,李萼华早已把事情经过写成了纸质报告,四人来到城东的刑吏司,唤来一个身穿绿色官服的中年官员,让他把报告与雁影石交给此地长官,再由长官粗略检验过,分级别地循序寄到京师总部即可。那官员显然与李萼华认识,态度相当地和蔼,甚至还想请四人留下来吃饭。四人当然委婉回绝了。
出了城门,李萼华把飞舟放出来,对云知还道:「再有半个时辰多点,你就可以见到师父了。」
云知还笑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四人又飞了半个时辰,已进入一片连绵群山之中。
触目所及,皆是莽莽丛林。密密层层的古树高可参天,其上藤蔓缠绕,苍翠欲滴。空中飞鸟盘旋,鸣啭啁哳。林间又有河流蜿蜒,清可见底。饮完水的麋鹿在岸边散步,水中倒映出它美丽的影子。
云知还赞叹道:「真是个好地方。」
「那当然,还有更好的呢,」罗节得意地指了指左前方远处的一座山峰,道:「看那里,那就是我们的师门所在了。」
云知还顺指一看,只见一座雄伟的山峰拔地而起,像是一面树在天地之间的翠绿屏风,其上白云缭绕,苍松倒挂,飞瀑流泉,仙鹤翔舞,似是氤氲着一层飘渺的仙气,果然是个更好的所在。
飞舟速度极快,转眼四人已接近了那座山峰,李萼华操纵着小心降落在了山腰的位置。
云知还从舟上下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周遭环境。
这是一处颇为开阔的缓坡,估计有十丈方圆,花草树木被清理过,只在错落排布的五座木屋外生长。每间木屋前都开辟了一个小院子,上面种满了油菜、豆角、茄子、南瓜等春季菜蔬,还有一些摇曳着奇花异果的植物,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云知还的第一印象是,与这座山峰本身的壮美相比,这里的一切都显得过于简陋了。他原以为作为一个门派的宗门所在,建筑华美、陈设精致是必须的,没想到这里丝毫看不出什么修仙气质,更像是普通的农户或者猎人的住所。
罗节已抢先跑到左边的木屋前,欢快叫道:「师父,我们回来了。」
一个清悦中略带娇慵的声音传来,「小徒儿,你们带谁回来了?」跟着从屋中走出一人。
云知还见了不禁眼前一亮。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

一个年约三十披着一袭绛红纱衣的女子款款步出,她头挽飞天髻,发簪金步摇,眉如翠羽,眼若秋山,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又身材高挑,腰如束素,当真是个丰姿冶丽的美人儿。
云知还没想到自己的师父会这么年轻,这么美,与周遭的环境反差那么大。
罗节早把身子扑入绛云仙子怀中,搂着她的纤腰撒娇道:「师父,你有没有想我?」
绛云仙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当然想了。」
李萼华和申小卿也上前拜见了。
云知还不禁有点尴尬,不知道要不要直接上去喊师父,虽然三位师姐已经接纳了自己,但是正主儿还不一定愿意收自己为徒呢。
李萼华发现了他的窘境,便主动介绍道:「师父,这是我们替您收的小师弟,他的名字叫云知还。」
「哦?」绛云仙子惊讶地看了云知还一眼,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位大弟子心高气傲的,对男人尤其不假辞色,这回竟给自己带了一个男弟子回来,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这一看,她立即发觉了云知还身上的异状,心中微动:好旺盛的阳气……脸上却没什么表现,只淡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萼华觉得那些事情不好当着云知还的面说,便对他道:「云师弟,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们去跟师父说清楚。」
云知还自然没有异议,便点了点头。
李萼华三人与绛云仙子进到屋里,你一言我一句地,叽叽喳喳,很快就把这几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绛云仙子静静听着,有时摇头,有时叹气,有时又目露赞赏之色,等三人停下,才开口道:「都说完了?」
李萼华道:「嗯,说完了。不知道师父意下如何?」
申小卿和罗节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绛云仙子望着她们三人叹了口气,道:「人都带回来了,总不好让你们再跑一趟把他送回去。」
三人大喜,罗节又上去抱了抱她,笑道:「师父,你太好了。」
绛云仙子无奈道:「你们三个啊,做事毛毛糙糙,如果一开始没中陷阱,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李萼华微微低头,道:「师父教训得是。」
绛云仙子接道:「还好你们没出什么事,虽然经了些波折,任务到底也是完成了,我就不多说责备的话了。下次都给我小心点,记住了吗?」
三人一起应道:「记住了!」
绛云仙子满意地笑了笑,又对李萼华道:「那晚之后,你可感觉到身体有何不同?」
李萼华没想到她会当着两位师妹的面问这个,不禁秀脸微红,道:「师父,您问这个做什么?」
绛云仙子笑道:「都是女子,别怕羞。师父这么问你,自然是有正经的理由。」
李萼华忍着羞仔细想了想,迟疑道:「好像是有点变化,感觉精神变好了些,与姜逸舟交战时,更是发挥出了以前从未发挥过的实力。」
绛云仙子道:「哦?没有心虚、眼花、无故出汗这些症状吗?」
李萼华摇了摇头,道:「没有。」
「嗯,」绛云仙子沉吟片刻,道,「那没什么了,把你们的小师弟叫进来吧,我单独跟他谈谈。你们可以散了,不准偷听。」
云知还得知绛云仙子已同意收自己为徒,自然是欢喜不胜,听说她要单独见自己,虽然略觉奇怪,倒也没有多想,尽量神态端庄地走了进去。
绛云仙子道:「我们进内室说话。」
云知还跟在她背后走进内室,心想:不知师父要跟我说些什么,还要避开三位师姐。
绛云仙子坐在一张竹椅上,手一挥,室门已自行关上,再捏个诀,一个球形屏障把整个房间罩住了,随即问了一句让云知还大感惊讶的话:「你是不是在练一种双修功法?」
云知还短暂的惊讶过后,心里又归平静,只因他十分喜欢三位师姐,觉得她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不相信她们的师父会是什么坏人,于是实话实说道:「弟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练,但是弟子的手上确实有一分双修的功法。」
绛云仙子道:「很好,我最讨厌满嘴谎话的人,你这么回答我就知道,萼华她们确实没有看错人。」
云知还得她夸奖,心里十分欢喜,叫了声:「师父。」
绛云仙子嗯了一声,声音虽轻,云知还却如聆仙音,这就意味着绛云仙子已正式收下了他这个徒弟。
绛云仙子看他喜不自胜的样子,脸上不禁也有了笑容,感叹一声道:「收了罗节之后,我本已决定不再收弟子入门,没想到今天又多了你一个。」
云知还道:「这是我的荣幸,却是师父的负累。」
绛云仙子道:「不错,每个弟子对为师来说,都像是一个小孩,我一个人把她们三个拉扯大,已经费了很多心力了。」
云知还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感激地鞠了一躬,道:「师父辛苦了。」
绛云仙子微微一笑,道:「这次我学乖了,只负责制定修炼计划,把你交给萼华教导,所以你不必如此。」
云知还道:「不论如何,您都是我师父。」
绛云仙子也不跟他纠缠,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云知还依言伸手。
绛云仙子三根纤指搭在他脉门,过了一会,松开手指道:「你的丹田内有一股非常纯净冲和的真元,手太阴肺经已被打通,想必就是你练那双修功法的效果了。」
云知还奇怪道:「可是师父,我只是看了几眼,确实还没练过。」忽然想起那枚玉扳指,便指着它,向绛云仙子道:「莫非是它起的作用?那份功法便藏在它的里面。」
绛云仙子看了下玉扳指,略点了点头,道:「有可能。这是一枚品质极高的雁影石,里面的阵法十分复杂,为师也不能完全看透。」
果然是雁影石做的,云知还早已有此猜想,得师父证实,迷雾变清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这件宝物如何到了自己祖上手里。
云知还正胡思乱想,谁知道绛云仙子忽然说了一句比方才更让他震惊的话来:「把你的裤子脱了。」
PS:过渡章节,下面几节是肉戏。我要先说明,绛云仙子跟主角只是师徒加肉体关系,不会跟他在一起,当然也没什么绿不绿的问题。
【萧齐艳史】第二章 山居岁月(三)(四)
作者:云渐生2019/9/7发表于po[align=center][align=center](二)[/align][/align]一个年约三十披着一袭绛红纱衣的女子款款步出,她头挽飞天髻,发簪金步摇,眉如翠羽,眼若秋山,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又身材高挑,腰如束素,当真是个丰姿冶丽的美人儿。
云知还没想到自己的师父会这么年轻,这么美,与周遭的环境反差那么大。
罗节早把身子扑入绛云仙子怀中,搂着她的纤腰撒娇道:「师父,你有没有想我?」
绛云仙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当然想了。」
李萼华和申小卿也上前拜见了。
云知还不禁有点尴尬,不知道要不要直接上去喊师父,虽然三位师姐已经接纳了自己,但是正主儿还不一定愿意收自己为徒呢。
李萼华发现了他的窘境,便主动介绍道:「师父,这是我们替您收的小师弟,他的名字叫云知还。」
「哦?」绛云仙子惊讶地看了云知还一眼,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位大弟子心高气傲的,对男人尤其不假辞色,这回竟给自己带了一个男弟子回来,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这一看,她立即发觉了云知还身上的异状,心中微动:好旺盛的阳气……脸上却没什么表现,只淡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萼华觉得那些事情不好当着云知还的面说,便对他道:「云师弟,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们去跟师父说清楚。」
云知还自然没有异议,便点了点头。
李萼华三人与绛云仙子进到屋里,你一言我一句地,叽叽喳喳,很快就把这几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绛云仙子静静听着,有时摇头,有时叹气,有时又目露赞赏之色,等三人停下,才开口道:「都说完了?」
李萼华道:「嗯,说完了。不知道师父意下如何?」
申小卿和罗节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绛云仙子望着她们三人叹了口气,道:「人都带回来了,总不好让你们再跑一趟把他送回去。」
三人大喜,罗节又上去抱了抱她,笑道:「师父,你太好了。」
绛云仙子无奈道:「你们三个啊,做事毛毛糙糙,如果一开始没中陷阱,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李萼华微微低头,道:「师父教训得是。」
绛云仙子接道:「还好你们没出什么事,虽然经了些波折,任务到底也是完成了,我就不多说责备的话了。下次都给我小心点,记住了吗?」
三人一起应道:「记住了!」
绛云仙子满意地笑了笑,又对李萼华道:「那晚之后,你可感觉到身体有何不同?」
李萼华没想到她会当着两位师妹的面问这个,不禁秀脸微红,道:「师父,您问这个做什么?」
绛云仙子笑道:「都是女子,别怕羞。师父这么问你,自然是有正经的理由。」
李萼华忍着羞仔细想了想,迟疑道:「好像是有点变化,感觉精神变好了些,与姜逸舟交战时,更是发挥出了以前从未发挥过的实力。」
绛云仙子道:「哦?没有心虚、眼花、无故出汗这些症状吗?」
李萼华摇了摇头,道:「没有。」
「嗯,」绛云仙子沉吟片刻,道,「那没什么了,把你们的小师弟叫进来吧,我单独跟他谈谈。你们可以散了,不准偷听。」
云知还得知绛云仙子已同意收自己为徒,自然是欢喜不胜,听说她要单独见自己,虽然略觉奇怪,倒也没有多想,尽量神态端庄地走了进去。
绛云仙子道:「我们进内室说话。」
云知还跟在她背后走进内室,心想:不知师父要跟我说些什么,还要避开三位师姐。
绛云仙子坐在一张竹椅上,手一挥,室门已自行关上,再捏个诀,一个球形屏障把整个房间罩住了,随即问了一句让云知还大感惊讶的话:「你是不是在练一种双修功法?」
云知还短暂的惊讶过后,心里又归平静,只因他十分喜欢三位师姐,觉得她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不相信她们的师父会是什么坏人,于是实话实说道:「弟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练,但是弟子的手上确实有一分双修的功法。」
绛云仙子道:「很好,我最讨厌满嘴谎话的人,你这么回答我就知道,萼华她们确实没有看错人。」
云知还得她夸奖,心里十分欢喜,叫了声:「师父。」
绛云仙子嗯了一声,声音虽轻,云知还却如聆仙音,这就意味着绛云仙子已正式收下了他这个徒弟。
绛云仙子看他喜不自胜的样子,脸上不禁也有了笑容,感叹一声道:「收了罗节之后,我本已决定不再收弟子入门,没想到今天又多了你一个。」
云知还道:「这是我的荣幸,却是师父的负累。」
绛云仙子道:「不错,每个弟子对为师来说,都像是一个小孩,我一个人把她们三个拉扯大,已经费了很多心力了。」
云知还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感激地鞠了一躬,道:「师父辛苦了。」
绛云仙子微微一笑,道:「这次我学乖了,只负责制定修炼计划,把你交给萼华教导,所以你不必如此。」
云知还道:「不论如何,您都是我师父。」
绛云仙子也不跟他纠缠,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云知还依言伸手。
绛云仙子三根纤指搭在他脉门,过了一会,松开手指道:「你的丹田内有一股非常纯净冲和的真元,手太阴肺经已被打通,想必就是你练那双修功法的效果了。」
云知还奇怪道:「可是师父,我只是看了几眼,确实还没练过。」忽然想起那枚玉扳指,便指着它,向绛云仙子道:「莫非是它起的作用?那份功法便藏在它的里面。」
绛云仙子看了下玉扳指,略点了点头,道:「有可能。这是一枚品质极高的雁影石,里面的阵法十分复杂,为师也不能完全看透。」
果然是雁影石做的,云知还早已有此猜想,得师父证实,迷雾变清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这件宝物如何到了自己祖上手里。
云知还正胡思乱想,谁知道绛云仙子忽然说了一句比方才更让他震惊的话来:「把你的裤子脱了。」
PS:过渡章节,下面几节是肉戏。我要先说明,绛云仙子跟主角只是师徒加肉体关系,不会跟他在一起,当然也没什么绿不绿的问题。
【萧齐艳史】第二章 山居岁月(三)(四)
作者:云渐生2019/9/7发表于popo是否本站首发:否字数:5401[align=center][align=center](二)[/align][/align]一个年约三十披着一袭绛红纱衣的女子款款步出,她头挽飞天髻,发簪金步摇,眉如翠羽,眼若秋山,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又身材高挑,腰如束素,当真是个丰姿冶丽的美人儿。
云知还没想到自己的师父会这么年轻,这么美,与周遭的环境反差那么大。
罗节早把身子扑入绛云仙子怀中,搂着她的纤腰撒娇道:「师父,你有没有想我?」
绛云仙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当然想了。」
李萼华和申小卿也上前拜见了。
云知还不禁有点尴尬,不知道要不要直接上去喊师父,虽然三位师姐已经接纳了自己,但是正主儿还不一定愿意收自己为徒呢。
李萼华发现了他的窘境,便主动介绍道:「师父,这是我们替您收的小师弟,他的名字叫云知还。」
「哦?」绛云仙子惊讶地看了云知还一眼,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位大弟子心高气傲的,对男人尤其不假辞色,这回竟给自己带了一个男弟子回来,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这一看,她立即发觉了云知还身上的异状,心中微动:好旺盛的阳气……脸上却没什么表现,只淡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萼华觉得那些事情不好当着云知还的面说,便对他道:「云师弟,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们去跟师父说清楚。」
云知还自然没有异议,便点了点头。
李萼华三人与绛云仙子进到屋里,你一言我一句地,叽叽喳喳,很快就把这几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绛云仙子静静听着,有时摇头,有时叹气,有时又目露赞赏之色,等三人停下,才开口道:「都说完了?」
李萼华道:「嗯,说完了。不知道师父意下如何?」
申小卿和罗节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绛云仙子望着她们三人叹了口气,道:「人都带回来了,总不好让你们再跑一趟把他送回去。」
三人大喜,罗节又上去抱了抱她,笑道:「师父,你太好了。」
绛云仙子无奈道:「你们三个啊,做事毛毛糙糙,如果一开始没中陷阱,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李萼华微微低头,道:「师父教训得是。」
绛云仙子接道:「还好你们没出什么事,虽然经了些波折,任务到底也是完成了,我就不多说责备的话了。下次都给我小心点,记住了吗?」
三人一起应道:「记住了!」
绛云仙子满意地笑了笑,又对李萼华道:「那晚之后,你可感觉到身体有何不同?」
李萼华没想到她会当着两位师妹的面问这个,不禁秀脸微红,道:「师父,您问这个做什么?」
绛云仙子笑道:「都是女子,别怕羞。师父这么问你,自然是有正经的理由。」
李萼华忍着羞仔细想了想,迟疑道:「好像是有点变化,感觉精神变好了些,与姜逸舟交战时,更是发挥出了以前从未发挥过的实力。」
绛云仙子道:「哦?没有心虚、眼花、无故出汗这些症状吗?」
李萼华摇了摇头,道:「没有。」
「嗯,」绛云仙子沉吟片刻,道,「那没什么了,把你们的小师弟叫进来吧,我单独跟他谈谈。你们可以散了,不准偷听。」
云知还得知绛云仙子已同意收自己为徒,自然是欢喜不胜,听说她要单独见自己,虽然略觉奇怪,倒也没有多想,尽量神态端庄地走了进去。
绛云仙子道:「我们进内室说话。」
云知还跟在她背后走进内室,心想:不知师父要跟我说些什么,还要避开三位师姐。
绛云仙子坐在一张竹椅上,手一挥,室门已自行关上,再捏个诀,一个球形屏障把整个房间罩住了,随即问了一句让云知还大感惊讶的话:「你是不是在练一种双修功法?」
云知还短暂的惊讶过后,心里又归平静,只因他十分喜欢三位师姐,觉得她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不相信她们的师父会是什么坏人,于是实话实说道:「弟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练,但是弟子的手上确实有一分双修的功法。」
绛云仙子道:「很好,我最讨厌满嘴谎话的人,你这么回答我就知道,萼华她们确实没有看错人。」
云知还得她夸奖,心里十分欢喜,叫了声:「师父。」
绛云仙子嗯了一声,声音虽轻,云知还却如聆仙音,这就意味着绛云仙子已正式收下了他这个徒弟。
绛云仙子看他喜不自胜的样子,脸上不禁也有了笑容,感叹一声道:「收了罗节之后,我本已决定不再收弟子入门,没想到今天又多了你一个。」
云知还道:「这是我的荣幸,却是师父的负累。」
绛云仙子道:「不错,每个弟子对为师来说,都像是一个小孩,我一个人把她们三个拉扯大,已经费了很多心力了。」
云知还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感激地鞠了一躬,道:「师父辛苦了。」
绛云仙子微微一笑,道:「这次我学乖了,只负责制定修炼计划,把你交给萼华教导,所以你不必如此。」
云知还道:「不论如何,您都是我师父。」
绛云仙子也不跟他纠缠,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云知还依言伸手。
绛云仙子三根纤指搭在他脉门,过了一会,松开手指道:「你的丹田内有一股非常纯净冲和的真元,手太阴肺经已被打通,想必就是你练那双修功法的效果了。」
云知还奇怪道:「可是师父,我只是看了几眼,确实还没练过。」忽然想起那枚玉扳指,便指着它,向绛云仙子道:「莫非是它起的作用?那份功法便藏在它的里面。」
绛云仙子看了下玉扳指,略点了点头,道:「有可能。这是一枚品质极高的雁影石,里面的阵法十分复杂,为师也不能完全看透。」
果然是雁影石做的,云知还早已有此猜想,得师父证实,迷雾变清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这件宝物如何到了自己祖上手里。
云知还正胡思乱想,谁知道绛云仙子忽然说了一句比方才更让他震惊的话来:「把你的裤子脱了。」
PS:过渡章节,下面几节是肉戏。我要先说明,绛云仙子跟主角只是师徒加肉体关系,不会跟他在一起,当然也没什么绿不绿的问题。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三)

云知还怀疑自己听错了,道:「师父,您说什么?」
绛云仙子没好气道:「把裤子脱了,做下一项检查。」
这次再无疑问,云知还结巴道:「这……这,不太好吧?」
绛云仙子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什么不好的?」
云知还道:「毕竟男女有别,您又是我师父。」
绛云仙子见他脸已经红了,不禁笑道:「你这小毛孩子,师父年轻的时候,跟着于姐姐一起,不知见识过多少男人这东西,我都不害臊,你怕什么?」
听她这么说,云知还心里立即升起一股不服,道:「师父,人家可不小。」
绛云仙子道:「不小你还不敢亮出来。」
见她一脸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绛红纱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延颈秀项,面如芙蓉,妙目中隐含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云知还一咬牙,心想:这么一个大美人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便把衣带解开,放了阳物出来。
绛云仙子看着微微勃起的阳根,竟然点了点头,认真评价道:「不错,有这本钱,确实适合走双修之路。」
被这么一个大美人盯着,还被夸赞本钱不错,云知还心中一荡,阳物立即站了起来,硬如铁铸,翘如弯刀。
绛云仙子道:「站过来一点。」见云知还只稍挪一步,不敢靠近,便又道:「到我面前来。」
云知还只得站到她面前,此时翘起的阳物距离她的膝盖已不足一尺。
绛云仙子道:「你自己撸,还是我帮你?」
云知还一愣,道:「什么?」只觉得就这么一会功夫,自己已彻底被她的奇言异行弄昏了头,竟然渐渐听不懂人话了。
绛云仙子叹了口气,道:「还能是什么,为师要检查你的阳精。」
云知还心中一跳,道:「为,为什么?」
绛云仙子道:「自然是查看你的功法如何,是损人利己,还是互补双赢,有无危害,稳不稳定,是否可持续修炼。」
这理由正当得让云知还无话可说,他正想说自己来,忽然瞥见绛云仙子放在膝头的一双纤纤素手,只觉得她掌背肌肤如玉,几条淡青色的血管像轻轻画上去的一样,浓淡合宜,线条优美无比。十根手指更是纤细修长,粉甲像是片片玫瑰花瓣,柔柔地浮在细雪搓成的指尖上,万分迷人,当即看得呆住了。
绛云仙子见了他这神情哪还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叹,道:「真是个天生的淫胚。」如柳纤腰微折,玉手一伸,已把他胀到发疼、火热如烧的阳物握在了手里。
云知还肉棒骤然被绛云仙子凉软腻滑的纤手握住,不禁呻吟了一声。
绛云仙子秀眉微蹙,神情专注地为云知还撸动肉棒。她手上或轻或重,或急或缓,忽拢忽捻,忽搓忽揉,有时在绷得亮红的龟头流连忘返,有时又极为顺畅地一撸到底,不仅触感绵滑销魂,紫红肉棒在粉白莹润的掌指之间进出,视角刺激也极为强烈,把个云知还爽得龇牙咧嘴,飘飘欲仙。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绛云仙子玉容,鼻中嗅到她头发衣领脖颈各处散发的香味,只觉得一股邪火窜了上来,不禁气喘道:「师……师父。」
绛云仙子抬起香汗微微的雪脸,道:「怎么了?」
云知还大着胆子道:「我……我想抱抱师父。」
绛云仙子一笑,道:「我看你想的不止这个吧。」
云知还只觉得她这一笑,又温柔,又诱人,像是个看透弟弟一切坏心思,却又极为纵容的心软姐姐,胆子瞬时一壮,手臂一伸,把她抱在了怀里。
绛云仙子果然没有拒绝,只是无可无不可地轻哼了一声。
温香软玉满怀,还是自己刚认的师父,云知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怀中美人的音容、身体都是那么地生动,提醒着他这一切确实是真实的。他的血液立即沸腾起来,紧紧地搂住她,得寸进尺地在她光洁如玉的脸上乱亲乱吻。
看着欲火焚身的云知还,绛云仙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上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云知还很快找着了她水润的唇瓣,重重地亲了上去,狂热地吮吸她的清凉和柔软,以消解自己满腔的欲火。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他又急切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噙住了她条柔香绵的舌头,整根含进了嘴里,不断地搅拌吮咂。
极度的亲密终于让绛云仙子有了反应,雪脸上有了一丝晕红,美眸半睁半闭,鼻中不时发出几声腻哼,极为诱人。
云知还一向色胆包天,见状忙把她衣带一扯,手隔着淡蓝色的绸缎肚兜,一把握住了她的玉乳,只觉得绵滑弹手,饱满如瓜,更是揉搓个不停。
绛云仙子娇躯不由自主地乱扭,阵阵颤栗的快感传到全身,手上软软地握着云知还的肉棒,却已忘了撸动。
隔着一层布料毕竟不甚过瘾,云知还又伸到她背后把肚兜解下,随手丢在地上。这下绛云仙子已近半裸,白雪雪的上半身暴露在云知还的面前。
云知还双手在她腻滑绵软的胸腹间乱揉乱摸,不久,右手掠过肚脐,掠过坟起的雪丘,掠过柔软的燕草,一把插到了她庾嫩的腿心里。
哎呦一声,绛云仙子忙捉住他不肯安分片刻的手,娇喘吁吁地道:「不,不行了……」
云知还此时胆大无比,掌心包住她整只玉蛤,揉来摸去,嘴里调笑道:「师父流了好多水儿呢,哪里不行了。」
绛云仙子晕着脸道:「你三位师姐就在隔壁呢,你还敢来闹我。」
云知还听了更是欲焰高涨,笑道:「这不是在做正事吗,我为什么不敢?师父既然想检验徒儿的阳精,何不亲自试上一试?」
绛云仙子道:「我……我老了,经不起这种折腾了。」
云知还道:「师父貌如天人,正当盛年,这理由找得不好。」
绛云仙子拗不过他,底下又被他弄得春水潺潺,只得叹息道:「拿你没办法,那就快点吧。」
云知还早等不及了,得她同意,便迅速把她剥得一丝不挂,犹如雪白羔羊,自己也飞快褪去了衣物。
绛云仙子已年过三十,却因道法高深,保养得当,身子与年轻时没什么两样,处处光滑紧致,雪白无瑕,身量与李萼华差不多,一对浑圆玉乳颤颤巍巍,却比李萼华还要丰满一些。
云知还把她两条瓷滑美腿分开,缠到自己腰胯,肉棒在她雪蛤处蹭得湿透,便对准了被揉得微微裂开的粉嫩穴口,把她一枪挑了。
绛云仙子娇吟一声,下颔不由自主后仰一下,更显出玉颈的修长莹润。
她的花径已有多年没被男根进入过,紧凑湿暖之处,令人销魂。云知还一耸到底,知道她已经历过人事,膣内正滑如油浸,便不多停留,开始肆意驰骋。
粗大的肉棒撑开绛云仙子久旷的细腔,有力地刨刮着阴内的每一处细微皱褶,强有力的冲击下,绛云仙子连人带椅都摇摇晃晃,下身被插得花浆四溢,场面极为淫靡。

「哎,哎……你插得好快,好深……慢,慢一点……」绛云仙子嘴里喘着气儿乱叫,玉趾蜷起,两条雪白的小腿勾在云知还臀部,随着他的耸动不住娇颤,一对浑圆美乳在胸前跳来荡去,撩人心魄。
云知还箍紧她细腰,下身前后急摆,火热的肉棒便如铁杵般,一下下地杵进她细长多褶的嫩管儿里,噗唧噗唧的淫响落在耳中,便如极强的兴奋剂,使他越抽越快,越插越深。
忽一下,棒头杵在了一粒脆滑弹软的小肉团上,绛云仙子花容失色地颤叫了一声,云知还知道弄着了她的花心子,便朝它急戳猛刺,初时不过十中一二,渐渐就两三次必中一次了。
女人的花心子是极娇异嫩之物,如何禁得住这般蹂躏,绛云仙子再不能保持从容,大声呻吟起来:「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能再弄那里了……
要,要坏掉了……」突地高亢呻吟一声,身子打摆子般急抖,雪腹乍绷乍酥,阴内阵阵痉挛,已浇下一股股粘滑稠暖的浆汁。
云知还见了她脸上欲仙欲死的表情,再被阴精一浇,嫩肉一绞,腰椎剧酸,忙紧紧压住她两片花唇,怒射不已。
绛云仙子终于弄出了自己徒儿的阳精,花心一触,竟是烫酥麻透,不禁又丢了几注花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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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居岁月 (四)

云知还俯下身去,搂着绛云仙子亲吻了一会,才笑问道:「师父,徒儿的阳精如何,可检查出了什么?」
这一问本是为了羞她,不料绛云仙子闭目感受了片刻,竟认真回答道:「你的阳精里蕴含着很丰富的灵气,应是玉扳指从天地间吸引而来。不过呢,引来的灵气虽然大多随着精液射出去了,但也有一小部分留在了你的体内,想必是你从小佩戴的缘故,剩下的灵气虽已不多,却也起到了固本培元的作用,才导致你的性能力远超常人。」
云知还有点愕然,他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性子,马上转换过来,一本正经地追问道:「那我的功法呢,可会伤害到与我交合的女子?」
绛云仙子道:「不会,你的功法是很温和的那一种,对交合的女子来说,不但不会失去什么,反而会受益良多。」
云知还松了口气,道:「那对我自己可有危害?」

「有,但是跟功法无关,」绛云仙子指了指他手上的玉扳指,道,「只要你还戴着它,就无法使女子怀孕。」
云知还早已知道自己不能使女子受孕,虽然不是很在意原因,但还是顺口问了一句:「这是为何?」
绛云仙子道:「你可知道灵气跟真元有什么区别?」
云知还很干脆地一摇头:「不知道。」
绛云仙子道:「真元除了比灵气更凝练,更纯净,最重要的是,它比灵气多了一股人本身的生机。」
云知还道:「它的生机从人身上来?」
绛云仙子道:「是的,这就是你无法使女子受孕的原因。随你的阳精射出的灵气,把你们的混合浆液的生机全部夺走了。你的功法回收的正是那些还未进一步压缩淬炼的真元。这些真元虽是灵气加浆液精华的产物,最终获得的效果却远大于两者的简单相加,生命力极为蓬勃,比一般人的可强多了。」
云知还想了一下,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修行起来,积累真元的速度会很快?」
绛云仙子嗯了一声,道:「这正是你的功法或者说这枚玉扳指的高明之处,既能增强你的性功能,又能吸引来许多灵气,只要你一直交合下去,真元就会不断产生,比普通人的积累速度确实要快得多了。」
云知还笑道:「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绛云仙子道:「差远了,空有一身真元,却没有相应的境界和功法,不过是三岁小儿耍大刀,经不起高手的一根手指头。」
云知还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又道:「师父说那些是还未压缩淬炼过的真元,那我要怎么进一步提升它们的品质呢?」
绛云仙子道:「一般来说,需要通过与女方的交流来淬炼真元。如果不是什么邪门功法,在这种交流中,女方会分去一半的收益。这也挺公平的,对吧?」
见云知还点了点头,接道:「不过功法之间各有不同,你的功法是怎样的,我不知道,所以具体操作我也太不清楚。」
云知还道:「徒儿直接放给师父看便是了。」他把右手拇指插进绛云仙子的玉户里,然后抽出来,那面光幕果然又出现了。
绛云仙子看到那些图像时脸上微红,作为第三者去看自己与弟子交合的画面,似乎比亲身经历要更羞人一点,她忙定了定神,认真地看那些文字,过了一会,对云知还道:「你这个功法很不错。文字虽然不少,其实多是阐释原理的,真正需要做的很简单。」顿了一顿,接道:「当你感觉到马眼吸进了一滴什么东西,身上开始发热时,赶紧长吸一口气,憋着直到暖热褪去,再把那口气嘴对嘴地渡给女方,吻住不要松开,让它在你们体内转几圈,等气流消散了,一次修炼就完成了。」

「听起来是挺简单的,」云知还努力记下,又问,「我这功法叫什么名字,创作者是谁,师父可知道?」
绛云仙子摇了摇头:「上面没写,也许是怕被官府的人找上门来,所以选择了匿名。我对双修功法不太了解,也许于姐姐会知道吧。」
云知还道:「师父口中的于姐姐是谁?」
「于红初,」绛云仙子补充道,「就是右圣使大人。」

「原来是她,」云知还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刚才师父说「师父年轻的时候,跟着于姐姐一起,不知见识过多少男人这东西」,初听没什么感觉,如今与这位师父有了肌肤之亲,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语气变得酸溜溜的,「她待师父倒是很好啊,还带着师父去增长见识。」
绛云仙子噗嗤一笑,道:「好徒儿,你这是吃醋了?」
云知还诚实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吃醋了。」
绛云仙子半倾身子,手撑下颔,笑道:「你不会以为师父三十好几的人了,还留着处子之身,就为了今日等你来破吧?」
云知还忙摇了摇手,道:「弟子不敢有此奢望,只是遗憾于没有早日遇到师父。」
绛云仙子道:「你这话虽然好听,可是有没有想过,如果为师不想那么早遇见你呢?」
云知还一愣。
绛云仙子接道:「你之所以这么想,也许是因为你觉得那时候的师父更加单纯,也许是因为你觉得抢在所有男人之前,把阳物插进师父体内,你的心里会更好过一点,但是师父想告诉你,我对自己的第一次很满意,之后的无数次也都很满意,并不想改变它们。」
云知还又是一愣。他还是第一次遇见绛云仙子这样的女人,也许是他之前生活的范围太小了,对外面的世界也所知不多,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是不理解,但他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仔细一思索,便觉得是自己错了,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道:「谢谢师父的坦诚相待,是弟子自以为是了。」
绛云仙子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你的表现很好,师父很满意。」
这话却是一语双关,云知还听了不禁心中一荡,早已恢复过来的阳物翘得老高,还弹了几下。
绛云仙子瞄了他的胯下一眼,轻笑道:「怎么,还想要师父吗?」
云知还觉得她此时妖娆之极,便抱着她的身子转过来,椅上垫了件衣服,让她左膝跪在上面,右脚踩在地下,双手扶着椅背,摆了一个雪臀高翘、腰身微塌的姿势。
此时更见出绛云仙子的身体之美。着地的右腿细白长直,左腿跪在椅上,朝外翻出嫩红的足底。两瓣雪臀饱满如梨,没有一丝瑕疵,中间一朵粉菊,往下是花唇微微黏闭的一只玉蛤。腰肢不过纤纤一握,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轻轻一摇便如风中细柳。香肩浑圆,后颈修长。整体而言,丰肉微骨,极有风情。
云知还看得欲火上升,阳物插到她的腿间,乱磨乱挑一阵,待绛云仙子蛤口吐汁,嘴里发出连声娇哼,便对准了,扶腰用力一耸,二度进入自己这美人师父的体内。
绛云仙子娇唔一声,侧过脸来,笑盈盈道:「乖徒儿,你好像很急呢,也不怕弄坏了师父。」
这话却是火上浇油,云知还进入她玉穴的阳物瞬时涨大了一圈,硬得微微发疼,便箍住她细腰,动了几下后,开始大抽大耸。
他每一计冲刺都是又快又狠,尽根而入,撞得绛云仙子雪臀啪啪作响,身上起了一阵迷人细浪。胸前一对沉坠如瓜的玉乳,前后急甩,顶上两朵梅花变成了两线模糊的红影。
绛云仙子快感如潮,浑身电流乱窜,娇抖不已,嘴上断断续续地流出一串动人哀啼:「哎,哎……好徒儿,你插得好快,好深……呜,呜呜……师父不行了,师父要被你弄死了……」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五)

云知还哪里听过如此淫声浪语,只觉得自己这位师父初见时虽然冶艳了些,但也有几分端庄之态,此时却如褪去了一个外壳,露出真身来,竟是一只骚媚入骨、勾魂夺魄的狐狸精,引得他血液如沸,身下已是拼尽了全力,阳物进出如风,插得她娇躯颤晃更剧,哀吟声不绝于耳。
绛云仙子的玉穴里正春潮汹涌,抽送起来顺滑无比,伴随着噗叽噗叽的淫响,直是逼人欲狂。秀发上插的一支金步摇,随着身后男人的动作,一摇一摆,淫靡之中,却又有着一种优雅风情。
绛云仙子嘴里犹在不断挑逗:「乖徒儿,你真棒,哎呦,哎呦……师父的命都要给你了……呜,呜!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再深一点,再大力一点……」
云知还被她逗得几要发狂,心下一横,暂缓动作,找着了小穴深处的那粒软弹妙物,便是一轮又短又狠的急耸,计计直中靶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绛云仙子再说不出话来,极娇异嫩之物连挨上百下重刺,霎时手臂一软,上半身跌靠在椅背,浑身痉挛着,穴口抛洒出一股又一股花浆,量多又急,顿时把云知还胸口以下全部淋湿。
云知还何曾见过这等奇景,还以为是自己把这迷人到可恶的美人儿师父插得尿水失禁,心下大酥,阳精突射不已,尽往绛云仙子子宫冲去。
云知还泻得全身酸软,喘息良久,才俯身把酥成一团的绛云仙子抱起,自己于椅中坐下,把她放到右侧大腿上。
绛云仙子泄身泄得比他还厉害,闭眼娇喘半晌,才睁开眼睛,看了看在自己发上贴吻的徒儿,微微笑道:「师父命都差点被你弄没了。」
云知还在她潮红的玉脸上亲了亲,道:「哪有如此勾引徒儿的师父。」
绛云仙子起身掠了掠鬓发,慢条斯理地道:「你刚才忘了把气渡给师父。」

「这不重要,还有的是时间呢。」云知还把她赤裸的身子抱到腿间,右手捏住棒身,龟头在她的嫩缝上下划弄,一会已重新勃起,对准了,把她往下一按,阳物又入了那个紧凑温暖的销魂窟里。
绛云仙子娇哼一声,扭了扭身子,坐得舒服一些,便任由他施为。
云知还边缓缓挺弄,边装作好奇道:「师父能否告诉徒儿,有多少男人进过你这个洞里?」
绛云仙子道:「不多,十来个吧。」
云知还心里冒出一股邪火,双手捏握住她两只嫩乳狠狠顶刺了十几下,才问道:「那徒儿的功夫能排到第几?」
绛云仙子喘声道:「你的东西既长又大,弄起来还带着股狠劲,应该能进前二。」
云知还道:「另一个是谁?」
绛云仙子脸上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道:「你想听师父的故事吗?」
「想。」
「那你先别乱动。」
云知还实在好奇,便依言停下来。
「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也是些陈年旧事,已经没人会在意了。」
绛云仙子回看了他一眼,接道,「为了讲得清楚一些,须得回溯至建元二年的秋天。当时神后陛下闭关,左圣使大人代政,高凉郡发生了一起动乱……」
云知还咦了一声,插口道:「是不是有人引南海浪人进来烧杀抢掠那次?」
绛云仙子道:「不错,看来萼华她们已经给你讲过了。那次实际上是陈家一位长老牵头闹事,暴露后自然是被左圣使大人杀鸡儆猴了。但是鉴于局势未稳,左圣使大人便陆续采用了许多安抚人心的法子。我随于姐姐当时也在神后宫。于姐姐是个行事颇有些惊世骇俗的人,她提了一个建议,说让她去结交四大家族里的青年才俊,拉拢未来一代的掌权人物——四大家族占了齐国修行界近三分之一的力量,如果能把它们牢牢掌握在手中,余者自然不足为患。」
云知还似是猜到了些什么,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思索。

「于姐姐风华绝代,」绛云仙子回想了一下这位圣使姐姐的风采,目露倾慕向往之色,道,「你大概已经猜到她用的是什么法子了。」
云知还叹道:「这又是何苦呢。」
绛云仙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反应和我当初一模一样。你以为她为了拉拢众人,牺牲色相,内心定是苦不堪言了?」
云知还愕然道:「难道还甘之如饴不成?」

「那也差不多,」绛云仙子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于姐姐见四大家族里品貌出众年富力强的男子不少,早动了心思,只是没有一个过得去的理由,不好向他们下手。这回名为笼络人心,实则是借此行那巫山云雨之乐。四大家族里自诩谙于世故的老一辈人物都被她骗了,以为她在奉命行事,自然不好阻止,年轻一辈的见了于姐姐那绝世姿容,大多早已身酥骨软,恨不得主动拜于石榴裙下,于姐姐稍一暗示,还不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云知还听得目瞪口呆,许久方道:「师父就是那个时候跟着圣使大人……唔,增长见识的?」
绛云仙子道:「一开始我还有些害羞,只是架不住于姐姐天天跟我描述那男女之事如何美妙,所御男子又是如何强壮俊美,慢慢地就忍不住动心了。但是要我真的去做却还不够,直到于姐姐跟我说了一番话……」顿了一下,似是陷入沉思。
云知还忙追问道:「什么话?」
绛云仙子笑了笑,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定,缓缓道:「她说,这天下一直以来是男人的天下,女子的选择无多。如今神后开设女学,允许女子做官,自是为天下女子多开拓了一条生路,居功至伟。但是天下保守已久,世风板滞,如若把相夫教子作为最保守的一端,读书做官作为最激进的一端,则普通女子从传统给定的此岸出发,走向最激进的彼岸,阻力必定极大,最终能抵达者数量廖廖。因为当读书做官已是女子选择的极限时,卫道士们自然要极力捍卫这一边界,把她们统统挡回去。所以于姐姐要做的,除了行乐之外,便是打破这一界限,为天下女子增加选择的空间。」
云知还道:「圣使大人的想法令人钦佩,但是她的选择恐怕起不到什么示范效果,因为她的道路能走通的人不多。」
绛云仙子道:「这是自然,能像于姐姐那般意志坚定的,世上没有几人。但是于姐姐的意思并不在于让人简单效仿,而在于其他。一来,于姐姐身为右圣使,天下瞩目,她的作为自然关注者众多,如此便能转移那些卫道士的目光,减轻普通女子身上的压力——门窗都要被人砸烂了,搬动几张桌子又算得了什么?二来,即使大多数女子不会选择于姐姐那般放浪形骸的生活,但是不断扩散、深入的争论,也将开拓她们的眼界,激荡她们的思维,免不了地,许多人将开始触及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怎样的生活方式是正当的,适合自己的?一旦她们开始思索,这个世界就要起变化了。」
云知还听了大受震动,未像方才那般立即提出异议,沉思半晌,才道:「师父今日所说,皆是我从没听闻过的行事和道理,果然有大开眼界之效。但是弟子还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提。」
绛云仙子道:「你说。」
云知还道:「女子为帝,据我所知,历史上只有一个继位当天即被废黜的北魏元姑娘,所以想来神后登基本身就已是能撼动天下的大事,似是没有必要再做这么一出……」
绛云仙子道:「没有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事业,神后登基虽然会对女人起到极大的激励作用,但毕竟只是一方面的,需要更多不同的女人站出来,展示各种各样的活法,才能全面地激起女人的自我意识。于姐姐所做的,指向的是千百年来针对女人的性羞辱,即男人可以娶多个女人,或者跟多个女人保持情人关系,人们习以为常,不觉得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而一旦女人如此,却要接受铺天盖地的谩骂,被指道德败坏,人尽可夫。于姐姐就是要以行动告诉他们,女人也可以主动挑选男人,选择跟谁发生关系,跟多少人发生关系,不在她目光之内的,则休想碰到她一根寒毛。这跟神后登基对人心的撼动虽有重合之处,实际上却是在不同的层面发力。」
云知还思考良久,才叹道:「虽然我还没有见过圣使大人,但是师父这一席话,却好像已经让我见识到了她的风采。」
绛云仙子道:「我就是这么被她说服的,再加上本来就有些动心,便加入了她的行乐队伍。好在有于姐姐把关,倒也没遇过什么人品不堪的男子。那段日子既疯狂又快乐,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许至今我还在和于姐姐一起游猎京师……」

第二章 山居岁月 (六)

云知还知道要说到正题了,便支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绛云仙子叹了一口气,道:「也许这是命中注定的吧,一个风流少爷遇到一个坚贞的女人,一个浪荡女子遇到一个专情的男人,从一开始,这些故事就充满了俗套的悲剧气息。我在京师所御男子虽不如于姐姐那么多,却也有十几个,没想到却载在一个又温柔又斯文的男人身上。他是陈家的人,名字就不必说了,十分凑巧的是,居然是那个死在于姐姐手里的陈家长老的孙子。他不是我主动引诱的,而是很偶然地遇见,他说我是下凡的仙子,『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反正也就是些书上看来的陈词滥调的东西。我见他相貌不错,但是有些书生样,弱不禁风的,所以一开始很怀疑他到底行不行。不过看他说不了几句话就脸红,人也还坦荡诚恳,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与他交往起来。我一向直奔主题,没想到他却磨磨唧唧的,直谈了半年的恋爱,才敢小心翼翼地碰我,好像我是什么珍贵易碎的器皿。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外表看起来柔弱,胯下的东西却十分长巨,维持的时间也很可观,每每把我折腾得第二天下不来床。他为人极好,温柔体贴,处处为我着想,也不在乎我与众多男子好过的事实,最后竟执意要娶我——虽然这不算什么恩德,但是我欣赏他的勇气。我不是个长情的女人,可是不愿辜负他的一片真心,在他多次央求之后,嘴上一松,也就答应了。他自然欣喜若狂,兴冲冲地跑去跟父母说了,要他们帮忙提亲。谁知他父亲得知是我,大发雷霆,说我名声不好,娶进来有辱家门,要他必须跟我断了。他自然不肯,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那些都不是问题,仍然偷偷地背着父母来找我。陈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消息当然不会闭塞,很快就发现了,把他关进了重元塔内,说不写绝交信给我,就不让他出来。那重元塔是以前关押陈家重犯的地方,布有强大的禁制,他试尽千百种法子,仍然出不来,百般无奈之下,自知今生已无望与我结成连理,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只留下了一封说明原委的书信,让他父亲务必转交于我,便拔剑自刎了。」
云知还没想到这人结局这么惨烈,醋意顿时消了九分,静静抱着师父的身子,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绛云仙子幽幽一叹,道:「从道理上来说,这件事上我并没有错,我与那些男子交往,皆是两厢情愿的,他因此而死,罪责应该在他父亲的身上。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渐渐地我对男女之事竟是提不起兴致了,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感怀,最后兴味索然地离开了京师。我在外晃荡了几年,有一天从这座山峰上空飞过,觉得这里景致甚佳,便带着萼华她们三人,在此住了下来。」
云知还听她说对男女之事提不起兴致,心里略觉古怪,他的肉棒还插在师父体内,倒是不知道要不要拔出来,犹豫片刻,道:「师父既已清心寡欲,徒儿今日所为岂非大是不该?」
绛云仙子微微一笑,道:「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师父刚才不是说过,我不是个长情之人么?悲伤之时,自然以为能凭借某些事情克制一辈子,时间长了,淡了,本性就渐渐显露出来了。师父跟清心寡欲这四个字一点边儿都不沾,最近几年情欲渐复,虽然还未曾去找过男人,深夜寂寞了,却也是常常忍不住自渎的。」

「如此说来,」云知还有意让她走出低落的情绪,「师父一见徒儿,就脱裤子、验阳精的,原来是有意勾引啊?」
绛云仙子感觉到他的肉棒又变得硬如铁铸,火热的棒身灼在自己的嫩壁上,带来阵阵酥麻感,不禁细吟一声,笑道:「你的师姐们就在隔壁,你却借着检查的名义,在这里把师父干得死去活来,是不是感觉很刺激?」
云知还被她说得肉棒跳了几跳,忙揪住她两只肥白的嫩乳,狠狠耸刺了几下,闷哼道:「师父,你再说我又要忍不住了。」
绛云仙子道:「你先动一阵,我等会还有事情跟你说。」
云知还得令,便开始全力耸弄,从椅上滚到地下,从地下又滚到床上,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狠插她的玉穴,仿佛跟那个小嫩孔有仇似的。房间里呻吟声、肉体撞击声几乎没停过,一直持续到了日落月升之时,云知还第六次射在她体内之后,绛云仙子才喘息着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明天还要早起修炼。」
云知还与她双修了几次,精神仍然很好,倒是有些意犹未尽,只是听她拿出正事来,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把湿淋淋的肉棒从她体内拔出,道:「那徒儿就先回去了。」

「等等,」绛云仙子穴口唏哩呼噜漏下一股股乳白淫浆,脸上却仍然平静,缓声道:「有几个事情我要跟你说清楚。你的阳气旺盛,所以我决定让你修习阳燧心法,它除了可以借天地灵气淬炼己身,还可以从太阳之中汲取至阳之气,助你增长修为,也进一步补益你的男根和精液,使你双修之时事半功倍。你的手太阴肺经已通,我的手上正好有一部大衍剑经,不见载于后天五彩石之上,是我在古战场偶得,原来中间少了一段,师父花费将近十年时间,才把它补完,你的情况正适合修习,也一并传与你了。我会把这两种功法都交给萼华,让她教你,你可得听她的话。」
云知还高兴道:「师父放心,我哪来的胆子敢违逆师姐。」
绛云仙子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出息。」
云知还问道:「师父,我听师姐们提到过地元境、天衣境,想必是修行的境界划分,弟子不是很明白具体意思,师父可以为我解惑吗?」
绛云仙子道:「这些确实是修行界用于区分修为高低的。修行第一层次是筑基,引天地灵气淬炼己身,这一步难度不大,即使是资质一般的修行者,三月左右也能完成。第二层次是人息境,主要以呼吸吐纳的功夫,打通全身经脉,积储灵力真元,事实上到这一层次才能被称为真正的修行者,同后面的境界一样,其下分为初、中、高三个阶段,资质中等的,须在人息境磨上两至三年。第三层次是地元境,凭借自身真元,操控天地灵气,能借助各种自然力量,施放威力强大的法术,但是大型法术的施放,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所以除了地元境高阶修士,其他两个阶段的修士在战斗时使用武学居多。这一个境界,升级难度大为增加,你的三位师姐,都卡在地元境初阶,萼华已被卡了六年,总是差了一点才能晋级。
齐国目前登记在册的地元境中阶修士大约一两百人,高阶修士算上为师,不过二十人,北边差不多也是这个数目,修行难度可想而知。至于天衣境的修士,已离得道飞升很近了,除了神后与魔尊,九州之上很难找出第三个来,为师不敢说绝对没有,但是只听到过一些传闻,真人确实还没见过。」
云知还道:「谢谢师父解释,弟子现在明白了。日后必定刻苦修习,不敢给师门拖后腿。」
绛云仙子道:「你的功法相当奇特,为师也不敢肯定你能达到什么成就,多努力吧,争取早日赶上三位师姐。」
「弟子谨记,」云知还道,「师父,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绛云仙子道:「你知道自己住哪吗,准备走哪去?」
云知还一愣,道:「徒儿确实不知。」
绛云仙子道:「这里一共有五间木屋,前二后三排布,你三位师姐住在后三间,我住了前面左边的一间,剩下右边一间是书房,有时需要彻夜查阅资料,所以里面吃穿用住的东西倒也基本齐全,你就在那儿住下吧。有什么需要却没有的,就去问你的师姐们要。」
云知还道:「好的,谢谢师父。」
绛云仙子微一挥手,道:「你可以走了。」
云知还也朝她挥了挥手,才施施然地去了。
Ps:我也觉得我设定的世界太小了,但是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不改了,就做一只五脏俱全的小麻雀吧。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萼华便把睡梦中的云知还揪了起来,只对他说了一句:「以后每日此时,我要在院里见到整装待发的你。」
云知还见她脸色特别严肃,哪敢有丝毫异议,忙答了声「是」,飞快地跑去洗漱了一番,待他衣冠整洁地走出屋门,李萼华什么也没说,捉住他左臂,往山顶纵跃而去。
若耶峰有三四百丈高,此时红日未升,峰顶仍处于一片昏暝之中。大风呼啸,吹得云雾翻卷如浪,十多丈外已难以识物,远处的几座山峰更是只剩下一点模糊的青影了。
两人落到峰顶正中围有栅栏的圆形场地上。
场地很宽敞,七八丈方圆。
申小卿和罗节已先到了,身上各罩着一个球形屏障,右手掌心皆握着一块青色灵石,正一东一西地盘坐运功。
李萼华道:「这里便是我们若耶峰弟子修习的地方。想必昨天师父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除了每隔七天,你要去师父那一趟,其余的时间都归我管。头三个月,你就以阳燧心法,在此借天地灵气,洗去凡尘俗垢。完成这一步之后,我会教你大衍剑经,随时抽查练习情况。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如果我不在,你再去问师父。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求一向很严格,你若是有任何惰怠之处,处罚起来我可不会手软。」
云知还知道所谓的七天一次去师父那里,实际上是干吗的,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异样,只诚恳至极地道:「师姐放心,我一定努力修行,不敢辜负你们的期望。」
李萼华点了点头,道:「此处灵气不如灵石上的浓厚,但却胜在天然、亲和性好,太阳初升,阴阳交替的那一刻,对淬去人体杂质、纯净已有真元,帮助尤大,我先传你阳燧心法,然后你就抓紧时间修炼吧。」
云知还答应一声,便开始跟她学习心法。
阳燧心法是个比较简单的功法,绛云仙子的意思是,先找个便宜货凑合着,等他的资质上去了,专心于双修与大衍剑经即可。
这心法主要用于应付第一步的淬体,云知还很快就掌握了。
李萼华确认他已能自行修炼,点了点头,便自顾自地走到一边,趺坐于地开始运功。
云知还见三位师姐都在认真修习,便深吸一口气,盘腿坐下,澄思静神,五心朝天,默念阳燧心法,努力去捕捉天地之间如风流动如云聚散的灵气。
因为云知还体内已有双修而来的真元,以此为媒,去感受、捕捉天地灵气,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很快便掌握了诀窍,引得丝丝灵气自口鼻进入体内,再潜运真元,带着它们循经脉于周身流转。
他全身的毛孔很快渗出了细微的汗珠,汗珠由小变大,或沾到衣衫上,或变成汗水流下来,一会儿,身上便湿乎乎的颇为难受。还好凉风阵阵,很快又把汗水吹干了。
不知不觉,到了日出之时,一轮金红色的圆日从云海之下一跃而出,照彻万壑千山,如果云知还此时睁眼去看,一定会被这瑰伟壮丽的景象所震撼。但是他正闭着眼睛,默默运功吸纳天地灵气,只是忽觉一道红光自天顶劈入,周身顿时一震,胯下尘根如簧弹起,竟泄了一小注阳精出来。
他惊讶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已经日出了。
他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找人问问,但是目光触到几个女孩的身影,想着她们会不好意思,便又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
修炼起来时间飞快,一转眼已经到了中午。云知还远未辟谷,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坐不下去,便站起身来,看看李萼华,又看看申小卿、罗节,见她们个个沉静如老僧入定,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心里叫苦:不会要一直坐到晚上吧?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心理活动,李萼华睁开秀目,朝他望了一眼,便从芥子里取下一袋东西扔给他,道:「下次要准备好白天的食物,我们晚上才能下去。」
下午之时,申小卿和罗节从入定中醒来,飞到云雾之中练剑和鞭法。
两人都是动作优美,衣袂飘飘,宛如仙子,可惜云知还却没有眼福,他眼神往她们身上一转,李萼华便盯过来,目光森寒如冰,不用说话便能让他知难而退,只好做柳下惠状,不为美色所动。
李萼华犹嫌不足,干脆利落地施了个法术,云雾忽浓,把申小卿两人的声音和身形都掩去了。
云知还有那胆子也看不了,只能专心运功。
到了夜幕降临之时,一天的修行才算结束。
云知还头一回修炼,还没习惯,只觉得浑身酸软,屁股发麻,苦不堪言。
罗节还来逗他:「小师弟,第一天修炼,感觉如何啊?」
云知还道:「感觉很不错,离羽化登仙就差一步了。」
四人回到山腰的住处,云知还沐浴之后,赶忙躺到了床上,连晚饭也不吃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虽然疲累不堪,但年轻人到底恢复快,次日一大早,云知还便醒了过来。抓紧时间洗漱之后,又淘米熬粥,做了些饭团,手忙脚乱的,等到李萼华找上门来,总算是「整装待发」了。
第二天仍然一样,一天下来又不免落得个腰酸腿软的下场,甚至比第一天还要难挨。
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身体总算是慢慢地适应了。如果换成以前,云知还自然老早就罢工了,但是这回在大师姐严厉的监督、二师姐温柔的注视、小师姐笑嘻嘻的逗弄之下,居然就这么坚持下来了。
如果说前六天是地狱,第七天便是天堂。
云知还跟绛云仙子练功不辍,从午后一直练到了月亮东升,笼罩在内室的尤云殢雨才终于消散。
云知还从侧面抱着绛云仙子白皙的胴体,在她潮红未褪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绛云仙子懒洋洋地道:「说。」
云知还道:「每天早晨练功之时,太阳一出来,我底下的东西就会自行翘起,射出一小股精液,这是什么缘故,有危害吗?」
绛云仙子道:「你这是阳气过剩。一般修道的男人会在子时、阴极阳复的瞬间,发生这种现象,有个名目叫一阳来复。你身上阳气比别人旺盛得多,又是修习阳燧心法,被初阳一照,水满则溢,自然就遗精了。正常得很,不必担忧。」
云知还道:「师父说无害,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每次裤裆里粘哒哒的,坐一整天很不舒服。」
绛云仙子看着他笑了笑,道:「解决的办法自然也有。」
云知还道:「什么办法?」
绛云仙子道:「你每天撸一次就不会了。」

「那多浪费啊,」云知还笑道,在她精致如玉的耳垂舔了一口,「还不如拿来帮师父浇花。」
绛云仙子道:「我让你七天才过来一次,便是希望你能建立起一个良好的习惯,不然你这么耽于女色,如何还有时间和心力投入到修行之中?」
云知还道:「可是我们刚才不也是在修炼么?」
绛云仙子道:「不一样的。双修能增长功力是不错,但是修行修的可不只这点,还有定力、应变和境界。修行一道,越往后越难,不仅要付出十成十的努力,天分和机遇也是缺一不可,你一开始就仗着这门功法走捷径,后面可就难了。」
云知还沉思了一会,才道:「师父教诲得很是及时,弟子记住了。」
绛芸仙子微微一笑,道:「你的应变和天分是很不错的,差的是定力和境界,往后多注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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